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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9/2019
黄泉安.巫伊联盟与政治安慰剂效应
作者: 黄泉安

巫统和伊斯兰党继914穆斯林团结集会后,开始后续行动移师全国各地宣扬“全国共识”(Muafakat Nasional)意旨,目标是对基层深入传达巫伊合作的内容。

这个举动,是巫伊欲借双方残余政治势力做纵横交贯举动,以为结合马来人与穆斯林选票即可直截了当,击败希盟联邦政府。截至目前,所持战略颇有自以为是的心态。

诚然,巫伊正式联盟也激发希盟的回应。很明显,以西马半岛为势力基地的希盟四大成员党,反应的程度与层面也因各自政治结构与文化背景的迥异,出现不同的还击招数。

截至目前,土团党、公正党及诚信党主流领导仍是保持距离冷看窗台,沙巴民族复兴党眼看巫伊在东马势力羸弱而视若无睹。结果,只剩行动党元老林吉祥语无伦次式的膝跳反应。

一边厢,巫伊想以穆斯林团结做号召笼捞马来多数票,达致推翻希盟联邦政府的野心,对内是招揽及重新结集穆斯林,对外是炮轰行动党在布城垂帘听政,暗中崇扬基督教旨,是穆斯林必灭的圣战目标。

另一边厢,希盟战略显见枪弱炮散,未见具体的应战轮廓,仅有林吉祥父子代表行动党频发政治八股文,标签巫伊结盟是种族宗教极端主义及缺乏多元性包容,是败坏社稷的公敌。

有趣的问题来了。双方的辩驳,是否能渗透基层国民的脑际,赢取对选民制造先入为主的“洗脑”功效?

再说,巫伊两党走入基层,直接于群众面前宣扬穆斯林大团结的全国共识意旨,对比林吉祥“扶手椅评论家”式传统政治文告,而发布率又仅局限于中文媒体及独立英文网媒,到底,朝野哪一方的政宣渗透力会比较强?

说得更白,谁能对马来人穆斯林票仓更具亲和力和说服力?

以目前情势看来,朝野双方恐怕都已患上政治性安慰剂效应(Political Placebo Effect)。

2015年出版的《漫谈安慰剂:安慰剂心理影响社会的现代观》,由Amir Raz及Cory Harris联合著作,内容主题即是勾画政治人物的心理,往往自我陶醉于“我感觉美好,所以我是最美好”的乱象中,自以为是,自讲自爽。

所谓安慰剂效应,又称伪药效应,1955年由丹麦麻醉师毕阙博士(Dr Henry K.Beecher)倡议的学说。他发觉第二世界大战时,在家受伤的病黎向医生索求止痛药的现象高达80%,反而那些在战场严重受伤的士兵,只有25%会索求止痛药来纾解。后来,毕阙博士把这现象发展成一种心理解读,认为人类因心理状态的不同,会憧憬不同的预期后果。

对伤重的士兵来说,在战场受重伤意即能够退下后方接受医疗,也意即得以保住性命;对于在家受伤的平民,他们坚决要止痛,是因为心里面对往后社交及财源状况的压力。

若要简单解释毕阙博士的“安慰剂效应”,它是指病人虽因服用代设剂伪药获得无效的治疗,但却因病人“预料”或“相信”治疗有效,而让患病状况得到舒缓的现象;但因不同病人各有不同的期待心理,病患假象舒缓并不等于病情真的改善,因而出现非特定效应(non-specific effect)或受试者期望效应(subject-expectacy effect)的相对现象。

当然,64年前的毕阙博士理论已被更新的临床研究所否定,但近年来却被美国政论学者引用于政治生态的剖视分析。那就是,因安慰剂效应所驱,许多政治人物在做战略评断时,会铤而走险,但求个人意愿和个人信念得逞,却宁可排除科学性事实。因而,政治人的结论与行动,往往是“我个人相信,所以我的信念是对的”。

2012年,纽约学术界数码图书馆JSTOR曾发表 Karin Meissner 及 Carlos Collado Seidel联著的论文《信念的威力:关于政治与历史领域的安慰剂及安慰剂效应的概念》,认为在政治生态套用医学隐喻是一种屡试不爽的修辞战略。有时,这些隐喻能够清楚解释政治生态,但有时却会蒙蔽事情的真相。

本书第27至32页是专注讲解如何套用“政治安慰剂效应”的框架,来解读政治人物或政党的意识形态,以求分析他们玩弄政治手段的背后意图,让庶民免受砧板鱼肉的浩劫。

所以,巫伊合作与穆斯林大团结,我眼前先要看到一些数据:一、巫统300万持卡党员中有多少是来自马来人公务员,影响力是否如初;二、西马半岛所有清真寺及祈祷所理事会成员有多少是伊党能够动员的票仓,号召之下能在票箱立竿见影;三、2023年大选时涌现的18岁新选民及首投族,有多少仍是林吉祥与行动党的铁粉,继续归队于“九五趴”旗帜下。

但我坚信,如果选民继续无知和任性投票,安慰剂效应会像心理学分析一样,继续操纵票箱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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