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星期参加成团短宣队到斯里阿曼施恩堂，契友全情投入配搭，大家为着主事工都献上最好的才干。我心里受到感动之余还有另一件事让我有感而发。

曾经在这个和平小镇逗留两载。老大在这儿度过他的一岁前婴儿期。那时刚结婚，也刚为人母，许多甜蜜的生活片段都发生在鲁巴河岸。那时教学生涯没有现在繁忙，放学回家就睡觉，傍晚抱着孩子还常去河畔散步，看飞鸟相与还的彩霞满天。

15年前，因为外子工作关系，我还被迫仓促从公司宿舍搬迁到4层楼的教师宿舍。是几个学生帮我搬的家，也是那几个学生全情投入新春联欢晚会的演出，尽心尽力为华文学会贡献。

晚会上，主持儿童填色比赛颁奖礼后，现场就有一个妈妈拖着女儿上前问我还记得她吗？成凤，我脱口而出。她马上与我来个击掌。对了，就是她，当年我的华文、中国文学班学生，还帮我把大箱子搬上4楼。

她说，她一听我声音就知道是我。当晚我还担任戏剧演出的旁白，说了不少话。她说她听着声音熟悉，但一看不像我。原本戴眼镜的我已经脱下了厚重的镜框。毕竟人的外貌是会改变的，我也只是依稀记得他们的轮廓与名字。

离开时走得匆忙，根本没有时间跟当时还是读中五的他们一一道别，那时也没有智能手机，网络不发达，没有保持联络。几次阅报时看到结婚启事，一些熟悉的名字出现，乍看照片似乎是那些孩子，又好像不是，反正结婚照都是浓妆艳抹的。一走15年，没想到是“声音”让我们相认。

这让我联想起声音的奥妙。婴儿小的时候认得妈妈的声音，可能早在胚胎期已经熟悉了妈妈说话的音调。记得妊娠时期，也曾抚摸肚子叮嘱孩子且莫乱发脾气，要好好跟妈妈配搭。老幺还选在我生日那天出来与我会面，这跟我那晚一直抚摸他，温言细语地吩咐他快点出来也大有关系吧？

童话故事中小羊一听到敲门喊开门的声音不对，就知道不是妈妈。寓言故事中猫头鹰搬家也再再告诉我们声音是与生俱来的。现实生活中一个人的声音或语调，说话的语气都很难改变。像我，教书十多年，一开口就是教训的语气，有时孩子也会抗拒地反问，又不是上课，可以轻松点吗？

除非是短暂的声音沙哑，不然声音改变不了。武侠小说中有种变声丸，可以让男音变女声的，不过我想世界上并没有什么真正的变声丸。即使是模仿名人的声音惟妙惟肖，也难达到一模一样的境界。现今社会，容貌可以更换，性情也可大变，声音还是最初的模样，跟着我们一辈子，即便是老了，还是乡音无改。

难怪在《倚天屠龙记》中谢逊一听到成昆的咳嗽声，就认出是他不共载天的仇人。无论容貌身型怎么改变，声音就是我们的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