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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0/2019
周强生/卖香蕉的男人,还有鸭饭店【星洲副刊】
作者: 周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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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作怪,觉得男人卖香蕉,有鸭子在平静湖水上游过、泛起三角形水纹的氛围。

若在途中遇见鸭饭店招牌名为“热带雨林香蕉鸭饭店”的话,我肯定会进去帮衬。

逢周六都是厨夫采买日,我固定去菜市场进货,购足未来一周三餐所需,诸如姜葱蒜、番茄、茄子、芥兰、黄芽白、清江菜、菜心、包菜、玉米、南瓜、豆腐、蛋、水果与肉类等等,装满4个麻线环保袋,重达三四十公斤。

当中,必不可少的是一梳香蕉。

这里稍停一下,关于不是一根根的香蕉,而是一横柄上长有十几根香蕉的(不懂我讲什么的话请看附图),量词是一把、一抓、一托、一串还是一梳呢?我选一梳,因为以形状看确实像梳子,且粤语也叫一梳蕉。

我买一梳蕉的摊档位处于菜市场楼外一角,档主是个半脸胡渣、神色略沧桑、肤色偏黑、高逾1.6米、有点瘦、年约半百的男人,一个不说话的男人。

远远的就能看见他在一把遮阳伞下、摆满香蕉的两张木桌后,他站时如一截干枯树干,瘦小尤自挺拔,他坐时像座静默石雕,没有雕塑大师罗丹的“沉思者”石雕那般沉思着,就只是无言静静坐着。

他卖的香蕉,卖相大多不怎样,不少香蕉的黄皮有些许褐黑色,虽说黄多褐黑少,可卖相确实比不上进口的漂亮黄皮香蕉,更甚的是,近半他摆卖的,是偏绿半生不熟或黄少褐黑多已太熟的香蕉,摆设太粗糙,生意好坏仿似不在意。

可近半年,到菜市场我脚步自然就会去这不造作的摊档,跟不说话的男人买香蕉,选了一梳蕉交给他,他搁磅上称一称,单手比划告诉我多少钱,我还钱拿蕉走人,无语的爽然。

心想,为何这人总无语,跟他说话应是听懂,却始终不曾见他说话,会是哑巴吗?一个不说话的男人,是个有故事的男人吗?不懂,没答案,唯一我懂的是,以后我都找他买香蕉。

能谈回“热带雨林香蕉鸭饭店”吗?我想像中的它,设立在南北高速大道的某个休息站,不在格子档口式排排站的小贩中心,而是如同炸鸡汉堡快餐店,独自一间餐厅经营,进口有条长近10呎的红砖小径,左右各种数棵芭蕉树。

店里无空调,仅风扇清风吹拂,以快餐店模式经营,方便顾客点餐自取,卖的是正宗潮州卤鸭、卤蛋、卤豆腐,味醇不腻,配白饭或白粥,小菜除了咸菜,还有以麻油、盐、蒜蓉、米醋调制的拍黄瓜,饭后甜点可选全天然香蕉一根,又或加价选贵点、用一根香蕉无添加制成的香蕉雪糕,至于饮料,仅中国茶和红茶,冷热自选。

不错吧?遇见这样的鸭饭店,吃完后简直可以唱起“让我用马来西亚的香蕉鸭饭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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