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斯米亚的氛围弥漫
在每座桥的弧度
接引从自由山上撒落的微光
女神的手势和眼神
像在指挥着多瑙河的节奏
奔腾起伏
夜晚
国会大厦彻夜未眠
在河岸显眼处精神抖擞
仿佛听到
面红耳赤的辩论在华灯里绽放
小舟们悄悄穿过月影
在水纹处排列假寐
已经是第几趟班车过去
不归人
在电缆交错的街道
望着电车呼啸而去
夜店和小酒馆在阴暗处
枕着一首首懒洋洋的爵士
独酌或畅饮
也将酩酊大醉
伊丽莎白桥与链子桥相知相守
把地缘和烟火拼奏出一首共同的曲调
既然一弯老桥能把两座孪生城镇的
血脉交融
一道河水又岂能把两岸的风景和情怀
断裂分割
布达在隔岸眺望佩斯
佩斯从风里拥抱布达
历史走过
布达佩斯
永远无法说得清楚
原本就无需分辨左岸右岸
也没法细说前因后果
记忆没有保鲜期
多瑙河总是过客脑中
未曾停歇过的音符
蜿蜿蜒蜒
远古的历史和尘埃
无声无息地重复
蒙古人的铁骑纳粹的烽火
都曾在岸边借宿
红色铁幕燃烧过
火焰熄灭
焦土却未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