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作《流动之人》，两年前曾在杭州驻村画展里展出，对传媒学院许淑芳教授一段观后感文字铭记得尤为深刻：“……最打动我的是第一张图，很好地表现出了人物与环境的不相容，人处在环境里，却又好像不属于环境：走在最前面的这位男子表情生硬，有点怀疑，有点不愉快；中间的男子扭身往橱窗里看着手表，但他的肢体和眼神都在说“这些物品不会属于我，我只是看看”；最后一组往侧面拐的人茫然四顾，没有坚定的目标。”

后印象派巨匠高更当初也是个流动之人，逃离巴黎至大溪地与一众情人们浪漫一生，并捣鼓出一系列代表作，而其背后意义，多年里不断如同洋葱圈般一层一层地被剥开，不料来到今时今日，在热衷探讨种族、阶级、性别、殖民课题的语境里，首遭挞伐的命运——其在伦敦国家美术馆展出的大溪地少女肖像，惹来部分策展人的微词：“利用白人特权不断虏获原始部落少女的芳心，以满足童年记忆里对异国情调的向往，这分明就是个渣男！”

创作者与对象之间的对望，在第三者的眼中，往往有出乎意料的动人诠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