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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07/2009
陈裕如.喝杯啤酒吧!
作者: admin

美国哈佛大学研究非裔美国人历史的知名教授盖兹回家打不开门,和载他的计程车司机合力撬开门锁,被邻居报警有2名非裔闯入,警察以为盖兹是贼,在他家中有了沟通困难,而在门外将教授上手铐逮捕。此一事件引起黑白关系紧张不说,更卷入了奥巴马总统,甚至有共和党国会议员要求奥巴马辞职。

奥巴马未任总统前,即与盖兹是好友,盖兹受辱,奥巴马批评白人警察柯劳利“愚蠢之至”,认为麻州剑桥市警方需要改善执勤方式与心态。虽然他承认尚不完全了解案情,但当事人已经证明是在自己家中,却仍遭逮捕,而且“不争的事实”是非裔与拉丁裔被警方拦检机率之高,已不成比例。

奥巴马的严重错误在于“尚不完全了解案情”,便贸然发言。协同柯劳利执勤的警员也是非裔,认为柯劳利并无错误;剑桥市警方也指出柯劳利是优秀的警察;进而代表全国1万5000名安全官员的“国际警察工会”也相挺,批评“总统的言论使他与全国的安全人员疏远”。

以上尚可推测为警界官官相护;但进一步检查柯劳利背景,不难发现警方可能有理。柯劳利不但得过勋章,且正在警校执教种族歧视课程,让警察避免在执勤时因嫌犯的种族而误判案情。而挑选这位白人警察授课的,则是一位非裔警察局长。柯劳利的同事或朋友,不论非裔或白人,都对他极表推崇。因此,奥巴马总统非常可能误责了一位优秀警察。于是事件陡然升高,奥巴马变成了挑动族裔紧张关系的推手,全美热议,如同酱锅打翻。

事件仍待已成立的独立小组调查。但警察若对了,莫非哈佛名教授便错了?盖兹出示证明后,仍在家门被捕,连有名望的非裔都遭如此对待,其他社会阶层的少数族裔处境可想而知了。奥巴马感同身受,道出非裔的感受;只不过话说得太早、太快了,而误踩雷区。

奥巴马和盖兹很可能过度反应。反映出少数族裔尤其非裔,对白人社会压迫的激愤,已深植为另类的刻板印象,形成受迫害意识,因此一遇体制性的力量,如行政、税警、司法相加……便会迅下判断反弹;即如哈佛大学族裔关系学者、法学教授出身的总统,也轻易失去冷静。

然而,一般来说,邻居报警疑贼闯入,屋主见警掩至,正常的反应是惊愕之后感谢,谢谢警察有效率和邻居热心,来照管他的家户安全。只消说明清楚即可,何须反弹?其次,即使在家中,警察对破门的问案乃是程序必须,充份配合调查是公民义务;何况,打劫自家来讹诈保险也非无前例;因此屋主以平常心、耐心面对即可。愈是咆哮恶言,愈可能触犯妨碍司法、冲撞警察罪。这是公民常识。结果,有经验的警察请激愤的教授到了门外才加逮捕,做到了程序无瑕。

整个事件看到若干动人面向。警察讲究专业主义而非盲从威权,并不因总统批评就不敢抗声,而且根本跳出黑白的纠缠,直问执勤究竟有无违误。更可欣赏的“艺术性表演”,则属奥巴马。他未就评论道歉,但立即承认“用词失当”,在情绪上能使黑白族裔同得缓解。而他邀请警民两方到白宫“喝啤酒”,其高明已臻化境,既扮和事佬,也为自己解套。

用人性的方式、在最为美国人接受的轻松聚会场合,杯酒化解对立,使全国紧张的情绪立刻冰消降温。盖兹教授已消了火气,欣然应允喝一杯,等到柯劳利警察在白宫与盖兹相见欢时,全美形同上了一节动人的即时公民课,黑白、警民同得教育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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