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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2/2017
黄大志 · 华族应保留方言还是弃车保帅?
作者: gkheng

最近在吉隆坡的河婆同乡会晚宴上,司仪由一个不谙河婆话的妇女用华语发言,引起台下好些河婆人埋怨,不满同乡会的“质变”。本文就马来西亚华族作为少数民族因要维护自身文化语言所面对的困境、政治压力,并以语言的自然分化与回归现象,发表我的观点。

为起到共鸣,让我们先举个例子来说明语言的自然分化与回归的功能,以便把复杂的理论说得更为清楚和具体。譬如古代一个村子住了300人,过的是刀耕火种、共同狩猎、使用共同语言的生活。接着下来村子因人口大量增加,猎场耕地不足,其中部份人口不得不迁移到另一片宜居地生活,与原居地素不往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地语言因而发生变化,时间积累越长,地理分割越大,分化的程度就越大,各自成为不同的方言或语言。

语言的分化是指同祖语言发生异变,从原来语言体系中分离出来,形成一种既包含祖语,又吸收其他周边语言群以及从新生活中根据需要创造的新词汇,汇集成另一体系语言的结果。

马来西亚华族的祖先大部份来自广东和福建省的方言群。

因受到中国五四新文化运动的感召,本地私立华校中小学从1920年代起便逐步用普通话(华语)取代方言教学,开始了语言的回归过程。在当时英国殖民地分而治之的教育政策下,华校拥有相对自由的发展空间。私立华校既不向殖民政府要钱要地,课本内容又以侨民意识为本位,认中国为效忠对象,这正合乎殖民宗主国利益,因为华人本地政治意识如果薄弱,就大大降低了联合马来人要求政治独立的可能和风险。

在殖民地时代,私立华校多为方言群各自创立的宗乡会馆或华社商业领袖所开办,殖民政府任其自生自灭。独立后,主权政府一贯作法就是通过国家机制,以行政法令把国内各源流学校统一。我们目睹独立前后的一系列教育报告书和法令,包括1956年的《拉萨报告书》、1960年的《拉曼达立报告书》、1996年教育法令以及近年的一连串教育发展大蓝图等等,都在国家体制下以国民团结的名义朝统一教学媒介语的方向走。

关键是,语言统一可能促进行政便利,但不一定会达致国民团结,更何况华族拥有学习自己语文的基本权利。我们可以看到许多非洲的英国和法国的前殖民地,独立后都使用英语或法语为唯一教学语文,但国家并不团结,内讧不断。共同语不一定能建立统一的认同感。社会种族间的争端与不稳定根源另有原因,而非多语文造成。

马来西亚华族的华文水平是东南亚各国中较高的,能有这个成绩得要感谢先辈和目前的华社、政党领袖和一般基层百姓们的不懈奋斗和争取,因为稍一不慎,堡垒就有不保的危险。

然而,奋斗的目标还得依靠大团结,而大团结的大方向,应该由大方针来指引。华社传统的方言群社团或其他互助性团体,向来做的是小团结,小团结必须配合大团结的迫切需求,才能行之有效。

近三十年来全球化加剧,在经济整合加速的过程中,小语种受到的冲击愈来愈大。根据联合国2009年的调查数据显示,全世界现有的6千多种语言中,大约2500种语言将面临灭绝,这其中也包括方言的命运。全球化与科技飞跃无形加速了语言回归的过程,强势语言英文依然占据主导地位。中国的崛起,大大提升了普通话的国际地位,这也是华族应向它看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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