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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019
凯林拉斯兰.淡米尔纳德邦的民族主义
作者: 凯林拉斯兰

惹巴拉是淡米尔人。在兴都教徒聚集的淡米尔纳德邦,他是与众不同的,因为他是一名基督徒,并对种姓制度有着严厉的批判。这位38岁的社工是一个不起眼的男人──对于自己的肤色感到不置可否──他的妻子瑟玛拉,一名学者和一名贱民(以前称之为秽不可触(Untouchable),如今这个词汇是不恰当的)──对此却有些意见。

他们是年轻,有吸引力的一对夫妻,尤其是当他俩跨坐在超炫的皇家恩菲尔德350cc摩哆车时,让人印象深刻。他们也是一对混合种姓的夫妻。赢得他父母的允许并不容易。正如惹巴拉所说:“即使你改教,你的种性也会跟随着你。在我自己的种性,纳达尔,以反贱民而闻名,而我的父亲关心的是他的亲戚会怎么想:将会带来什么社会压力。但城市与乡村不同。”

这对夫妻与10岁的儿子住在熙熙攘攘的贞奈郊区塔姆巴拉姆镇的一栋3层楼的房子内。这是一个充满活力的地方。他已婚的姐妹就住在附近,房子天天有各式活动:从早到晚都有访客。

惹巴拉并没有想要成为社工。“我是个书呆子。当其他人出去玩时,我会在玩电脑。我只是想做统计和电脑。我从未真正拥有任何其他兴趣。但是,我在大学的最后一个学期考不及格。”

“在此之前,我对在学校和大学所学的知识深信不疑。我去了国民志愿服务团学校(一个培养印度人民党党员的兴都左翼组织)。校长是我父亲的朋友。他们教导我们兴都教的爱国和祷歌。我还一直被教导说我是一名“兴都”基督徒。

“没有什么能让我怀疑周围的世界。但事实上,当我无法继续大学学业后,我去了一个拥有自由宗教观点的服务团,那里让我更了解印度的政治。我开始有不同的体验。”

不久之后,当惹巴拉探索社工的世界时,他遇到了他未来的妻子瑟玛拉。

“我有这样的想法。我们当时在乡区的学校,帮助孩子们。瑟玛拉是我在田野工作的伙伴。她的父亲是无神论者。他在工会里担任高职。瑟玛拉和我讨论有关政治的问题。她想学心理学以帮助他人。我们在那里开始交往。”

惹巴拉冷静,低调的态度掩盖了他的一些观点。当被问及他是以印度人优先还是淡米尔人优先时,他清楚的说:“我先是淡米尔人。但是,我不太相信这些界限。”

印度南部──达罗毗荼人为主的淡米尔纳德邦、喀拉拉邦、卡纳塔克邦、特伦甘纳邦和安得拉邦──一直以其进步思想而闻名。在文化方面,南方也有很大不同。淡米尔语比印地语古老。它的书写传统可以追溯到几千年前。公元前3世纪的诗人蒂鲁瓦卢瓦(Thiruvalluvar)以其广泛的道德哲学载入《蒂鲁古拉尔》,至今仍然是年轻淡米尔人必读的书。

实际上,南印度人通常比北方人受过更好的教育、更健康、且更富裕。印度北部最大的北方邦的人类发展指数(HDI)为0.583,与柬埔寨相当。相比之下,根据联合国开发计划署公布的《2018年人类发展报告》和全球数据实验室的《印度各邦人类发展指数》的数据显示,淡米尔纳德邦的人类发展指数为0.708,而邻近的喀拉拉邦则是0.784,仅略低于大马。

社会进步对国家的经济生活产生正面的影响。淡米尔纳德邦人口近8000万,是一个经济强国,增长率为12.3%,远高于全国水平(7.2%)。实际上,它的国内生产总值(2560亿美元),仅次于孟买。当然,淡米尔纳德邦吸引了外国投资,例如印度的汽车制造业中心,占该国总生产量的30%以上。

但惹巴拉仍然批评种性制度下折射的淡米尔人身分:“当人们想象淡米尔文化时,他们往往会想到丝绸衬衫、丝绸纱丽和丝绸隆基(lunghis)。但穷人根本没有这些东西,而这种形象在多大程度上包含了淡米尔贱民的文化?他们所展示的一切都是淡米尔文化中主要种性的身分。除了语言,我们什么都没有。”

他同样质疑Jallikattu争议(Jallikattu是淡米尔纳德邦独有的斗牛活动),此课题在2017年被社运分子操纵。被最高法院下令禁止后,引发了抗议活动,最终成为反新德里/反莫迪的民怨。然而,对于惹巴拉来说,斗牛活动是一种贵族的传统,而且明显不允许贱民参与。

随着大选即将来临,惹巴拉担忧有人试图利用种性制度来分化人民。“莫迪和人民党非常擅长使用社交媒体。他们散播着谎言,就好像他们才是真理一样。值得庆幸的是,这些在城市地区不管用。但社交媒体正以推动文化之名推进。这一切都会变得更加狂热。”

尽管如此,该国越来越开放和独立的精神──也许建立在《蒂鲁古拉尔》所体现的话语和人文──让人民党在2014年重新回到政治中心。即使到了2019年,似乎没有任何事情会有所不同。

无论新德里发生什么事情,淡米尔纳德邦都将继续其繁荣和进步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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