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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3/2019
何俐萍.去“州”,一步一步来
作者: 何俐萍

一份内部流传的文件,让砂拉越去州复邦的情绪推到制高点。在字面上,去除Negeri,称砂拉越(Sarawak),而不再是Negeri Sarawak。州务秘书(YB Setiausaha Kerajaan Negeri Sarawak),改称为砂政府秘书(YB Setiausaha Kerajaan Sarawak)。字面上的去“州”,真的会让砂拉越人沉浸在幸福感吗?

根据砂政党联盟内部流传的信函,首长阿邦佐哈里是指示即时生效,但在媒体广泛报道及翌日受到追问时,阿邦佐哈里并非果断说“Yes!”,而是含蓄保守的回应:“一切等修宪后再说!”

修宪,是修国家的宪法,还是“州”的宪法?是国与“州”同步修,还是先修国,后修“州”,这不是嘴巴上喊爽,而是必须从法律的基础来谈该如何真正做到去“州”。

复邦,“邦”字又从何而来?近年经常受邀在砂拉越各地主讲自主权課题的资深政治领袖邓伦奇对我抛出Territory该用什么字眼比较正确及到位,该译为区域或特区,“邦”又该如何解读?他的说法,让我重新省思复邦的概念。目前所谓的邦,英文称之为Territory,马来语称为Wilayah。Wilayah马上让一些人联想到联邦直辖区(Wilayah Persekutuan),于是我又听见泛起哀嚎的声音,可千万别把砂拉越从泥沼中拉拔出来,又再推向另一个也许将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究竟英文的Territory,马来语的Wilayah要如何贴切的翻译,才不会让东马人感觉不舒服,没有再次被矮化的愤怒?名字可以再商确和细细推敲再找出最恰当的称呼,但去“州”的立场必须是依据法律程序及走在正确的道路上。否则,仓促废“州”,只是逞换名带来情感虚荣之快,而对真正权益的恢复毫无帮助。

在联邦内阁同意恢复砂沙和马来亚平等地位,阿邦佐哈里迅速作出弃“州”的决定,也立即引发不少的争议,而从民间纷纷抛出反馈,包括提出在还未有白纸黑字的保障前就迫不及待弃“州”是否可行,显示民众并没有被自主权高涨的情绪牵着走,而是能冷静、客观看待问题。这是成熟思维的体现。

负责砂拉越法律事务的首长署部长哈茜达态度明确指出,去“州”是即时生效,这又与首长改口指一切待修宪后再说,出现自相矛盾的说法,唯一的共识是,即便去“州”,砂拉越依然会留在马来西亚。就这点,砂拉越政府有经验丰富的法律智囊团,无论是律政司达拉玛目,或是前律政司,也即是现任的砂拉越政府的法律顾问冯裕中都是很好的咨询对象。砂拉越要弃州,要如何做到即挽回尊严,又并非游走在法律的灰色地带,这等攸关砂拉越未来的大事,应当交由律师团慎重研究及磋商,而不是任由政治人物各自表述。

另外,有指修改联邦宪法第(1)条文的法案,即关系到砂沙复邦的法案将在4月2日提呈国会寻找三分之二的通过,这意味砂拉越政府眼下根本没必要抢先去“州”,而是应耐心等待国会通过,再把此事带到4月杪召开的州议会会议上,由82名州议员共同脑力激荡找出最好的处理方案。

去州复邦当然重要,但此事不能草率而必须谨慎处理,砂拉越政府应当把心思花在交出务实及令人信服的成绩单。譬如,首长不久前宣布砂拉越政府要全砂建立共5所采用寄宿模式及考取剑桥文凭的国际学校,在不乖离国家教育原则的本质上,又能强化砂拉越学子对英文的掌握,以及借助这块教育踏板,培养具有辽阔视野的人才,那才是强化砂拉越竞争条件,有更优越能力跨出大马,面向世界的软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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