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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8/2019
星洲日报第15届花踪文学奖●评审评语●
作者: 刘存全

马华散文组评审:(左起)林春美、言叔夏、张惠菁

●马华散文组主评.张惠菁——

散文可以说是作者和现实的关系,每个作品都表现作者如何看待、面对、挑战,甚至是对抗现实所呈现的姿态。入围的10篇作品里面有许多面对时代现实的方式。两篇作品在回忆一个世界、一个时代。一篇作品是书写者与文字的关系,有作品写一种囚禁的状态。有两篇作品写疾病,也是关于自己与这个世界的崩坏之间的关系,表达世界的崩坏,与她的不舍。另外两篇作品写女性的生存状态,身体与世界的关系,写孤独,也写她在孤独之中的处境。充分讨论后,我们选出两篇得奖作品。这两篇作品语言成熟,同样在书写生活,但绝对不是安全的书写,可以看出思想在其中搅动,她们的生活并不容易,充满困境,但也用文字层层剥开困境的感受和遭遇,以及她们用思想为自己突围的努力。这些文字没有让人生更加容易一些,但是却给了她们在这个世界上非常美丽的立足点。

马华小说组评审:(左起)张贵兴、胡金伦、韩丽珠

●马华小说组主评.韩丽珠——

小说是魔术师手上的一顶帽子,从帽子里面可以看到比宇宙更大,且充满可能性的新世界。为什么要读小说?因为日常生活中我们容易麻木。通过小说,我们可以用一个新角度审视我们身边的世界、人类的存在。入围的10篇作品,评审们觉得题材多样化,我很惊喜,因为我在其他国家或城市担任文学奖评审时,题材虽然多样,但气质接近,这10篇作品却都有不同的气质。我会比较看重作品的语言,因为语言是让读者进入小说的其中一个重要元素,也是经营小说气氛的重要元素。我还会看参赛者所选取的题材中,有没有办法从同类型作品中翻出新意义或创新。这些小说没有得奖是因为参赛作品只有一万字篇幅,但作者想要表达的东西很多,野心很大,忘了取舍。没有得奖的入围者不用太在意,写作不是为了要得奖,是为了写作本身给我们的生命能量。

马华新诗组评审:(左起)李有成、张锦忠、吕育陶

●马华新诗组主评.李有成——

一共有84篇参选作品,经过初审,共有10篇作品进入决审。我们以投票取得了结果。入选作品水准都相当高,每一首诗都各有长处。评审们建议,可以扩大题材,尝试新议题,即使处理旧议题也需要有新意。语言运用方面也需要创新,但创新并非让人无法接近。诗的语言讲究精炼,避免散文化,或读起来拗口,诗的音乐性非常重要。除了重视个别诗句和意象的经营,我们更重视一首诗的整体性或完整性。一首诗需要有比较完整的结构。总而言之,本届新诗奖有许多水准之作。

报告文学组评审:(左起)房慧真、谢裕民、许裕全

●报告文学组主评.房慧真——

入围者被放到巨大的布幕上面,宛如电影明星。但在报告文学中,这个“我”的部分要缩得非常小,甚至要隐形。主角不是你,不像散文,全然可以从“我”出发;不像小说是虚构的;它非常笨重,不像诗歌那么轻盈。它需要大量扎实的硬功夫,像在地底里钻凿着坚硬的岩层,不是一步一步,而是一寸一寸前进,非常艰难。在厚重的现实黄土地上千里跋涉,要穿透大量现实岩层,但是你仍然需要文学技巧来帮忙你起飞。评审从作品看到马来西亚多元的族群、宗教、文化、地理环境,就像宝藏盆一样,有取之不尽的题材。可惜的是,参赛作品在驾驭题材的轻与重方面是力有未逮的。有些作品有人类学式蹲点考察,但没有文学翅膀帮他起飞。有些作品有好的书写能力,但缺乏厚实的采访、文献资料。参赛作品有明显瑕疵,但评审基于鼓励心态,选出评审奖作品。评审认为,首奖具有示范意义,将来的投稿者会通过得奖作品去了解报告文学。因为最后的几篇作品都有瑕疵,评审觉得没有办法作为后继者学习的范本,因此首奖从缺。马来西亚的报告文学犹如处女地,未经过乱砍乱伐的雨林,希望有更多人去投入这个题材和领域。

马华文学大奖评审封德屏。

●马华文学大奖主评.封德屏——

进入决选的5位作家都是资深的创作者,无论短篇小说、长篇小说或散文,都是从原乡、历史、成长历程、身处社会环境的切身经验出发。无论追忆、记录或寻找,在原乡、他乡、故乡、异乡,相信这些议题都是这些创作者终其一生的信念。尽管文学笔法难免有高下之分,但是读起来都令人感动。海凡的《可口的饥饿》,在马共相关的历史文本中有不可或缺的价值,作者的文字有山林之气的拙朴,不过分雕饰,自成一格。林幸谦的《灵/性签》在创作上有高试验度,有原创性,诗化的语言,作者试图打破题材的疆界,在开创自我风格上做了许多尝试,令人佩服;黄远雄的《东北季候风中的岁月》在马华文学的时代脉络中,描绘了一个政治纷乱之前,真实存在的种族和谐土邦;描绘个人与家庭成长的意义与秘密,作为自传性的散文,书中佳作极多。第四本是梁放的《腊月斜阳》,作者以素朴的文字、细致的观察展现砂拉越小人物的情感跌宕,小人物的哀乐与大环境的起伏互为隐喻,作者不说教,手法克制,但故事丰富,同时并存。第五本是得奖的张贵兴《野猪渡河》,作者将砂拉越这片雨林土地的复杂,以自身的写实笔法处理,与历史的对照,让人一窥自然与历史的无限。小说家的语言从出道开始就以魔幻意象掌控的情节著称,而张贵兴所要处理的议题似乎也从未淹没在雨林之中,在3年8个月的历史碎片中,展现出轮回式的永劫,将砂拉越人民来去殖民者手中,无止境的循环写于此。这也是其他人暂时无法超越的格局。像张贵兴这样我们时代的天才者,这本《野猪渡河》确实是他的奋力之作,值得我们格外珍惜。

(马华文学大奖评审:杨泽、黄锦树、封德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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