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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8/2019
谢林霖/城市狭缝里的生存
作者: 谢林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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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取我供的情况下,老鼠街这样的巷道也在合法与非法的狭缝灰色地段间生存良久。

吉隆坡久远的年代,最初并没有什么刻意的规划,顺着生活上的需要自发成长。早期先辈前来,工作在吉隆坡,安身立命本来就不容易,“上居下店”成为城市里最有效率的生存模式。这样的一个城市,或许是现代的土地使用分区图没有办法仔细列表的吧!居住与商业之间的界限模糊,收入群不同的社区比邻而居,却有支持着各自丰富而方便的生活系统,丰俭由人。

作为人类社会发展一种必然和必要的形式,摊贩更是吉隆坡早期生活的一部分。贩夫走卒、引车卖浆者,在集市的时候招揽顾客。从原始时期的物物交换,到席地而坐出售物品的集市,再到现代城市街头的流动咖啡车,不过是现代化的进阶。当西方文化冲击着我们的社会,在城市策划中刻意的排除摊贩后,我们忽略了老百姓不同层次的消费需要。

今天的吉隆坡被商业建筑大面积占领,棋盘间散落的居住大楼,价格让平民百姓无法负担。虽然也承载着从四面八方到来的中低层劳动力,他们在这里却不容易找到属于自己舒适圈的选择,于是在街道间连接的巷弄里,那一个在城市策划里的灰色地带,便成为庶民对生活现实直觉反应的最佳投射点。

这一段连续性的都市空间,是在生硬的水泥石头里蹦开一道狭缝,因为没有了车辆侵犯,成为了店家、小贩、机车、行人各自盘算与运用的场域。既开放又封闭的过渡空间,为这一个风光华丽的都市架构了另一个生活网络,呈现了另一个经济活动与日常生活的社交空间,让摊贩在这里或合法或违法的弹性应用着。“何九”便是曾经在这样一个边界空间里像一棵寄生建筑的植物,伸展而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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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旧交接间,都市的裂缝越来越深。


街头摊贩──城市的眼睛

如何在维护市容市貌和保证小商小贩权益上达到平衡,是很多市政府都在思考的问题。小摊贩在都市里维持着另一个生物链,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扫荡干净的,如何共存或许是一个更迫切的需要。日本著名经济学家青木昌彦曾指出:“一些看似不入流的经济形式,却是多姿多彩的经济马赛克。”而美国作家简·雅各布在《美国大城市的死与生》一书中称,街头小摊贩是城市无处不在的眼睛,能够有效降低犯罪的发生,他们是城市的安全哨。这些都是对街头摆摊者的肯定。

如今吉隆坡市区靠近Leboh Ampang的地方也悄悄起了一点变动,原来脏乱的直巷,靠着墙边搭起了一排小小貌似“合法”的摊子,有不同的小商开始了一些生意活动;还有一个大棚正利用两边大道中的狭长空地,架起了可以做生意的空间。虽然也会有人鸡蛋里挑骨头说起这些建构的不美好,比如绿地稀少,甚至因为设计上缺乏美感想像力而抱怨,我却因为在马来西亚这一个炎热多雨多抢匪的地方,可以有一个有盖、有人,而且连续的行人空间而欣喜。在这里工作的人们,多了一些购买上的选择;低收入的人们,比较能够负担租金,在都市里诚实而善良的讨生活,城市里不同收入的人们都被照顾到了。

本来就在巷子街道狭缝中求生的摊贩,在吉隆玻城管温和而理智的政策下,被合法管理了,他们应该也会慢慢成为我们道地的“城市巷口、道路文化”另一道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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窄巷里的小本生意让这个都市的隐蔽角落越来越没有死角,也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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镀假金的简单道具满足普罗大众的一些特别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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