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月,出席了第三场丧礼,这是自己不曾遇过一个月会频密去到不同的丧府,向离开的人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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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本来就脆弱。我们在当下,偶尔会去想像生活的前方,可是前方却未必会全然按照我们的预想去前进,尤其生命瞬间停摆,所有的预想也就会瞬间消失。
人生里,第一次离别是在8岁,那时候,患病的表姐暂住我们的家。某一天早上,起床去看她,发现她身体冰冷,我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缓缓地把手指放在她的鼻子,气息很微弱,我紧张的跑去告诉妈妈。那一天,她就从此离开。
采访的路上,遇过各种死亡场景,而且很多时候会是遇上“非好死”,或者可以说,很多是猝不及防地离开。
也因为突然的离开,让身边的人陷入难以置信,明明感觉还在,怎么人却没了,或许也会进入自己的世界,觉得“会救过来的,会的……”,又有或者觉得“这是梦,不是真的……”
有时候,采访还会是遇上逝者的遗体,无法保持体面和完整,当亲人或认识的人赶到现场,看见逝者糟糕的情况,教人如何接受的了?震惊、泪崩等等,都会笼罩现场,哀伤的气氛,令人心酸。
在自己的记忆里,曾经有一个离别,是不胜唏嘘的。
有一次,自己开车途经市区,看见一对共乘摩托车的年迈夫妇,妻子从后拥抱着丈夫,整个画面洋溢幸福温馨,自己也忍不住多望了两人一眼。
数小时后,上司通知我去采访一宗意外,到了现场,发现倒毙在地上的男人,还有坐在地上痛哭的女人,不就是我早上遇见的恩爱夫妻吗?
是不是每一次的告别,都应该多用力一些?多说一些?多看一眼?因为没有人知道,在生命里,有多少的再见,是再也不见。
曾经和自己一起工作的伙伴,对方为了改变自己,选择换了跑道,人生也确实过的更丰富,也有更好的发展空间,只是我们的相聚变得有时。
我们也总是以为,来日方长,一定会再见,因此提起相聚,总是一拖再拖。
直到一天早上,还在睡梦的自己,被手机响声吵醒,接听到的,是传来你选择了结生命的消息,错愕之外,更多的是,浮现许多的疑问。
年轻时会觉得人生还很长,任何事情、任何行动,会觉得还能留在下一刻或明日去做,直到年纪渐长,或体验过健康亮红,才会顿悟,生命并不长,而且还很无常,它随时都会画下休止符,在生命到了尽头,才惊觉,还有很多事情来不及、来不及陪家人、来不及实现理想、来不及……
“珍惜”是老掉牙的话,但它确实是减少后悔和遗憾的一个词,愿大家,都不负当下,不负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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