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两年前,现在他更习惯清晨起床,然后到屋外的街道上晨运,每天绕着不同路线,边走边欣赏天色和街景,呼吸着早晨冷冽的空气,偶尔车辆驶过还会夹杂些汽油燃烧的废气,为美好的体验加上少许瑕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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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逐渐好转,政府宣布全国进入地方流行病状态,在疫情期间培养了戴口罩、保持人身距离、用消毒液洗手等习惯,已经变成新常态。换做是两年前,他根本无法预料,自己的人生会步入崭新的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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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他和家中年迈的母亲同住,身为自由文字工作者,已经习惯居家工作,当疫情刚刚爆发时,确实是经历一番停滞,许多工作机会都没了。习惯了夜间才开始工作,往往至凌晨时分才结束,他以前经常睡到日上三竿,若没新任务,他会赖床不到下午两三点都不起身。
从床上摸索下来,洗把脸刷个牙,就开始为自己煮早餐,然后等钟点工人服侍好母亲的早午餐并完成清扫工作,他才懒洋洋地打开笔电,上网浏览社交媒体、优管影片、网上新闻和文章,最后就舒服地斜躺在沙发上,用手机观赏Netflix影片,一直等到母亲午睡醒来,才有点勉强的帮助母亲冲凉和清理她的污秽物,再出外购买两人的晚餐。
晚饭后,母亲习惯看电视节目,一直到晚间新闻完毕,母亲就会上床准备睡觉。
这时,他就有完全属于自己的时间,除了看看书之外,剩下的时间,就是工作到深夜,然后一天就结束。
这样的生活习惯他持续了很久,几乎就是近十年来的固定样子。十年前,父亲心脏病骤逝,母亲一时间老了许多,远嫁到北方国度的姐姐,答应和他共同承担聘请钟点工人来照顾母亲的责任,他也辞去出版社的工作,开始自己接单,转为自由工作者。当时,一切生活习惯全被打乱,好不容易习惯了新生活,一波疫情来袭,病毒把全世界改变,也改变了他经已习以为常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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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老兄,你看你胡子都白了,头顶都秃了,出到外面,人家都唤你做安哥,我们这些中学同学都二十多年了,人到中年,不得不认老咯!”朋友每每谈起年纪和身体健康的事,他也会心有戚戚焉。
“最近我看了一本书,书里举出很多培养习惯的方法。如果我们要活得更好,就要有更好的习惯。”喜欢阅读的朋友分享道。他自己也去阅读了这本书,发现自己到了不得不改变坏习惯的年纪了。
“运动、早起、控制饮食、好的睡眠,不仅会帮助减重,也能恢复健康的体魄。”这似乎是人人的观点。但是,要做到并不容易。要持续每天都做到,成为一生的习惯,更不容易。
尽管他知道自己要改变,可是一直缺乏意志力,直到母亲离开的那一天,他才终于释然,没有什么再也放不下了,当一切都可以豁出去,还有什么是办不到的?母亲被病毒带走了,走得突然,没有痛楚。在得知染疫后,送进医院不到二十四小时,就撒手离开人间。他觉得他日常人生的轨迹突然间被硬生生的拆散了。他生活的重点,他维持的习惯,在母亲离世后,都一一被打破。
于是,他开始新的生活,尝试培养好的习惯。两年过去了。从母亲染疫殁后,到如今国内晋入开放SOP的新常态,他天天早睡早起,每周定时运动,不再吃宵夜不再熬夜。他以为,这是他单身过活的新常态,一切都将安然上轨。新的习惯养成了,新的人生崭新上场。
他却万万没料到,“她”的出现,改变了现状。
“是的,她的出现,让我又有了恋爱的感觉。”他告诉朋友:“没想到,以前只需考虑一个人的需求,现在要考量两个人的感受。”
“很快,你的人生就会被翻转过来了。”朋友坦言。
“看来,没有一个习惯是永恒的。”
“应该有吧,等你到了那个阶段,应该离死亡不远了。”不知谁说的,听来刺耳却又清晰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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