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薪怎么活(一)| 最低薪加200帮助不大? 低薪族“生活”还是“生存”



每月多出200令吉薪资,为何仍填不满房贷与物价的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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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今年2月把最低薪金1500令吉调至1700令吉,惠及437万雇员,但国家银行前总裁丹斯里莫哈末依布拉欣直言:“40年前我的起薪是1300令吉,如今员工最低薪仅增加400令吉,根本追不上通膨速度。”
高教部数据显示,约40%的大学生起薪低于2000令吉,而根据大马统计局最新报告,沙巴的月薪中位数正好是2000令吉,吉兰丹和玻璃市甚至连2000令吉都没有。
面对学贷与高房价,不少年轻人选择“赚多少花多少,不储蓄也不买房,钱不够用靠父母”。理财专家张晋雄警告:“父母这座靠山终会倒下,学会理财最实际。”
与此同时,雇员公积金局(EPF)数据虽然反映薪资中位数成长5.6%,但女佣、司机等低薪群体仍不在受惠范围内。
“月光”循环:加薪追不上通胀
房贷、车贷、保险费与物价的攀升,让最低薪资调升200令吉的幅度显得杯水车薪。许多打工族坦言,薪水仅能勉强应付日常开支,储蓄或改善生活品质近乎奢望。
国银前总裁以自身经历进行对比,1984年他的起薪是1300令吉,如今最低薪是1700令吉,仅增加了区区400令吉,但房价涨幅早已翻倍。
他分析,大马劳动市场受困于中等收入陷阱,主因包括过时的教育制度、对外劳的高度依赖,以及未能创造高价值产业。
学历与薪资不成正比
理论上,高学历应带来更高薪资,但实际情况却出现矛盾。根据高等教育部《2023年毕业生流向调查》,40%学士与75%文凭持有者起薪低于2000令吉,尽管比例较2017年下降,但结构性问题未解。
州属的收入更突显差距,统计局员工薪资统计2024年第四季度报告指出,吉隆坡月薪中位数达4200令吉,雪兰莪与槟城其次,但吉兰丹和玻璃市的月薪中位数,分别只有1664令吉和1764令吉。
低薪世代的生存策略:从理财到放弃
“购屋是遥不可及的梦,连买车都是奢望。”张晋雄观察到,许多年轻人因学贷与低薪,选择居家工作、放弃购车,甚至抱持“见一步走一步”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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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银前总裁:马受困中等发展陷阱
国银前总裁莫哈末依布拉欣接受《星洲日报》访问时指出,调高最低薪未能解决人民普遍低薪导致购买力下降的情况。

他表示,综合国家经济政策、对外劳高度依赖、无法创造高质工作、教育制度过时能多种因素,使大马劳动群体长期受困于中等收入陷阱。
张晋雄:低薪非不理财借口
物价暴涨,只有薪资不涨,这是很多打工族的心声。面对生活成本压力喘不过气,不少年轻及中年人抱持“见一步是一步”的心态,赚的钱够生活就好,也别把自己搞得太累。
张晋雄接受《星洲日报》访问时表示,“现今许多年轻人一毕业就背负学贷,领着不高不低的薪资过生活,购屋已是遥不可及的梦想,未来年轻人可能选择居家作业的工作,连车子也不买了,因为供车不容易,车还会贬值,年轻人可能会想,我为什么要那么辛苦?”
他坦言,无论是先进国或发展中国家,这都是一种无可阻挡的趋势。
居安思危保障晚年
张晋雄也是全国寿险与家庭伊斯兰保险顾问公会(NAMLIFA)前总会长,他说:“我非常理解年轻人的生活压力,但这并不能成为完全不理财的借口。”

他解释,无关高低薪资,理财的本质不是追求高物质生活,而是确保现金流管理,避免债务失控,且懂得分散风险。
“不是一定要拥有产业才叫做理财,这个观念是不对的;至少要懂得通货膨胀,然后居安思危,我知道这些话在年轻人听起来可能很老土,但还是必须通过教育让年轻人领悟。”
他强调,学懂理财不是为了赚大钱,而是在年老时有基本储蓄照顾自己的能力。
理财角度将年轻群分3类
张晋雄从理财行为角度分析,总结出年轻群体分为3种类型:
第一种,是有本事也有办法获取较高收入的年轻族群,他们有些可能出身富裕,有经济基础支撑,对生活物质也有一定要求。
第二种则是靠努力一点一滴存钱,谨慎消费的年轻人。因为知道钱的来不易,也会选择趁着周末兼职打工增加微薄的收入。
第三种年轻人,则是抱持“有多少、用多少”的消费态度,对金钱价值无太大意识,只求当下够用,不敢去想未来,倾向于安于现状。
“第三种年轻群体尤其在华裔小康家庭中的比例越来越高,原因包括父母尚健在,有‘靠山’遮风挡雨,他们现在还看不到未来需要的钱到底有多大,所以对储蓄没太大重视。”
“但父母终究会老去,得以依靠的人也会衰弱,对吧?”特别是当生活发生骤变或临时需要一大笔钱时,此时才来思考理财就太迟了。

国库控股研究所:薪资增长缓慢
国库控股研究所研究助理沙兹鲁阿里夫接受《星报》访问时也指出,造成整体薪资差距与实际生活成本之间落差的关键经济与结构性因素,主要在于整体劳动市场薪资增长缓慢。
“我们检视了2010至2019年之间的薪资分布,发现底层50%劳动力的实际年均薪资增幅,仅为每人56令吉。”
无论如何,他认为,任何最低薪金的上调对低收入工人来说都会带来实质性的影响,因为低收入群体的工资仅在最低薪金调整的年份,才会出现逐步增长的趋势。
公积金局:非所有劳工受惠
针对国库控股研究所对1995至2019年的研究报告,公积金局指出,政府提高最低薪金水平,是改善底层雇员收入、缩小劳动力市场不平等的最重要干预措施。
“从历史经验来看,最低薪金制从2013年首次实施后,分别又在2016年、2019年、2020年和2022年进行了4次上调,皆没对企业履行缴费义务产生重大负面影响。”
公积金补充,虽然部分小型企业或劳动密集型企业担心劳动力成本增加,但过去的研究表明,大部分影响只是短期的过渡性阶段,不会对企业造成广泛冲击。
无论如何,并非所有劳工都在这个制度红利中受惠。
EPF尤其关切家政工人如女佣、保姆、司机、园丁等,依旧被排除在最低薪金保障之外,令他们在工作时间长、休息日少的情况下,难以享有制度保护。
“这种排除是基于他们的雇主或聘请家政工人的家庭,不被视为商业实体,也不以营利为目的。”
对此,公积金局认为需建立一个框架来审查把家政工人排除在最低薪资保障之外的说法,并采取针对性措施确保公平的薪酬,但同时也要避免给家庭雇主造成过重的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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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最低薪资追不上通膨速度,打工族不得不在“勉强度日”与“规划未来”之间挣扎。 最低基薪1700令吉——低薪族究竟是在“生活”还是“生存”? 《星洲日报》再度携手跨媒体伙伴《星报》、Astro Awani、《阳光日报》与《Malaysia Nanban》,深入剖析最低薪金政策调整的真实影响,以及老百姓如何在高成本压力下求生存,走出低薪困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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