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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5/2018
阿简 ‧ 贫民窟
作者: kychia

“他们是大人,你给两颗,他们会很开心。”走在前头的义工拉斯米跨进小小的厂房,比本地排屋客厅还小的空间,6架缝纫机靠在左右两边的墙,几个皮肤黝黑的男子一脚踏缝纫机一边聚精会神进行手上的活————为牛仔裤布料车边。“他们一天工作8到10个小时,每个月工资为8000到一万卢比。”(一万卢比折合马币600令吉。)印度新德里,位于珊迪浦(Shandipur)的贫民窟。由背包客云集的巴哈甘茨(Pahangaj)之住宿处搭地铁经过几个站,再和已在那儿等候的义工会合,40度的高温6月天,我展开了由PETE(民间自发的义工组织)主导的贫民窟之旅。

早上10点抵达幼稚园兼办事处的建筑物,义工拉斯米交代帮手为中心内的小孩处理待会的检查牙齿事宜。跟在她身后,窜进窟内的小巷。“简,小孩一人一颗就好,不要拿出来。

抓一把在手上分就好了。曾发生过小孩把整包糖果抢走的事。”遵循她的吩咐,把前日买的5大包糖果放进环保袋内。

网上报名时读到可以带糖。小巷非常狭窄,杂乱无章的住家上方是错综交接的电线,屋子前面则是多条细细幼幼的塑料水管重叠再重叠。迎面而来的高瘦男孩手提10公升的有盖水桶,一边和拉斯米打招呼。“这儿40%的居民没有自己的厕所,得到公共厕所洗澡,饮用水则到那些有自来水供应的居民家装回去。”“你小心看路,不要跌倒了。”经过每一户人家,小孩探头伸出手来,给了糖果后也有的跟着我们或又从前方的巷子冒出来。拉斯米嘱咐边轻喝他们别跟来边说“这个已经给了,那个也是。”在某户人家屋前分糖,三四个小孩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几只小手争先恐后来拿糖,自己粗壮的手臂竟是感觉抓疼了。

一路上随着拉斯米,她认识每一户人家,或在门口和老奶奶说话或进去屋里探访。来到一间很小很小,看那面积,只放得下6张学校桌子的平房。房子进门右边一个小小煤气炉,墙上几根铁钉挂着几个袋子,地上一些木工大象玩偶的未成品。“简,你进来坐。这边休息一下。”“不用,站着好了。”绝对不是怕肮脏,而是自己个子大,这一坐下,那房间几乎就满了,没有移动的空间了。一个小妇人在给小童喂奶。盛情难却,与拉斯米进屋里去。坐在里头往外看去,只见进门处的门梁上4支牙刷插着。他们家从事木偶大象加工,一只工钱马币5分钱。几个小孩或站或坐,空间窘迫。“简,你知道这屋子住几个人?”离开时拉斯米边走边问。“9个。”无语。吓呆了。

“来,她们招待我们吃午餐,capati(面饼)。简,你能够吃辣吗?”“不了,给她们家小孩吃吧,我不饿。”来到另一间住家,一个妇人在搓面粉,裤子上好几个补丁的小屁孩在屋旁土地上玩泥沙。拉斯米接着说:“没事,她们既然邀请,我们就吃一点。这是手工制作的本地食物。你不要担心,食物分量足够。”从拉斯米盘里那一片撕下一半,配着如我们这边的参巴辣椒(sambal),一面听拉斯米介绍这家人。“她女儿是很出色的舞者,16岁。”身穿蓝色纱丽的女儿不亢不卑,“你有兴趣吗?我跳一支舞蹈给你看。”“不了不了,你好好休息。谢谢啊。”每一次有参团访客到,她就得进行表演?4个弟妹do re mi fa在一旁,舞者手里还抱着一个。

搓面粉的妈妈很年轻,32岁。

一切不是理所当然

走了大约4个小时,探访区内的3间小学(其实也就3间平房),回到办事处。幼稚园的孩童已经回去。“早上我们把孩童接来,父母可以去工作。下午时分他们的哥哥姐姐可以顾他们。教育是唯一能改善生活的途径。”下午时分,办事处的里房,几个女生在缝纫。那是缝纫课程,一星期3次,和美容课程交替,她们学了这个手艺后可以到德里去找工作。

“这边的女生很多是家暴的受害者,早婚,丈夫酗酒后不工作不养家,还对她们拳打脚踢,加上没有节育计划,结果就是恶性循环。但是情况慢慢在改善。需要时间。”拉斯米解释。“简,其实你很幸运,作为女性你有自己的事业,还可以在假期出来骑车。”“是否可以请你在网上帮忙写一些观后感,我们这一个月没有任何的探访游客。你是这两个月的第一个。”自己一人探访,照样缴交至少两人成团的费用。想了想,再把旅费掏出来,认购一架缝纫机。离开贫民窟走向地铁站,炽热的太阳让人睁不开眼。

回国后把照片放投影给少年人看。大伙噤若寒蝉。

我们所拥有的,其实不是理所当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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