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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5/2019
黄俊麟/让历史越过政治禁区
作者: 黄俊麟

希盟执政一周年,如果说换政府没有甚么好处,我是万万不能同意的,至少在新闻自由上就此一时彼一时也。

世纪之交的2001年9月2日,《文艺春秋》制作了一期“失语:记忆空窗”特辑,收录了温任平、林健文的诗,以及方路和梁靖芬的札记,内容只有靖芬在交待照片的背景时提及了一次“五一三”的字眼,全辑低调得只有明眼人才心里透亮,一不留神便会轻易翻页了过去,见报后没有引起任何注意,自是不在话下。

即便如此,这件事对我仍是意义非凡。我没有办法查证在这之前是否曾有前人走过同样的足迹,但让一个极度敏感的课题以如此大的篇幅印刷在平面媒体上,相信应该是第一次,就算不是,单单是突破禁忌亦属“壮举”矣。彼时是老马如日中天的威权时代,时事专栏议论时政都还要借助寓言故事旁敲侧击指桑骂槐,报馆的负责人还是免不了三不五时便要受召去喝咖啡,像五一三这样魅影幢幢的课题,甭说理性、深度的讨论、省思,即使提一提其名,也已经是够让人提心吊胆的了。

事隔18年后,此时台上的老马身影依旧,却是东山再起重作冯妇,时代是否还停留在威权体制,尚言之过早,但世局早已沧海桑田,五一三的学术专著市面上也可以找到好几本了,但报章上以此为题,而且这一次终于不必拐弯抹角,说起来依然是第一次。身为媒体从业员,两次的“第一次”都有幸参与其中,这不知是时间对我的厚待,还是念天地悠悠独怆然的侥幸?

从“别再提起”到打开天窗说亮话,这真是一段漫长的旅程,接下来要想的便是:说甚么?怎么说?

请恕我们无力还原真相,官方说法早已拍板定案,而历史自有公断;但我们可以来思考,是甚么让禁忌成为禁忌?而禁忌又要如何才能走出阴影?除了五一三,我们还有很多的禁区有待跨越──种族、宗教、皇权……,换了政府之后各拥其主,党同伐异,半点容不得异议,怎么说都动辄得咎,甚么时候我们才能好好说话?据此,“除魅”何其重要,自不待言。而专题最后的建议或许有人会不以为然,是我们一厢情愿也好、乡愿也罢,无非就是想要“除魅”而已,抛出的砖头再不成熟,能引来珍玉,也就不负初心。

只希望这一次不必再等1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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