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振仪．惶恐
“温水煮青蛙”这个故事，大家应该听过吧？但就算大家听过，我也要再讲一次。
这是一只青蛙被慢慢煮死的故事，就是说：把一只青蛙放进沸水中煮，它会惶恐得马上跳出来；但如果把它放进冷水中慢慢加热，这只青蛙不会察觉到危险，在不知不觉中就会被煮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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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后来已有科学家说了，冷水慢慢加热到特定热度时，青蛙依然会跳出来，逃过被煮死的悲惨下场的。）
无论如何，我写的这段文章必须忽略这些科学家的理智分析，假设“温水煮青蛙”的故事停留在青蛙在慢慢加热的过程中不知不觉被煮死了（可怜的青蛙）。没办法，唯有这样，故事才能讲下去。
我要说的故事是新冠肺炎。这个新型冠状病毒从去年12月在中国武汉爆发以来才短短两个多月，到我下笔这一天（2月9日），全球28个国家的累积确诊案例近3万8000宗，死亡人数813宗。
看到这组数字，你觉得害怕吗？
事实是，大众普遍上感到害怕。即便自家国土还没出现本土传染的案例，一些国家国口罩和洗手液早已买断市。还有，新加坡政府只不过把“疾病爆发应对系统”升级，并没宣布封锁城市或切断物流，该国人民就疯狂抢粮了。这些现象都显示，对这个传染病，人们很害怕。
我再给你们看以下的数据，这是在谷歌搜索得来的。
我国时任交通部长廖中莱在2017年2月指出，大马在2015年因交通事故死亡的人数为6706人，2016年的死亡人数增至7152人。这组数据意味著，在2015年及2016年这两年间，我国每日死于公路意外的平均人数是19人和20人。
这一组交通意外的数据，有无让你觉得害怕，决定从此不再驾车出门？
答案很明显。这个国家的私家车数量还是节节上升，没人因为害怕交通意外致死而不驾车。即便面对高车祸率或意外死亡的风险，这个国家的人们依然上路，连最起码的改变驾驶态度也没做到。
同样是致死的，车祸致死的数据还是每年都有的，人们的应对态度大不同，为何会这样？“温水煮青蛙”这故事可以解释这情况吧？
新冠病毒快速传染成为时下最热的课题，一宗又一宗的确诊个案数据让人们当下觉得危险，彷佛死亡威胁无所不在，心生恐惧进而买口罩或洗手液来保命。但是，每日在发生的交通意外身亡事故已成常态，人们已适应也已习惯，没人把这风险视为眼前的威胁，不放在心上。
就如每年夺走我国百多条人命的骨痛热症，这风险是每日存在的，却有多少人意识到，而每天检查周遭环境，确保没有黑斑蚊滋生的温床？
我绝对能理解新冠肺炎造成惶恐的原因，但也希望大众明白是什么情况导致惶恐，必须对这股情绪处之泰然，不要以惶恐作为一切不合理行为的借口，比如挑起对一个民族的仇恨。否则，这病毒杀死的不只是人命，也是人性。
（作者为本报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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