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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7:00am 07/09/2020

【独家】赛沙迪:法总统马克龙是好例子·年轻力量可颠覆大马政治

作者: 郭秋香、陈孝仁
赛沙迪表示,自己将会以新政党捍卫麻坡国会议席。
赛沙迪表示,自己将会以新政党捍卫麻坡国会议席。

独家专访:郭秋香、陈孝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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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打灵再也6日讯)计划成立一个以年轻人为主的政党的麻坡国会议员赛沙迪坦言,新政党可能无法在短时间内被人民所接受;然而,曾经是大马史上最年轻部长的他却扬言,将会用时间向所有人证明,其创立的年轻政党将会是一个以“政策驱动”(Policy Driven)的多元政党,以及颠覆现有的政治版图。

前首相敦马哈迪早前宣布成立新党后,被视为马哈迪“爱将”的赛沙迪却未跟随其余5名一同被开除党籍的前土团党议员步伐,一同加入祖国斗士党;反之,赛沙迪却宣布将成立一个以年轻人为主的多元政党,而引起议论。

包括马哈迪以及前贸工部长丹斯里拉菲达皆大泼冷水,不看好赛沙迪创立新政党的情景。

须与种族宗教切割

对此,赛沙迪在其八打灵再也住家接受《星洲日报》专访时强调,大马的政治版图是时候做出改变了。

他说,大马政治不能再沿用过去的路线,而是必须真正拥抱多元,与种族和宗教切割,才能创造一个全民的马来西亚。

“多元主义是一个责任,尤其是对青年而言。”

赛沙迪指出,自己欲创立一个以年轻人为主的多元政党,确实遭到了一些人的质疑。

“一些人认为,这个目标太过理想主义,因为最后(决策)还是由大部分的马来人决定,大马还未准备好接受多元种族政党;若情况真的如此,我们更加迫切需要成立一个由年轻人领导的多元政党,以说服选民接受多元主义。”

希盟政府没把握机会改革

赛沙迪表示,政治不应该只是为了迎合选民,并且走捷径以便可以立即获得支持。

他强调,自己创立年轻人为主的年轻政党是为了长远的目标,而非只是为了赢得一两届的选举。

他解释,创立年轻人为主的政党是为了给予年轻人更多的领导机会,以及颠覆大马的政治。

“过去63年,我们始终拥有一样的领导人、政党和机制,以及权力结构。”

他说,尽管希望联盟在2018年大选推翻国阵长达61年的政权,但却没有把握好机会实施改革,而无法真正颠覆原有的政治版图。

年轻力量可凝聚强大“破坏力”

赛沙迪透露,欲创立的新政党将结合各个领域的年轻人。

“不仅仅是年轻政治人物,包括了年轻的技术官僚(technocrats)和专业人士,来自不同背景、在各自领域取得成就的年轻人聚集在一起。”

赛沙迪认为,只要将这些年轻的力量聚集在一起,就是凝聚成一股强大的破坏力量,颠覆现有的政治结构。

他指出,马来西亚作为多元国家是个不争的事实,而所有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民都是“唇齿相依”——即当其中一个种族受苦时,另一个种族也能感受得到。

“因为我们的命运交缠在一起,我相信这是马来西亚的真实情况。”

不会拒绝年长者入党

赛沙迪强调,尽管新政党是由年轻人所领导,但却非只有年轻人才可以加入该党。

“我们没有年龄限制,而是开放给所有人加入,但是由年轻人领导。”

他说,新政党将会为年轻人提供更多的曝光机会。

“比如说我们会限制三分二的候选人或党内最高领导人必须在40岁以下,我们不会拒绝年长者的加入,但必须确保为年轻人创造更多的机会。”

他也解释,新政党虽由年轻人所领导,但绝非只是关注年轻人。

“我们的斗争不能只为了年轻人,而是年轻人为整个马来西亚人民斗争,我们也有责任照顾贫穷的老年人,不论种族、宗教。”

颠覆大马政治 换政府不够 

赛沙迪以法国年轻总统马克龙作为其中一个例子。

“法国政治过去一直由相同的政党所领导,但马克龙设立‘前进’(En Marche)政党,在一年内颠覆法国政治;这虽然是年轻人的政党,但却在选举中获得老年人的支持,因为该党有照顾到这些老年人的福利。”

他直言,需要颠覆马来西亚的政治结构,只是更换政府并不足够。

“要生存,就必须进行完全的颠覆,打破传统和做出前所未有的举措。”

询及新政党与国内多元政党包括公正党、行动党以及民政党的青年团有何不同,赛沙迪指出,年轻人不能再贬低为政党的臂膀,才能确保现有的政党结构完全颠覆。

“人们不希望只看到年轻的面孔,而是所有的价值观,人们希望看到具有颠覆式价值观的年轻人,以求改变,寻求真正的改变。”

决策须看政策 不能局限族群宗教

赛沙迪表示,新政党的一切决策必须从政策角度出发,而不再局限于种族和宗教。

“我们不能只看种族和宗教,但却忽略政策。”

他举例,尽管政治人物一直强调“马来人主权”,但我国独立63年后,却依旧有四分一的沙巴土著活在赤贫之下。

“我们在63年来一直重复相同的论述,但没有真正探讨政策如何解决问题,而我们将在严格遵守宪法和国家原则的前提下,以政策提供解决方案。”

人民诉求大同小异

赛沙迪认为,几乎所有马来西亚人,不论华人、马来人、印度人或东马人,所关注的诉求基本都是大同小异的。

“马来父母关注孩子的教育素质、就业机会、购买房屋等,而华人家长也一样。”

他指出,希盟在执政22个月期间,太过专注于种族和宗教课题的纠纷,而忽略经济改革。

他举例,国阵时期给予的村长津贴原本为1300令吉,希盟执政后因为面临严重的财务负担一度将津贴缩减至400令吉;尽管最终又调涨至900令吉,但依旧比国阵时期有所减少,而在有心人士的炒作下,舆论就演变成“行动党掌控政府,马来人利益被剥削”的情况。

“如果我们专注经济改革和财富再分配,实现经济增长,创造就业机会,相信乡村的马来人也会支持我们,而这些才是我们应该做的。”

“比如说《消除一切形式种族歧视国际公约》(ICERD)原本是没有争议的,但因为马来人的收入减少了,因而变得有争议。”

经济教育列核心

他指出,自己即将创立的青年党,将会以政策为主,将人民的就业机会、收入和教育素质列为优先解决的核心问题。

“我们不再纠结于谁将成为首相、权力转移问题等;我相信如果是以政策为主,我们可以说服乡村的长者也支持我们。”

否认新党有强人指点和金主

赛沙迪创党必须解决的其中一个迫切事项,就是党的资金来源。如何筹集竞选资金?成了其中一个备受关注的问题。

赛沙迪否认他所成立的政党背后有强人的指导。

“我的朋党和老板就是所有马来西亚人。”

赛沙迪表示,将会以“众筹”方式,来获得党的运作资金。

他透露,党获得资金的方式,也是他要做的另一项改革。

避免金主操控

他坦言,欲创立新党的消息传出后,立即就有“财团”接洽表示愿意资助该党,但却遭到自己的否决。

“我们将限制可以接收的政治捐款,改以众筹方式筹集资金;因此你再有钱,也是有捐款上限,与其他民众一样。”

赛沙迪解释,此举是为了避免该党被“金主”所操控。

“普遍上,国内所有的政党都是获得财团的捐款以运作,这将导致政党受到控制,无法为真正为弱势和有需要的群体出头,当所有人的影响力变成一样,就不再需要只是照顾特定的捐款群体。”

赛沙迪以美国前总统奥巴马为例,后者的总统竞选在网络上召集了大量民众为他筹款,数量堪称历史之最。

“当时大家都认为他不会成功,但他最终筹获7亿美元(约29.16亿令吉),而平均每人的捐款只有大约25美元(约104令吉)。”

他认为,马来西亚有许多人愿意捐款给政党,而这些捐款可能不是庞大的数额,但却能让捐款者感觉参与其中。

确保资助者影响力相同

马哈迪曾在2018年10月宣布,政府将立法管制政治献金,或有意效仿德国采用的方式,即由政府拨款给政党,不需要让政党向大众筹款,以减少贪污的机会。

赛沙迪表示,规范政治献金的法案原本应在3月呈上国会;然而,随着希盟政府的垮台,此法案最终也被国盟政府拦下。

“我们要确保没有人可以控制党,大财团可以资助我们,但却有资金上限,因此影响力将是相同的;当我们没有获得大财团的金钱,就可以不必在乎他们,而关注同样有捐款的小百姓。”

已接洽许多有兴趣的年轻人

对于新政党即将成立的确切日期以及相关细节,赛沙迪则大卖关子,只是一再的表示“就快了”,并会在合适的时间公布加入该党的年轻人。

他说,已经接洽了许多有兴趣的年轻人,包括政府相关公司(GLC)现任和前任首席执行员、年轻农夫、原住民及教师等来自不同领域、且此前不曾参政的年轻人。

“我们要确保这些年轻人获得机会建造共同创造新的马来西亚,不再是刻板的多元政党,也不是只有理念的年轻人。”

曾建议土团党开放 遭攻击

曾经被视为改革派的政坛新星,在希盟成为执政党后,却多次因为发表引起非议的种族言论,被视为走向马来主义,这一次赛沙迪要如何让马来西亚人相信他是拥抱多元的政党发起人?

“你可以向这些人,包括安美嘉、林吉祥、卡立沙末、敦马,甚至是慕尤丁,检视我过去的记录,成立土团党时,我第一个建议成立多元政党,但第14届大选战场是马来心脏地带,即郊区和甘榜,所以只能接受。”

他表示,大选前接受《马来邮报》访问时他就承诺,一两届后,有足够的民主改革和教育改革,将开放土团党成为多元政党,但遭到党内人士的攻击。

赛沙迪(左)接受本报特约记者郭秋香(中)以及高级记者陈孝仁(右)的专访,针对即将创立的青年多元政党侃侃而谈。
赛沙迪(左)接受本报特约记者郭秋香(中)以及高级记者陈孝仁(右)的专访,针对即将创立的青年多元政党侃侃而谈。

需时说服乡区巫裔

询及他如何争取乡区的马来选民,他承认,需要时间说服他们。

“我会告诉他们,是的,我们来自多元政党,是的,我们年轻,但我愿意捍卫你们的权利。”

他强调,这个过程是必须进行的,不能只是说“无所谓”,那我们将无法改变人民的心态。

“我们不能再以相同的种族和宗教论述,我们需要向前迈进,尽管可能需要一些时间来说服大马人民。”

他回忆说,当初他在竞选麻坡国会议席时也是不被看好。

“这是一个马来选区,我在希盟的多元平台下竞选,乡村的长者依旧投票给我,因为他们给我机会,说服他们。所以只要获得机会,我就有机会说服他们。”

他说,他不会走捷径。

“我和敦马见解不同 祝他顺利”

曾经被他视为政治导师的马哈迪,对于他没有加入他的祖国斗士党,反而选择自己创立新的政党有没有生气?

听到这个问题,他停顿了一下,然后笑笑说“这个问题最适合去问敦马,不是我。”

“他有他的见解,我有我的。我祝他一切顺利。”

询及两人目前的关系,他说,他们关系很好。

“不过来到政治,我们有不同的方法,我相信多元种族主义,相信有许多年轻人具有意志力,乐于为马来西亚做出贡献,并充分利用马来西亚的多元力量推动政治大地震,向前发展。”

询及他会否向敦马寻求意见,他说:“我将与所有人包括媒体交谈,征求他们的意见,因为最后,我希望成为一个包容各方的政党,而不是只代表少数人利益的政党。”

赛沙迪的家中仍挂着他与马哈迪及慕尤丁的照片;他坦言,喜来登政变时,自己一度夹在两个导师敦马和慕尤丁的中间。
赛沙迪的家中仍挂着他与马哈迪及慕尤丁的照片;他坦言,喜来登政变时,自己一度夹在两个导师敦马和慕尤丁的中间。

“喜来登政变 难过的悲剧”  

一场马来西亚政坛始料不及的喜来登政变事件,到底改变了什么?

对于这个曾是当事人之一的赛沙迪,这场政变,就是让他决定成立跨种族青年政党的开始。

“那时候我夹在敦马和慕尤丁两个导师中间,一个是前首相,一个是现任首相,他们最终选择了走自己的路。”

声称12月开始尝试阻止

回想这个在他从政生涯中重要的经历,说起那一个星期,他还是激动的。

“这件事从12月就开始讨论,每一次我都说,不要,不要背叛选民的委托,如果我们不受马来人的欢迎,马来人生气我们,我们就在大选中面对。如果我们输了,我们应该在民主体制下被踢出局,不要用这种容易的方法,和伊党与巫统结盟,抛弃旧朋友,结交新朋友,让自己受欢迎,忘了是人民让我们掌权的。我用尽全力尝试去阻止,但是还是不能。”

对他而言,这场政变的理由都不是因为政治原则,那是令人非常难过的悲剧。

“是一群互相争斗的人,有各自的利益,到处都是权力斗争。”

赛沙迪扬言,新青年党将会给予年轻人更多的领导机会。
赛沙迪扬言,新青年党将会给予年轻人更多的领导机会。

各党年轻领袖受困

“那时候不只我,所有政党的年轻领袖都被困住了,我们都要遵从,噢!这个人跳槽了,我一定要跟从因为他是我的最高领导。”

他说,喜来登事件不能再重复。这是一场灾难和不幸。发生,只是因为政治、过去的历史、误会、领导人之间的不信任,但是这些都不应该摧毁马来西亚的民主,现在发生了,削弱了民主。

“人民都在问,为什么我们要投票,你们狂胜又怎么样?沙巴13个州议员可以跳,拥有三分二多数议席的州政府也可以倒台?”

他说,那时候的献议非常诱人,如果我愿意我还是部长、青年团团长。

“但是,我的心会在哪里?这背叛了我从政的初衷,政治是关乎良心、原则,不该是权力和金钱。”

先证明价值才谈联盟

询及要如何阻止这个事件再次发生,他坚定的表示,换政府是不够,一定要永久性颠覆马来西亚的政治。那是他的答案。

询及他的政党会跟希盟还是国盟合作时,他没有正面回应。

他说,让他们先向马来西亚人证明自己,展现他们的价值才谈联盟。

赛沙迪也表示,他将在其成立的新政党旗帜下,在来临的大选中捍卫麻坡国会议席。

向来孝顺的赛沙迪坦承,自己是个“妈宝男”,其住家当然也少不了与父母的合照。
向来孝顺的赛沙迪坦承,自己是个“妈宝男”,其住家当然也少不了与父母的合照。

赛沙迪(中)在访问后与本报特约记者郭秋香(右)与高级记者陈孝仁(左)合影。
赛沙迪(中)在访问后与本报特约记者郭秋香(右)与高级记者陈孝仁(左)合影。

赛沙迪表示,自己将会以行动证明,其创立的年轻人政党将会是一个以“政策驱动”的多元政党,以及颠覆现有的政治版图。

赛沙迪表示,自己将会以行动证明,其创立的年轻人政党将会是一个以“政策驱动”的多元政党,以及颠覆现有的政治版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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