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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人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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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6:00pm 15/09/2020

余蕙莹·绝望重生的女孩

张馨,今年二十八岁,来到这大城市工作已有1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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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然记得那段在乡下的日子,是多么地让人好不快活。每天清晨,不用闹铃,只闻鸡鸣声便能自然起床。一踏出房门便能看到一桌子爸爸准备的早餐,不需要很丰盛,一粒水煮蛋和一片搽了果酱的面包就能感到十分满足。

每天,张馨都会与弟弟骑上各自的老铁马上学。一路上可见一片金黄色的稻田,誓死捍卫稻谷的“士兵”和漂浮着几朵云彩的蓝蓝天空,堪称是人间仙境。偶尔下雨时,姐弟俩会套上奶奶编织的草人雨衣,再把白校鞋放入一个袋子中,就这样光着脚丫飞速地踩踏老铁马直奔学校。

那些看上去很平凡的日子,却是张馨此时最渴求回到的过去。

X X X X X X

一个狂风暴雨的夜晚,张馨的爸爸因病去世后,妈妈伤心过度一病不起,家里两老两少一时之间失去所有支柱,只能互相取暖,彼此相依为命。

身为家中长姐的张馨不能再像其他的小姑娘,只懂得吃喝玩乐。她每天起得非常早,天还没亮便起身准备早餐,放学回家也得帮忙爷爷在稻田里耕种,傍晚时分还要帮奶奶把织好的毛线拿到街上的夜市上卖。一整天忙忙碌碌的生活使得张馨浑身酸痛。

每一晚,奶奶帮张馨盖被时,都知道张馨身心疲惫,而张馨自己也知道,可大伙儿像是约定好的一样,彼此都不说破这个众所周知的“秘密”。

这一天,张馨在准备晚饭时,发现缸里的米就只剩一小杯了。

泪水在张馨的眼框里打转,泪水中夹杂着难以置信。她的努力并没有得到她想象中的回报。她心里难受,可她不气馁。她觉得一定是自己努力得还不够,不足以让老天爷瞧见她并对她施予援助。

家里没了米饭,张馨也不敢告诉其他人。她默默地向周遭的邻居请求帮助,每一回都低着头,弯着腰向每一户家庭乞求。一开始左邻右舍都很慷慨地给予帮助,可次数一多了,吃闭门羹的次数也就增加了。

看着日子越来越难过,隔壁林阿姨介绍张馨一份在大城市里的工作。张馨犹豫了一个晚上。最终决定为了爷爷奶奶和弟弟远赴城市工作。

那一个黑夜里,虫鸣声比起从前越发响亮,似乎正在为准备离去的张馨感到惋惜。在和爷爷奶奶以及弟弟告别时,大伙儿的眼泪就像忘了关的水龙头,不停地往下直流。

“姐姐,你能不走吗?”弟弟边抽泣边恳求。

“姐姐,我会乖乖的。以后上学我都不会慢吞吞,不让你等。我也会帮你到集市上卖毛衣。姐姐,你别走嘛!”弟弟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大伙儿的每一句话、每一个拥抱、每一滴眼泪都将不舍表现得淋漓尽致,可张馨一滴泪都没流下。张馨何尝舍得离开自己的亲人、离开那熟悉的家,可她依然坚持笑着安慰她的家人们,因为她知道自从她下定决心远赴城市打工赚钱的同时,她就没有选择哭的权力。

最后一个在木屋里的夜晚,张馨像个小姑娘钻进奶奶的被窝里,奶奶察觉到张馨心里的恐惧,可她也知道这是她们家现如今唯一能生存的办法。于是,奶奶选择了不吱声,只是将心里的感激于悲伤换做紧紧的拥抱,企图充当她在这世界上最温暖的被窝。

X X X X X X

10年了。

每回想起曾今那段快活的日子,张馨心里都特别想回到过去。可如果她放弃在城市拼搏,生病的妈妈,年迈的爷爷奶奶和正在成长的弟弟都会因为缺少粮食而挨饿。张馨不愿意看到家人受苦,不愿意看到家人挨饿,更不愿意看到家人整日为了生活而忧愁。

现在,张馨已经融入城市生活。她感恩自己能有机会在城市里打拼闯荡,感恩家人能过上舒适的生活,更感恩自己是那么的坚强,成功改写命运。

回首当初,张馨想对自己说:“你是最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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