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惟诚.不见棺材不流泪

踏入2021年的第二周，我国无论是疫情，还是政坛，情势都依然炽热高涨。冠病疫情屡创新高，甚至在人们开始对一、两千宗的确诊数据感到麻木之时，让我们对着三字头四位数的确诊数字傻眼。当然，政坛在这方面也不遑多让，正当人们准备忘却2020年充满挫折的过去，并要在新年重新开始之际，巫统除了党内纷争升温，还在闹着跟土团断交，借此逼迫首相慕尤丁提早解散国会，举行大选。

这个国家的政坛，跟高居不下的冠病疫情一样，对国人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当然，疫情和政坛其实也是两样完全不能攀比的东西。疫情尽管依然严峻、一些人还是不听话，但在前线奋斗的各界人士还是能够赚人热泪，奉公守法的无名大众让人肃然起敬，只要能够排除负能量并耐心聆听，这里不乏激励人心的好人好事。至于政坛嘛，不就一个乌烟瘴气，充斥着一堆利益熏心、假借救国之名实现自己利益的政客的地方。

你或许会觉得，我对于现今政坛的评价有点儿重。因为树大有枯枝、人多有白痴，不可能政坛里都是利益熏心的政客吧？这倒是真的。说大马政坛没有好领袖，又太悲观了些，也对认真服务的政治人物不公平，不过因为心怀鬼胎的政客越来越嚣张，将政坛里素质稍好的领袖营造得极其窝囊，所以他们早已被排除在政坛舆论的主流之外。这种情况就好像，拒绝支持大选的巫统基层不管有什么理由，其言论最终都会被满嘴歪理的政客所提出似是而非的理论所淹没。

这让我想起中国已故国学大师季羡林提出的 “坏人定律”。这个定律的中心思想有三条：坏人不觉得自己是坏人、坏人很难变成好人、好人天真的逻辑制造更嚣张的坏人。我先说第一条。季羡林认为，坏人和世界上一切有毒的动植物一样，不会觉得自己有毒，因为它们极少被自己的毒伤害到，反之，它们还因为自己有毒而受到保护。这就是为什么会有第二条。有毒的动植物、很坏的坏人，往往很轻易地从自己的毒和坏中得到很多好处，所以利益让坏人很难变好。

至于坏人为什么会得到好处？根据季羡林的观察，就是因为好人天真的逻辑：退让、感化。以退让来化解冲突、以宽容来感化冰山。这些都让坏人使坏时减低了成本，因为一来他可以从好人退让中得到他想要的利益，二来他可以避开实际的惩罚，如果好人还想用道德规范坏人，那是更为天真的，因为第三，他们从来不会害怕任何道德惩罚，除非那个道德惩罚会直接伤害到他们的利益。

这个定律看起来很悲观，尽管他有一些观点可能你无法认同，但如果你一直无解何以国内政坛一直在乱、眼见疫情严峻政客还一直在叫嚣，这个“坏人定律”还是可以让你找到答案的。比方说，巫统内以阿末扎希为首的鹰派，因为缅怀于自己过去强势执政布城的辉煌时刻，以及之前在各场补选中大量回流的马来票，而坚持要在短期内解散国会。他们的理由很美好，除了要抚顺大部分基层的意愿，也是要让政府更加名正言顺。

如果他们在之前各场补选中在马来票仓中成绩一般，你觉得他们还敢要求解散国会？当然，直接点名巫统好像也不太公平，因为各党都有一堆政客在添乱、煽风点火，所以读者们大可自行对号入座。对于这群“坏人”来说，政治利益远比控制疫情重要。面对着节节高攀的确诊数据，我国医疗体系已达最大承受力的临界点，如果英国变种毒株在这个时刻输入，我们的医疗体系肯定会立即崩溃，卫生总监诺希山甚至无奈地要求政府考虑推行更强硬的阻断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