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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导/黄燕萍
为了养活家人,旅游巴士司机黄文成只能抛开自尊心,每天早出晚归,拎着一大袋口罩,驾着车到人多的地点,向路人和店家兜售口罩,一天赚取几十块最多百来块钱。
习惯别人叫他阿黄的黄文成早年从事德士业,后来当起旅巴司机。中国武汉爆发冠病后,从去年2月开始没有游客可载,从每月数千令吉收入变成零收入。
他与外籍妻子育有4名子女,与年迈母亲同住,两个女儿尚在求学,长子因为申请不到大马卡而无法升学就业,三子在外打工养活自己。行管令期间,只能靠一点储蓄和友人借钱救济。
直到5月复原期行管令,他在熟人帮助下为快捷公司送邮件,每件赚取2令吉,扣除油钱只剩下买菜钱,解决不了其他的生活开销问题。为了生活,他和同病相怜的旅巴司机去工厂扛货。
中国友人知道他的处境后,从中国寄口罩给在沙巴做生意的同胞,拜托这名同胞让阿黄取货,由阿黄自己去找客人。由于卖口罩收入较多,他不再送快捷,只卖口罩。禁止跨县时期,他只能在吧巴一带的巴刹、斗磨和商店兜售,允许跨县活动后,他便驾车到必打丹、亚庇及兵南邦一带贩卖,收入也有所增加。
“每天卖上40盒到50盒,偶而会卖上80盒,但是每次跟老板取货要先付款,一次至少拿几百盒。所以手头上没什么馀钱。”
哪怕手头拮据,阿黄还是想办法先把向友人借的钱还上。
“银行刚刚通知还房贷的钱不够数,只能再拖一拖,还要烦孩子开学的费用。”
对于阿黄来说,放下自尊心向陌生人卖口罩,让他学会很多人生的道理,只能用“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来形容。
靠马来人土著帮衬
“马来人和土著会比较有同情心和友善,听到我说以前是开旅巴,都会买一两盒。华人几乎都不会买,嫌东嫌西,要把价钱压到很低才肯买。一些人说话也很难听,把我当成骗子。”
“也有遇过好心的商家,一开始说不买,后来聊多几句,又看到下雨天我拿着一大袋口罩,就买了10盒。”
遇到冷嘲热讽,阿黄会理直气壮地告诉对方,他不偷不抢,不做犯法勾当,靠自己的劳力赚钱并没有错。目前已经有一些回头客会向他下订单,虽然数量不多,却是好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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