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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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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理论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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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7:40am 11/04/2021

冯振豪.巫统和伊党的三次分合

作者: 冯振豪

马来穆斯林是大马主要族群,马来人和伊斯兰在我国政坛有着较强的话语权,而马来政治的发展也必然牵动政局,其中,马来穆斯林社会最大的两个政党——巫统和伊斯兰党,其政治定位肯定会触发政治版图的变动。

1946年,在抵制马来亚联盟计划的热潮下,马来社会抗拒英国放宽公民权门槛予华印移民,不满英政府试图剥夺苏丹和权贵的政治地位,导致原本左右光谱分散、意识形态迥异的马来政治势力大汇流,组织起巫统,在半岛各地发起罢工和集会,向英国殖民政府施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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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殖民政府被迫妥协,1947年改以附和马来社会的马来亚联邦计划,各州苏丹权位得到保留,华印移民的公民权申请被收紧,巫统基本上在此次协商获胜。惟,因巫统的决策层是由翁惹化为首的权贵集团掌握,代表农村、由教师和新闻工作者主导的马来左翼势力(如人民党前身的马来国民党)不认同权贵集团,于1946年7月退出巫统,接着是管理伊斯兰事务的巫统宗教理事会在1951年另起炉灶,成立伊斯兰党。不管是马来国民党或伊党,他们加入巫统的前提都是基于否决开放公民权给华印移民,以捍卫马来人的政治地位为计,而两者离开巫统的决定则来自内部权力的分配不均,导致初期的巫统派系斗争延伸为后期的新党创立。从1946年反马来亚联盟计划到1951年伊党创立为第一次的巫伊分合。

第二次的巫伊分合与1969年第三届大选有关。东姑的联盟政府经历了马来西亚创立(1963)和马印对抗(1964-66)的刺激,使得由巫统、马华和国大党组成的联盟通过爱国反共论述,在第二届大选(1964)中的104席攻破89席,同时,联盟政府以国家危机之名,冻结地方选举,大肆逮捕左翼人士,众多社阵和伊党的异议领袖纷纷遭遇牢狱之灾,以致东姑的联盟政府一直都非常稳定。

1965年新加坡离开马来西亚以后,点燃族群之间的对立,而且1967-68年的马来西亚受经济不景气所扰,外加1965年930政变后的印尼与大马重归旧好,在1966年终止了马印对抗,致使爱国反共的氛围幻灭,人们对族群地位、贫富悬殊和经济前景的关注升高。而东姑的联盟政府无法回应这些议题,为在野党创造攻击的机会,因此,一隅是华裔为主的在野党向马华开炮,另一侧是从左倾转向本土化、马来化的伊党对巫统火力全开,使1969年第三届大选充斥族群煽动的色彩,进而成功打破联盟在国会的三分二优势,以及成为513暴动的导火线。

政府以高压手段镇压513暴动之后,敦拉萨领导的政府向在野党招手,先后得到民政党、人进党、砂人联党和伊党的呼应,于1974年大选前从联盟扩展为国阵。在这期间,巫统主席敦拉萨与伊党主席阿斯里慕达在“马来穆斯林大团结”的旗帜下破冰合作,以防范马来穆斯林的政治主导权再次遭到挑战。惟好景不长,伊党在国阵政府内部的激进立场再三遭到其他国阵成员的非议,甚至该党的马来民族主义议程有意鼓动菲南和泰南的反动武装,遂引起菲律宾和泰国的外交抗议。与此同时,伊党内部爆发内讧,当权派的联巫动机受到丹登基层的质疑,追求权力和金钱的阿斯里遭党内异己蔑视。

基于上述因素,最后导致1977年吉兰丹州爆发宪政危机。伊党主席阿斯里指示20名州议员向挑战其领导地位的丹州大臣纳西尔发起不信任动议,企图跟国阵合作换上属意大臣。不过,巫统和马华14名州议员离开州议会,伊党的倒大臣计划失败,纳西尔旋即向丹州苏丹寻求解散议会,敦胡先翁的中央政府进而接管丹州事务。同年12月,阿斯里在伊党代表大会炮打巫统出卖队友,并宣布退出国阵,结果巫伊两党在1978年大选对上。此为第二阶段的巫伊分合。

需要补充的是,1974年(巫伊早在1973年便互动)到1978年的“国阵岁月”是赔上基本盘流失、党内分裂(纳西尔和阿斯里相继离开伊党,分别建立伊阵和哈民党)和败走丹州的沉痛回忆,也因此孕育出强烈抗拒巫统、聚焦伊斯兰议程的宗教司派领袖,如尤索夫拉瓦(慕扎希之父)、法兹诺(法依兹之父)、聂阿兹(聂阿都、聂奥玛之父)、哈迪阿旺等,以致往后与46精神党、行动党、公正党的合作均连带伊党上至长老理事会、下到基层党员对国阵-巫统的恨意。

时间来到了2018年第十四届大选,希盟及沙巴民兴党在509一战夺下122国席和8个州政权,赢得79国的国阵在玻璃市和彭亨成功守土,18国的伊党却以吉兰丹为本再收复登嘉楼。正值国阵调适败选下野的角色,巫统跟伊党在对抗希盟的基础上找到共鸣,巫伊两党在ICERD、百年兴都庙风波、地方选举等方面同步,两党也在多补选举中同台,共同型塑“马来穆斯林大团结”的气候,遂继1978年挥别后,巫伊在2019年9月的全民共识宪章重逢。

巫伊通过族群动员的压力打乱希盟阵脚,盟党争斗和马哈迪、安华的冲突同时上演。土团党主席慕尤丁终于在2020年2月24日率党退出希盟,阿兹敏带着10国会议员退出公正党,成为压垮希盟政府的最后一根稻草。接着则是土团党、阿兹敏派联合国阵、伊党、砂政盟等势力组织国盟政府,慕尤丁及巫伊携手将“马来穆斯林大团结”付诸实现。

然而,除了面临国会席次不足,国盟也开始堕入巫伊土三党恶斗的泥潭,最早各党非议源自慕尤丁的内阁布局,接着是伊土两党注册国盟而挑起巫统的神经,随后是巫伊土在沙巴州改选上演“抢席”戏码,安华联合巫统倒慕的计划若隐若现,巫统领袖借拦截国盟财案向慕尤丁施压,希盟和巫统联手在霹州推翻土团党主导的阿末法依沙政府所掀起的千层浪,接下来是巫统党大会议决与土团党断交,以及伊党在3月30日发文选择靠向国盟和终止全民共识。虽然目前政局仍是进行式,但经过国盟执政一年期间的起伏跌宕,“马来穆斯林大团结”的巫伊土合作,甚至是巫统和伊党的全民共识跌入困兽斗的僵局早已成为事实,也意味着2018年大选后到2021年伊党倾向土团党为第三次巫伊分合。

促成巫统与伊党的三分三合的条件不外乎“外部因素”所驱,即马来人和伊斯兰以外的议题,如抗拒华印移民公民权、513族群冲突的恐惧感及压迫希盟政府的热情等,这些都是催使“马来穆斯林大团结”的自变数;巫统与伊党的合作却不能持久,主要归因为“内部因素”,包括争夺马来人和伊斯兰话语权,以及权力、选票和议席的计算,它们都是将巫伊合作推往破局的自变数。

总结而言,动员巫伊合作的基础建立于抽象的群体(马来穆斯林)危机感之上,期望排除既有矛盾来回应马来穆斯林以外的挑战者——英殖民者、华印裔和其他政党。惟,彼此出于“先团结再说”的紧迫却是日后巫伊分家的根源,因为成功压缩外部挑战者以后,意味着巫统和伊党必须正视彼此存在的角力,最终在具象的权力、选票、议席和利益协商失败,导致巫伊的合作关系走向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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