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进入6月后,年初修改的朝鲜劳动党党章的全文开始在外界传播。在党的领导被宪法明文化的社会主义国家中,执政党的党章比宪法还重要,也是解读金正恩体制动向不可或缺的材料。
修改项目最引人注目的是,新设了第一书记的职位,而且还规定了该职位是“总书记的代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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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设的“党中央委员会第一书记”与九年前金正恩就任的“党第一书记”的次元完全不同,说到底只是事务方面的头儿,并不是此人就会成为继承人。应该看作是在最高领导人突发紧急情况时,可以暂时具有支撑体制功能的职位。
例如,在美国,总统死亡的情况下,副总统会自动升格为总统。既然朝鲜争取现体制的永久持续下去,“代理人”制度化可以说是危机管理上的合理判断。
当然,“代理人”也就是值得现任领导人信赖的人物。现阶段,如要找出能胜任第一书记的,也只有上升势头显著的党组织书记赵甬元和党宣传鼓动副部长金与正,但朝鲜方面在包括新设职位是否属实的事实在内保持沉默。或许只要金正恩身体健康,就要保持该职位的空座。
可以指出的是,修改党章程的整体特征是,减轻金正恩个人指导,加强制度统治倾向。
在以前的党章中,“金正恩”出现过15次,但是在新的党章中全部被删除。尽管在五年前修改的党章中第一次连呼现任领导的名字,比起上次在这方面后退了。
进入政权第十个年头,金正恩的生日不仅没有节日化,连生年月日都没有向民众公布。金正恩的肖像画和肖像徽章也没有在普通民众之间传开,和上一代领导人相比,神格化一直没有进展,其背景可以认为是在“提高人民生活”的问题上,没有取得着实的成果。事实上,在河内举行的第二次美朝首脑会谈之后,金正恩发表了阻止自己神格化的发言。
修改党章程中“金日成”“金正日”的出现次数也在锐减。金日成、金正日的业绩相关的部分被删除,主语被“朝鲜劳动党”取代。
与修改前44次提到金日成,40次提到“金正日”相比,修改后各只提到了10次,而且这些都只是以“金日成、金正日主义”的思想名出现,而不是每个领导人名。
另外,在修改的党章程中,“党中央”这个新词共使用了18次。强调的不是金正恩个人,而是“党中央的领导”。
只要权力集中在金正恩身上,那么现在称之为“集体指导体制”就不合适,但很明显的是强化党组织的作用,向一起辅佐“首领”的“集团辅佐体制”方向发展。万一领袖不在的情况下,“集团辅佐体制”将暂时扶持新设的第一书记。
新设第一书记的事实表明,金正恩政权蕴含着某种不安。如果非此,绝对的权力者没有理由设置“代理人”。但是,这种不安是去年春天传闻的金正恩的健康问题,还是其他原因造成的,还不清楚。
通过这次修改党章,金正恩政权淡化了个人统治的形式,明确了政党统治的意愿,但现在只是表面上和形式上的变化。实际上是否能脱离金正恩个人的一元化统治,需要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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