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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2:59pm 19/02/2022

退役军人

军魂

退役军人

军魂

一门五杰 军魂不灭 退休脱下戎装 军人脾性未减

报道:麦肖剑
摄影:丁祖兴/受访者提供

(怡保19日讯)这一个家庭里,共有5名,除了三代爷孙都有将门虎子,连女儿嫁的夫婿也是陆军少校!

军队纪律严明,从军一二十载,都渗入血液里成为习惯,再也改不了,例如年已古稀的弟弟出外吃个饭,也要穿上每天擦得亮铮铮的皮鞋,连T恤都熨烫得如制服般一板一眼;儿子依然清晨4时起身,去哪里必早到一小时;更夸张的是,女婿退役后还保持军人习性,一年后孩子才发现,原来爸爸早已离开军队了!

这一门五杰,是已故陆军下士朱和合、弟弟陆军上士朱和顺(85岁)、儿子海军上士朱锦明(62岁)、女婿陆军少校大卫苏瓦米(68岁)和孙子海军上尉朱浩然(33岁),皆已退役。

朱和合(陆军后备部队)
弟弟朱和顺(陆军上士)
朱锦明:军中纪律生活我没问题,甚至还是喜欢的。

朱锦明:叔叔仍保有穿戴整齐习惯

说起老一辈,朱锦明笑说,叔叔朱和顺,在役时曾获授勋PGB英勇将领奖章,每年独立日或国防卫队日,有庆典要邀请曾获奖章的国家英雄出席,叔叔定有份受邀,若不是如今做了白内障手术,他肯定到场,可能还亲自开车赴会。

“以前他还可以自己驾车,我们这些年轻人,统统都输给他。他开车会紧贴前面车子,我们个个都不敢坐他的车!”

他说,叔叔爱把自己打扮得整齐体面,“要靓仔那种”,依据军人习惯,每天清晨4时起身,然后浇花、和花谈天,还会把自己的皮鞋擦得锃亮,用来照镜都可以了。只要一迈出家门,即使只是简单吃餐饭,都把皮鞋穿上,衣服也烫得服贴,不只是衬衫,T恤亦如是。不过如今眼睛不好,皮鞋想必有一段日子没擦了。

出门必早到一小时 后备衣物

实际上,朱锦明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和叔叔一样,他清晨4时就爬起来。“因为新兵早上5时起身下泳池,我们一定要比新兵早起。”晚上9时上床就寝──“海军晚上10时30分准点关灯,睡不睡是你的事,但一到午夜12时就有人来巡逻,你还没睡就要罚!”

他现在做电气技术员,去哪里不仅不迟到,还早到一小时;车上常年放着一个包包,里面是衣裤鞋袜。“以前接受教官培训时,随时会叫你跳下水,穿着制服也得照跳,上来时全身湿透,一定要备有多余衣裤,所以到现在我还保有这个习惯。”

儿子朱锦明(海军)
常跟父去训练 种下从军种子

朱锦明入伍除了兴趣,父亲朱和合也是一大因素。1933年出生的朱和合先是加入警队,后来转去保卫团(Home Guard);保卫团解散时,他成为一名医院护工,同时继续在陆军后备部队服务。朱锦明记得几乎每个周末下午,父亲都会到红毛丹礼堂训练,他也跟着去,看父亲如何当一名教官;那时在学校里参加学警团的他,对父亲充满崇拜和向往。

“父亲那时是下士,已经是教官级别,我当时想:长大后,也要像他一样威风!他们有时训练操步,有时训练枪击,都是我们爱看的;操步看他们怎样喊、做动作、操控队伍,枪击就看他们教如何保养。”

朱锦明通过海军招募后,被派到新加坡三巴旺接受训练,结业后被派到兀兰KD Malaya大马皇家海军基地,之后再转到红土坎海军基地,1979年服役至1992年退役,前后共13年。

朱和合(坐者左二)1965至1980年在陆军后备部队服务,于去年逝世,享年88岁。
保家卫国的军人们。树干左旁露出一个小脑袋的是朱和合。
朱和合在成为保卫团时获颁的纪念奖章。

自称读书不厉害 当兵最行

军队里的训练,都是针对士兵的体能、纪律和各项技术,一定要学会。朱锦明笑说,他读书没这么“叻”,偏偏当兵最行,考试成绩不错,升职也升得快,不到10年已成为海军上士;同期约20人参加升职训练,只有他一人通过,用俗语来说,就是一科都没当掉。

“要考上士,从怎样煮食、基本烧焊和电气,到怎样管理人、行政工作,什么都要懂一点。除此之外,还有自己部门的训练,比方说我是体能训练教官,得跑步、游泳等等。”

他说,加入军队其实很不错,让人严以律己。“海军最重要是干净整齐。因为你在一艘船,吃喝拉撒都在这,一躺下睡觉,厕所就在面前,不保持厕所干净,你想如何?”

朱浩然:结业时爷爷难得出席

儿子朱浩然,和父亲一样申请加入海军,因大马教育文凭(SPM)成绩不错,通过训练后就是候补军官。结业那天,鲜少出门的爷爷朱和合,往常说去哪儿都摇头,连孙女在金宝的大学毕业礼也不去,此番听说孙儿从海军结业,竟点了头,清晨5时就起身,一家人到红土坎出席朱浩然的毕业典礼。朱锦明笑说:“典礼结束后,他也甘愿了,回家!”

孙子朱浩然(海军)
大卫苏瓦米:战场不能犯错 严管下属

朱锦明的姐夫大卫苏瓦米从1972年起从军至1998年,不看生活习惯,单看言谈举止,也能看出军人痕迹。他不讳言自己脾气火爆,还笑称自己如果现在还在军队,可能已被控上军事法庭。

“我们不会给机会,如果自己的士兵不依据指示行事,我们会严厉管教,因为在战场上不能犯下任何错误,你犯错,就会死。我常和士兵说:你知道为何我这样对你?因为我爱你。他们就回应说:Yes Sir, Yes Sir(是的,长官),哈!”

虽然如此,士兵心里都知道长官对他们的爱。两军交战时,大卫苏瓦米都和士兵一同作战,明明非常在意,却还要心软嘴硬,附送一句:你知道为何我在这里?因为我爱你们,你们这些混蛋。士兵则回应:长官,你可能会中枪的。

大卫苏瓦米:战斗情报小组有5人小队,每个人须自己照顾自己,什么都得懂;比方每个人都是医护兵,自己携带着点滴;每个人也都是一名爆破专家,会使用炸药。
女婿大卫苏瓦米(陆军)

难忘行动中士兵共进退

大卫苏瓦米多年前参与联合国维和行动,在索马里为世界粮食计划署进行护送,中途还得面对许多伏击企图,让人筋疲力尽。来到一个闸门时,他和士兵说,他会先独自前往刺探,请装甲车为他掩护。往前走的时候,身后传来杂声,转头一看,8名士兵紧紧跟随给予掩护,他叫部下不要跟着,他们回答:难道要长官你一个人死吗?

大卫苏瓦米在索马里时拍摄,身上挂着M4A1枪支、M79榴弹发射器和HKP9S手枪。

“这种感觉真的很好,是我人生中最好的时刻。”

回想起当初,6个月的新兵训练后,军营上士送大卫苏瓦米到火车站前往报到时,看着他说:有一天你终将成为一名军官。聚会时谈起这一点,同届的其他军人也说:对啊,那时我们就已经知道,你会成为一名军官。

他说,在新兵训练,第一件要适应的就是每天清晨4时起床,把床铺整理得服服贴贴,丢上个铜板都会弹起,之后可能会被叫去打扫一些地方──天还没亮,乌漆麻黑,哪来的光线进行打扫?但没人在乎,即使地上有细碎落叶,都要扫得一尘不染。“那个当下,你真的会嘀咕:全世界都还在睡觉,只有自己是个大笨蛋。”

在军队服役了26年的他履历彪炳,曾在第7皇家游骑兵团服务,也曾出任战斗情报小组(Unit Combat Intelligence Squad)教官,手下的士兵来自不同种族,彼此关系很好,有的巫裔士兵还曾和他说:长官,我们喜欢你们这些非巫裔军官,因为你们很公平。他到砂拉越时,昔日部下知道他要来,还特别安排了聚会。“我爱我的士兵,他们也爱我,否则他们不会出现!”

大卫苏瓦米曾出任狙击手调度军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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