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和女王万岁

如此定义，君主立宪制并不罕见：目前还有 34 个国家，占大约 193 个独立国家的 18%。 以任何标准衡量，这些都是非常成功的一组国家，包括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大部分地区、日本、比荷卢经济联盟国家，以及查尔斯在澳洲、加拿大和纽西兰的领地。

根据经济学人智库民主指数 2022，世界前 20 个民主国家中有 10 个是君主立宪制，20 个最富有的国家中有 9 个是君主立宪制。 十个历史最悠久的国家宪法中有八个规定了君主。

幸存的君主制之所能如此，主要是因为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它们将权力交给了民选的立法议会。 这一政治改革进程始于英国大宪章，19 世纪在大多数其他国家展开。

当君主抵制对其权力的侵犯时，往往会失去王位——有时甚至会失去脑袋。 当他们屈服时，他们就成了虚君，但同时也向保守派发出信号，表明他们的利益可以得到保障。

君主还提供一种政治保险形式，能够在国家危机期间介入。 一个著名的例子是西班牙国王胡安·卡洛斯一世，他帮助挫败了 1981 年以他的名义发动的政变。他在电视上命令武装部队返回他们的军营，即使他正在与主要将军单独沟通 ，这有助于防止他们相互协调。

Netflix 系列剧集《王冠》虚构了一段故事，讲述了伊丽莎白二世女王在哈罗德·威尔逊担任首相期间为阻止她的堂兄蒙巴顿勋爵发动政变的想法而进行干预。

然而，众所周知，一些所谓的立宪君主会教唆针对本国政府发动政变。 泰国国王普密蓬没有像胡安·卡洛斯国王那样阻止军事政变制造者，而是在他 70 年的统治期间批准了 10 次政变。伊丽莎白女王在澳洲的代表约翰·克尔爵士在1975年下令推翻当选总理，煽动起一场宪政危机。

在将政府授予议会制度的过程中，君主有时会四两拨千斤，帮助政党克服僵局。 在其他危机中，君主可以充当国家抵抗侵略者的焦点。 二战期间，挪威国王哈康七世拒绝承认纳粹合作者 维德孔·吉斯林（Vidkun Quisling） 的政府，而是选择在战争期间离开他的国家。

君主也可以在危机期间保护少数民族。 摩洛哥、丹麦和保加利亚的立宪君主在二战期间特别重视保护他们的犹太臣民。 摩洛哥国王穆罕默德五世拒绝遵守维希法国在战争期间围捕犹太人的命令，丹麦国王假意戴上了黄色的犹太六角星。

在现时代，君主制提供的象征性统一可以限制最有问题的民粹主义形式。 民粹主义煽动家，如匈牙利的欧尔班、土耳其的埃尔多安和波兰的卡钦斯基，通常声称与“人民”有一种排他性的、近乎神秘的联系，只有他们才能保护他们免受精英的侵害，并将他们的对手妖魔化为“ 人民的敌人”。 然而，这种主张在君主立宪制下是无效的。人民具象化的岗位已有人占据，这限制了任何其他人可以积累的象征性力量。

因此，虽然埃尔多安将自己塑造成新苏丹，委内瑞拉已故领导人查维斯喜欢援引终身总统玻利瓦尔，但很难看出英国、丹麦或挪威的君主可以令人信服地出现。 最接近的人是像英国前首相约翰逊这样的破坏性领导人，他对自己的首席顾问感到失望，任性地坚持说：“我是元首。 我是做决定的国王。”

有了君主位于制度之巅，这种说法就落空了。 全球民粹主义数据库的数据证实了这一点，该数据显示，君主立宪制国家在政治演讲中的民粹主义言论较少。

诚然，实际担任立宪君主是地狱般的工作。 立宪君主在某种意义上是社会的囚徒，只扮演礼仪角色，整天剪彩、发表平淡的演讲，一举一动都被解剖以供娱乐。 难怪一些皇室成员退出了家族事业：与哈里王子一起，日本真子公主在 2021 年放弃了头衔，而丹麦的约阿希姆王子最近逃往美国。

当牙买加人和其他人考虑是否与哈里一起放弃王室时，他们最好考虑一下为什么君主立宪制在 21 世纪仍然如此成功。 查尔斯国王可能看起来是一个古老制度的遗迹，并且毫无疑问，他的王国在未来几年还会缩小。 但它不会消失，而且对于他剩下的臣民来说这可能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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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姆·金斯伯格是芝加哥大学国际法教授、政治学教授，美国律师基金会研究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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