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惟诚.安华与“新冷战”的国际趋势


安华想成为“旧冷战”与“后冷战”时期的马哈迪,是有难度的,因为大马在新的一年将面对一个更复杂、更严峻的世界形势。大马当年没有在冷战末期、后冷战时代被动荡的欧洲、中东局势波及,潜在的冲突热点也距离我们相当遥远,所以我国受到的影响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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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再过多几天,2024年就正式翻篇。相比2023年,我国政局在这一年已经趋向稳定,尽管在野的国盟、在朝的巫青团长阿克马时不时为团结政府制造一些难题,政府启动的柴油补贴重组、公务员调薪也一度掀起坊间议论,但这些议题撼动不了首相安华的政权。对此,我们可以从下半年的丹州能吉里、柔州马哥打的两场补选中看出端倪,也可以从国盟内部,伊党与土团党渐行渐远的关系中感受得到。
这样的形势发展允许安华将更多时间投放在外交关系上,让他成为我国近二十年来出访最频繁的首相。别的不说,安华单单在今年内就出访逾20个国家,而在访问这些国家时初步达成的投资承诺将近3000亿令吉,若计入其在出席东盟会议、东盟-中国倡议、东方经济论坛、20国集团(G20)峰会、金砖组织(BRICS)峰会、亚太经合(APEC)峰会等关键会议中,与其他国家进行周边会议所达成的象征式合作共识,其招资工作的价值总额已超过3000亿。
当然,大马也即将成为东盟轮值主席国,所以安华在今年频密的外访工作,除了是争取外资,其实也是为了要接任东盟主席而进行的前期铺垫,确保我国能够在国际舞台上维持着较高的曝光率,然后再透过与他国积极的对话来培养自己的国际影响力。毕竟,我国自阿都拉时代开始,就逐渐将政策重心转移到国内政治,就算是前首相纳吉,其在任期间的重心也主要是推动国际贸易,纳吉对提升大马在国际舞台上的政治影响力并不积极。
所以,安华想透过这一年的努力,成为1980、90年代的马哈迪。无可否认,那时的马哈迪,是一位有能力掌握发展中国家话语权的国际领袖,而且他还拥有不少优秀的外交干将,内阁有前外长加沙里、赛哈密,外交体系有联合国大会前主席拉扎里等,这让我国在国际舞台上维持着一定程度的影响力,特别是冷战结束,世界进入单边主义,以及稍后的国际新秩序后,马哈迪就凭借这个天赐的时机,以及其对世界趋势的洞察,崛起成为备受国际社会关注的领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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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世界已出现“新冷战”的趋势,这是一个比二战结束后、柏林围墙倒塌前的“旧冷战”更复杂的世界。当年,美国与苏联维持着核弹互相瞄准的恐怖平衡,所以万事皆可克制,因为没有任何一方想成为首个发动核攻击的国家,以免成为千古罪人。至于“新冷战”发生的背景,是一个由美国、中国、印度和俄罗斯建构的多边主义世界,其中又涉及一些非国家组织,比如巴勒斯坦的哈马斯、黎巴嫩的真主党、叙利亚的民主军,这国际形态极其复杂。
当然,现在不只是中东、东欧地区乱成一锅粥,亚洲更是潜在冲突热点最多的区域,在这当中东亚就有两个,即朝鲜半岛与台湾海峡,而东南亚也有一个,即中国与菲律宾因为南海主权争议的对峙。和“旧冷战”潜在冲突热点距离我们千里之遥不同,这次的“新冷战”基本已开到我们触手可及的地区,再加上美国候任总统特朗普在明年履任后,中美关系必定随着惩罚性关税的启动而变得更为恶劣,与中国有着紧密贸易往来的我国会否遭遇鱼池之殃还未可知。
这意味着明年的世界局势,是充满不确定性的。在这样的国际形势下,安华想透过今年周旋于中、美两国,以及与不同势力建立不同层面的关系等一系列的外交策略,来达成提升大马在国际舞台上与多国斡旋的份量,以及重拾马哈迪1.0时代,大马在发展中国家群体中具有振臂一呼、万方响应的地位。所以,为了顺应当前的这个国际趋势,以及安华个人的外交野心,团结政府在即将来临的一年必须比过去更关注国际议题。
因为要知道的是,随着大马成为东盟轮值主席,吉隆坡也将成为东盟成员国、伙伴国、友好国的外交官聚首的主要城市,所以我国在这一年会比过去更容易受到国际议题的影响,特别目前已陷入对峙状态的中美两国,这两国都是东盟与大马的合作伙伴、贸易伙伴,所以中美在台湾海峡、朝鲜半岛,甚至是乌克兰、中东等地区所可能出现的共识或摩擦,都可能会被带入东盟系列会议中,进而考验作为东道主的大马的周旋与应对能耐。
与此同时,中菲问题、南海问题、缅甸问题,这些国际议题既靠近国门,安华也曾经拍胸口承诺会妥当处理,所以这些也是安华接下来要面对的最大挑战之一。当然,正如我前文所述,在“新冷战”的国际趋势下,大马在来年要应对的国际议题是一箩筐的,如果国内再有一些重大的政治或宗教议题,包括补贴等经济政策改革的推行,并引起舆论或民间的大范围关注,这可能会让团结政府疲于奔命。
换句话说,安华想成为“旧冷战”与“后冷战”时期的马哈迪,是有难度的,因为大马在新的一年将面对一个更复杂、更严峻的世界形势。大马当年没有在冷战末期、后冷战时代被动荡的欧洲、中东局势波及,潜在的冲突热点也距离我们相当遥远,所以我国受到的影响不大。然而,大马目前身处的世界已经经过长达二十年的全球化洗礼,所以如果我们还想在2025年在各种国际议题上独善其身,这已是不切实际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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