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哲故我在》专栏|东盟国家成港主要合作对象


李冠儒 /香港思哲研究所的青年事务教育总监,北京大学国际关系学院博士生
香港特首李家超在今年3月6日发表逾两千字《政府工作报告》感想,强调香港会为高质量共建“一带一路”发挥独特作用。特首此前就多次访问东盟国家,例如在2024年5月23日与马来西亚副首相兼乡村及区域发展部长阿末扎希会面磋商。香港财政司司长陈茂波在2025年的财政预算案演讲中,亦透露港府正与马来西亚和沙地阿拉伯政府积极商讨开设经济贸易办事处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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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的4月24日,财经事务及库务局局长许正宇也与马来西亚常驻东盟代表、中国—东盟联合合作委员会共同主席萨拉·阿尔·巴克里·德瓦达森等访港代表团见面,后者指出香港的法治基础与独立司法体系是吸引外资的关键,稳定的政治环境与政策透明度,让企业能在港安心投资,又提及东盟是香港的第二大贸易伙伴,香港是东盟第七大贸易伙伴,双方在金融服务、物流以及人力资本等领域合作前景广阔。许正宇则介绍了香港每年一度旗舰金融盛事——“亚洲金融论坛”,并热情邀请东盟成员国积极参与下届论坛。双方都在积极探讨合作机遇,持续深化合作。
香港与东盟国家常相互认可,释放大量友好信号。2023年7月,李家超率代表团依次访问马来西亚、新加坡、印尼三国时,就称赞马来西亚作为东南亚重要经济体“在经济增长、基础设施建设和数字化转型方面取得了显著成就”,尤其对马来西亚多元文化社会的包容性和活力表示高度赞赏,肯定大马在东盟的包容精神及屡次起到领导作用。2024年11月15日,李家超在秘鲁首都利马出席亚太经济合作论(APEC)相关活动时,也曾分别与马来西亚、越南和新加坡领导人会面,期望各方继续支持香港尽早加入《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而马来西亚外交部也曾多次赞扬香港作为RCEP的重要参与者为区域经济一体化提供了有力支持。
香港与东盟明确深化经济往来
说到国际金融,香港与东盟国家近几年明确深化了经济往来。2024年,时任马来西亚中华总商会(中总)总会长丹斯里卢成全指出,香港是大马的第9大出口地,长期都是马来西亚重要的贸易伙伴之一。大马与香港之间的双边贸易每年都增长,但仍有进一步扩大贸易的潜力与空间。他强调香港作为全球物流、贸易、国际金融和商业中心的地位,必然有助于大马企业进入市场和利用中国市场,以及把握“一带一路”倡议带来的广大机遇。本地企业有望从粤港澳大湾区的快速增长中获益,特别是在跨境投资和贸易服务领域,审计与税务、法律咨询、数字营销和物流行业都能受益,合作前景明朗。同年4月,印尼雇主协会亦曾到特首办公室与李家超会面,深入了解香港的投资环境,并确认拟投资香港及设立家族办公室。可见,香港与东盟合作空间依然巨大。
然而,当下香港与东盟国家的民间交流基础并不对称,一般港人对东南亚的关注严重不足。香港对马来西亚人才及游客来说确实具备吸引力,港媒亦有介绍来自槟城的Emerson曾任职空中服务员后,选择了香港并成为新世界发展有限公司客户拓展高级经理等美谈。
根据香港旅发局的资料,访港东南亚旅客以年轻人为主,平均在港逗留3.4晚,人均消费7100港元。泰国旅客的访港意愿也相当强劲,今年头10个月录得逾41万人次来港,同比增长28.1%。马来西亚旅客也增长强劲,同比增长70.4%,在头10个月已有超过30万人次访港。
可反过来,香港旅客对马来西亚的关注就较为有限。根据港人2024年6月于Google Flights搜索的国际旅游城市数据,排名前十的城市是东京、伦敦、大阪、温哥华、台北、多伦多、福冈、曼谷、首尔、巴黎,东南亚国家中只有泰国能进入前十。同理,2023年Yahoo的调查结果亦显示排名前十的城市为:爱丁堡、里斯本、东京、都柏林、纽约、悉尼、迪拜、蒙特利尔、慕尼黑、曼谷。
马中免签 外汇旅游收入破千亿
中国内地比香港的游客更能感受到东南亚的魅力。知名中国线票务服务公司携程的报告反映,截至2024年5月,在短途及中短途的旅行目的地中新加坡、马来西亚和泰国持续受到中国大陆游客热捧。根据马来西亚旅游局的统计,光是2024年1月—9月,就有250多万中国大陆游客到马来西亚旅游,这不仅超过了2023年全年,也超过2019年同期的水平。马来西亚旅游、艺术及文化部长张庆信更在2024年3月5日宣告自马国落实免签入境政策以来,访马的中国(大陆)游客在一年之内达415万人次,大马全球旅游排名上升至第14位,外汇旅游收入首度突破千亿,达到史上最高的1067亿令吉。此外,2024年过夜旅客人数前五的客源地中,依次是新加坡、印尼、中国、泰国和汶莱,中国排第三而且是唯一的非东南亚国家。相较之下,香港—东盟的民间往来实在说不上不对称,港府应对公众多多宣传东盟国家的优势及贡献等。
为此,香港各界也不妨扩大东盟—香港的民间交流范围。东盟高校自有与香港高校进行合作的传统。以马港合作为例,马来亚大学与香港大学、马来西亚国民大学与香港中文大学、马来西亚理科大学与香港科技大学等合作机制成熟。但考虑到香港的大学在国际排名尤其是国际化排名名列前茅,加之香港学生对东盟的认知有限,难以萌生兴趣,不妨在一些包含东盟及香港院校的国际合作项目中,进一步往外扩展合作院校,吸引更多元的学生去认识东盟。
举例来说,中国的亚洲校园(Campus Asia)BESETO(北京大学、东京大学、国立首尔大学)项目本来是中日韩最优秀的大学共同推动区域高等教育合作的平台,为此设置了有口皆碑的国际双学位及交换项目,可三校学生一般不甚熟悉南亚的情况。在新加坡国立大学作为东盟国家优秀院校代表参与其中后,新国立也有让包括越南在内的东盟国家学生通过该项目到中国学习、交流,中日韩的名校学生也就有更多机会探讨涉及东南亚的区域经济、科技和文化合作,在前沿科技、可持续发展、公共卫生等领域以英文提出更多更能代表整个亚洲的全球性倡议。与此同时,东盟院校的加入亦进一步培养了项目学生的文化敏感性。双方不妨争取以类似的方式逐步增加香港国际项目中的东盟色彩,才可有效减少东盟—香港民间往来的不对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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