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子豪.努鲁依莎的困境


“首相的女儿”──是大众对努鲁依莎的第一印象。曾几何时,大家对努鲁依莎的印象,是“烈火莫熄公主”、“人民力量的灯塔”等等,但在希盟两次执政后,这个印象逐渐被替代。毕竟,“烈火莫熄”这股改变的力量本身已逐渐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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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努鲁获得9803票,击败仅获3866票的拉菲兹,由副主席晋升为公正党的署理主席。现在她与父亲安华在党内成了名副其实的父女兵。
拉菲兹的形象下跌,主要原因是在上两次大选前,许下许多承诺,并信誓旦旦的以本身的“公式”(formula)允诺会降油价,降低人民生活成本等等。但当上经济部长后,非但没履行承诺,油价也被以“合理化的词汇”调高。别说马来选民,就连小部分华裔选民也开始对他失望。
与拉菲兹不同,努鲁从2018年起,从未受委任何部长职。因此,与拉菲兹相比,华社对努鲁的期望甚高,期待这一位曾经的“公主”,能给予马来西亚一个更美好的希望,而这份期待恰恰成了一个困境。
第一,到底当不当官?如果不当官,只是处理党务,在马来西亚政治,是属于缺乏政治资源的操作,困难重重。不是部长,就很难委任身边亲信为官员,也没有资源壮大自己在党的势力以推动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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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以上议员身分受委部长,两父女同在内阁则会被说成裙带关系,已经触犯烈火莫熄的根本原则。除非安华辞了首相职,如果如此,努鲁可能就在党内失去了一个非常可靠的靠山。
努鲁的第二困境,就是在党遭以往的诺言反噬时,坐上第二把交椅。
在经济课题上,安华是财政部长,即使努鲁本身有强烈的改革意识,如曾经允诺的“公平经济,资源公平分配,且不分种族”等等,恐都会被安华压制:在家庭,安华是父亲;在内阁,安华是首相;论资历,安华是老手;在党内,安华是主席。意即与其说努鲁可以改变自己的父亲,不如说努鲁被父亲塑造的几率较高。
第三,努鲁给华社一个“注重公平、反对种族政治”的形象。无论是纳吉时期、马哈迪2.0、慕尤丁、依斯迈沙比利,还是今天的安华,很多华社的课题都没能解决,尤其是华教。
至于希盟成员党,行动党几十年来向华社许下多个教育相关的承诺,包括制度化拨款华校、承认统考、根本上解决师资问题、给予更多的建校批文、奖学金配额不再以种族区分等等,到今时今日,除了玩弄文字游戏,甩锅马华,甚至转移视线于国盟外,完全没有依靠自己在政府的力量解决这些问题,甚至连解决的方向,概念也没有。
努鲁如今坐上第二把交椅,若对这些事情视若无睹,则会令华社失望。
第四,努鲁当初也是以“反巫统”为政治基础。现在的处境,公正党已经接受巫统为合作伙伴,努鲁成为公正党署理主席,或者当部长,即是正式承认巫统是自己的同盟,正式违背自己一路以来的立场。
笔者在这里,恭贺努鲁当选公正党署理主席,并希望和期待她能超越所有人的想像,跨越党政治的限制,不要让华社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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