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子豪.特朗普彻底摧毁美国高等教育


特朗普和美国历史最悠久、最富盛名的哈佛大学直接杠上了。但那其实只是冰山一角。事实上,特朗普第二个任期对美国高等教育的破坏是多方面,并且是平行进行的。其主要透过三个轴线进行:冻结拨款、限制研究领域以及限制学术人员和学生的自由流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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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半个世纪以来,美国顶级的研究型大学,包括哈佛大学、加州大学、霍普金斯大学等,都获得美国政府庞大的资金来进行科研。
为什么这些顶级大学依然要依靠政府的财政资源呢?因为他们涉及的领域都是跨时代的科技研发,在没有商业市场的时候就开始进行先驱探索。这种情况之下,就必须依靠盈利性低、不太介意短期投资回报率的政府拨款来启动。
比如作为导航先驱的全球定位系统(GPS),早在1958年就在美国政府的资助下由霍普金斯大学进行研究,直到1983技术成熟过后,终于进入民用市场。从研究到商业化,其历经超过三十年的时间,才开始获得投资回报。
类似这种政府成为风险投资者,大学成为研究中心,然后让商业市场消化成熟技术的三位一体架构也让美国成功研制出了液晶体、糖尿病注射剂和手语词典等等对人类发展史影响深远的科技产物。
特朗普上台过后,没有经过审慎的研究就把许多大学拨款冻结,美其名政府节流,但事实上却是特朗普买办(transactional)的政治逻辑在作怪。
他对于短期内(指的就是他第二个任期内)无法出现的成果都没有任何的兴趣,因为这只会把功劳留给未来继任的总统。这种偏执、短视的做法,让美国大学的顶尖研究工作一夜停摆,也把失去研发经费的顶级学术人员推开,并出让给美国的竞争对手,如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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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在特朗普执意落实“让美国再次伟大”的政治意识形态的情形下,任何被鉴定为进步派提倡的“woke”领域,如多元共融(DEI)、气候变化、碳中和等领域都不会被美国政府所支持。
特朗普以剩下不多的政府资助作为要挟,要求这些大学必须紧跟特朗普政府的拨款要求。这形同限制了各个大学可以涉及的研究领域,从根本上破坏了美国高等教育的学术自由。
最后,在关键的科研人员方面,特朗普也打算“让美国再次伟大”,意图通过限制学生和交流(exchange)签证,阻挡全球第一档的人才进入美国学术研究系统,以便哈佛等顶级大学可以预留更多的学位给美国人本身。
其实,这个做法是很荒诞的,因为美国的高等教育系统原本就有足够的空间让美国人获得深造的机会,并同时开放给全世界最顶尖的人才。那就是通过平行的州立(state public)和私立(private)大学。
在美国,州立大学都是属于各州的权限。通常这些州立大学的董事会成员由州长在州参议院的核准下委任,并在个别州属拨款下运作。这些州立大学对于该州的学生一般上都给予机制的优惠,包括学费减免,中学直升大学的快速渠道等。
一般上来说,由于州属强大的财政支持,这些大学的学费是可负担的,这么一来它们就和其他社区学院共同形成美国人高等教育的安全网(safety net),让美国人有充足的机会完成高等教育。
至于学费高昂的私立大学,如哈佛,主要的角色就是进行最高层级的研究。这是绝少数人的领域,因此必须最大程度上保留绩效制。这样才有可能在科研方面取得突破。
州立大学和私立大学,各有各的角色扮演,原本并没有任何冲突,双方还互补不足。如今特朗普以这种蛮横的方式,意图以公权力逼迫私立大学就范,实为双输之策,更违背了私立大学作为私人机构不受政府干预的哲理。
纵观人类的学术发展历史,所有的学术进展、科技创新都无一例外都是在自由的氛围中探索出来的。美国能成为20、21世纪的科技创新大国,就源于美国自由(freedom)至上的社会生态,形塑了极佳的学术氛围,并经过长时间的累计,进而爆发出来的结果。
而特朗普只用了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就摧毁了美国近四百年来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高等教育系统,一切回到原始(primitive)的臣服、奉承和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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