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夸大的日右翼力量 参政党成不了日版MAGA




日本星期日举行,当前该国面对诸多争议性问题,包括经济萎缩、实际工资下降,以及未能与美国达成贸易协议以抵御美国总统特朗普的关税大刀。但主导舆论的是另一个课题,各政党候选人谈论的焦点是此前一直处于政治边缘、如今日益壮大的外国居民群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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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翼小政党参政党民调支持率飙升,令主流政党感到担忧,其反移民政策转而成为辩论焦点。参政党党魁神谷宗币谴责“全球主义”,希望减少海外劳工,打出仿傚特朗普的“日本优先”的口号。该党去年在众议院选举中赢得3席,最近的东京都议会选举中又赢3席。
但真正引人注目的是,7月20日参议院投票的民调显示,参政党的支持率竟高居第2。有鉴于全球右翼政党竞相崛起的趋势,许多人不禁要问,日本是否也走上了右翼民粹主义的道路?
“排外”运动升温被过分夸大
不过,这种担忧被夸大了。这并不像右翼的英国改革党的开端,更远不是特朗普“让美国再次伟大”运动(MAGA)的开端。日本的“排外”运动的升温继续被过分地夸大了。日本日益增长的外国居民人数引发一些“成长的烦恼”,主要是由于外国人的问题此前一直在政治上缺席,以及近年来行为不端的外国游客的激增。
但“让美国再次伟大”运动和英国改革党掀起的右翼浪潮之所以能发展壮大,是因为几十年来主流政治人物一直无视选民对将工作岗位被转移到海外,以及当局对移民审查不力的政策的不满。而在日本,这样的抱怨根本站不住脚。
外国人抢走工作岗位?恰恰相反:劳动力短缺问题日益严重,各种基本服务,从便利店的职员到卡车司机的运转都需要移民。
非法移民大量涌现,是特朗普去年胜选的关键议题之一,但在日本,情况并非如此。近年来,签证逾期居留者的人数大幅下降。而且日本很少接收寻求庇护者,拒绝效仿西方国家的做法。因此,大多数在日外国人都是社会的生产性成员。
外国人不守法?很难把犯罪率上升归咎于游客,尽管冠病疫情后犯罪率略有上升,但日本并没有严重的犯罪问题。
外国人抢走日本人住房?不,日本不缺住房,只是东京和大阪市中心当局荒谬的宽松规定,让富裕的外国买家给房地产市场带来了压力,的确衍生了不满。
参政党崛起的因素有很多。
长期执政自民党不受欢迎
首先是缺乏替代方案。长期执政的自民党极不受欢迎,原因包括民众对通胀,以及对该党政治献金贪腐丑闻的持续不断的不满。这经常导致选民抗议投票,尤其是通常很短的日本竞选活动初期,公民还没有机会审视政党的政纲。
在去年的众议院选举中,许多选民就转投中右翼的国民民主党,但随着选民对该党政策和政治人物有更多的了解后,该党的光芒消退了。
此外,自民党目前拥有近年来最意想不到的领导人石破茂。这位以反对已故首相安倍晋三而闻名的首相,来自自由派阵营,不获右翼人士的信任。即使在认同外国人有必要融入日本社会时,他却形容日本的习俗和语言“乏味”,这激怒了保守派。
参政党或许真的会在星期日取得不俗成绩,但它能持续下去吗?最有可能的情况是,它将再次成为另一个昙花一现的运动,因为民众在熟悉了该党推动反疫苗和其他阴谋论,以及其缺乏严肃的政策能力后会蔑视该党。
即使在1990年代和2000年初日本经济停滞期间,选民也在很大程度上无视民粹主义者。这是因为立法者保障了就业、医疗保健、基础设施和养老金,但牺牲了创新和“创造性破坏”。日本缺乏煽动民粹主义之火的导火索。
战略咨询公司亚洲集团驻东京的助理西村凛太郎表示,“我认为参政党在日本政坛占据更稳固地位的唯一途径是,让传统上支持自民党的保守派选民不会投抗议票,而是真正地厌倦了自民党在后安倍时代的‘温和’转变”。他表示,要做到这一点,参政党需要有系统地创建一个合适的经济和外交政策平台。
的确有一些令人担忧的领域,从非日本居民购房的法规过于宽松,到外国人容易获得奖学金等,当局应该立即解决这些日本人可能觉得不公平的问题。
而石破茂近日终于勉强地采取了行动,设立了一个“与外国人有序共生社会推进室”(指挥中心),以协调涉及外国人问题的应对措施。
尽管如此,选民不太可能信任一个其领袖反对疫苗接种、并宣扬诸如二战后发明了癌症、或美国向日本推销小麦以摧毁日本饮食文化等荒谬观点的政党。参政党的想法很容易登上头条新闻,而且无疑会得到一些人的支持。但它很可能只能停留在边缘位置,那是它该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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