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振豪.大罢免结束,大动荡开始


赖清德发动大罢免的目的,不仅仅是绞杀在野党,他也想要利用这场选举树威,以战果压制党内派系跟异己,尤其是偏向前总统蔡英文的势力。
7月26日台湾立委大罢免是由公民团体推动,总统赖清德领导的民进党在背后出招,即便有资源充当后盾,这场针对24席国民党立法委员及民众党籍新竹市长的罢免案皆以不同意票完胜同意票,民进党放眼罢免至少6席以翻转立法院的目标宣告落空,大罢免以大失败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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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8月23日还有7个国民党立委的罢免案,由于最有机会为绿营翻转的第一波满盘皆输,第二波罢免基本已失去后劲。除此,8月23日被针对的不是蓝营资深立委,就是国民党地方势力稳扎的选区,例如,台中市第八选区的江启臣,一直被认为是潜在的台中市长候选人,江启臣也是台中地方家族“红派”的代表人物,而台中市长卢秀燕的气势正旺,有望带领国民党竞选2028年总统大位,不可能容许江启臣和其他台中立委被绿营蹂躏。
最重要的是,国民党和民众党在7月26日的大罢免尝到狠挫民进党的甜头,接下来也一定以蓝白合催高不同意票。
绿军要在第二波罢免案翻盘基本上极度渺茫,赖清德被民意教训是无法扭转的事实,在大罢免大失败之后,赖政府又会面临哪些挑战呢?
大罢免之后的台湾将正式步入大动荡时代,至少在2028年总统大选以前,台湾内外情境会越来越严峻,大致可以分成三个激发大动荡的因素:
第一,民进党派系内斗。赖清德发动大罢免的目的,不仅仅是绞杀在野党,他也想要利用这场选举树威,以战果压制党内派系跟异己,尤其是偏向前总统蔡英文的势力——英系。
赖清德的党内困境来源于2024年大选,在他的领导下首次选出“双少数”的成绩,即总统得票不过半当选,立法院席次不过半,与前任蔡英文在2016年和2020年两场选举的战绩显得天差地别,因而,赖清德缺乏威信统御党内派系,英系、苏系、新潮流、正国会和涌言会各有算盘,赖唯有以司法检调逐个消灭,于是在大罢免以前,民进党人纷纷自称赖系以自保。随着大罢免成果不佳,纵使是赖系人马也开始有各自打算。
大罢免大失败会直接影响2026年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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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举的布局。按照6月28日民进党党大会通过2026年提名办法,现任首长以主席征召参选,执政2任届满的县市初选提名,在非绿执政县市由主席提名,中执委征召。
一旦绿军在大罢免翻转立法院的成绩,赖清德在县市首长提名就有一定的话语权,甚至没收初选程序,征召属意人选。如今,大罢免失败,赖清德的权力基础衰弱,党内派系山头也跟着蠢蠢欲动,也不可能完全主导民进党出战2026地方选举。
蔡英文离开总统府,她在民进党内外仍有很强的影响力,副总统萧美琴、高雄市长陈其迈、立委王世坚等人都归属蔡英文系统,英系近期动作频频,在言语上都跟赖清德有出入。例如,萧美琴重申守护中华民国跟维持两岸和平,与赖清德的“战争与和平”论述相悖;赖清德属意立委赖瑞隆接棒高雄市长,可是陈其迈公开表态想要交给新潮流的邱议萤;王世坚数度表态反对大罢免。这些现象都表明,英系拒从赖清德路线,而英系的叛逆会激起其他派系挑战赖清德。假定2026地方选举不利,特别是绿军在台南和高雄两个传统强区受挫,不排除有党内黑马杀出阻挡赖清德连任之路。
第二,蓝白合。绿军与公民团体在这次大罢免主打“反共爱台”,罢免亲共立委,其实就是“抗中保台”论述的延伸。然而,罢免与一般选举不同,罢免的只有同意或不同意,选民必须在蓝(不同意)、绿(同意)之间做选择,外加全台湾的政治动员,越接近投票日,政党色彩越浓厚,最终变成蓝绿政党对决。
在国民党选区启动政党对决本就不利民进党,且白营神主牌柯文哲被收押,党主席黄国昌又疯狂打击赖清德,致使民众党对民进党的仇恨度暴增,在大罢免一役,一方面是绿营的“抗中保台”将蓝白打在一起,另一方面蓝白想狠挫赖清德政府,蓝白合随即成形。
蓝白支持者具备互补性——中老年票是蓝军优势,年轻“小草”票是白营铁粉,于是国民党和民众党结合产生极大的政治效益。
蓝白合抵挡大罢免让卢秀燕配黄国昌出战2028年总统大选顿时有谱,对蓝营来说,民众党有助于淡化统派跟亲中的色彩,对白营而言,国民党具备稳固基本盘支撑选战,赖清德大罢免不成反而激活在野团结,为本身连任总统之路带来不测。
第三,中美竞合。贸易战开打后,美国和中国处在打打谈谈的状态。后来,美国用晶片要挟中国,中国又以稀土禁运卡住美国,这样一来一往让特朗普和习近平都意识到协商的重要性,促使两国积极安排元首年内会面。
赖清德的冒进却威胁到中美关系,美国势必得“管教”台湾,避免两岸擦枪走火。而赖清德在大罢免遇挫,台湾在特朗普面前更加没有地位可言,华府会压制赖政府向中国表达诚意。近期流出消息原本筹备赖清德过境美国的计划告吹,其用意不外乎刺激中国的敏感神经。
综合以上三个因素,尽管7月26日大罢免落幕,赖清德面对党内派系、在野党到中美两强的考验,台湾将迎接充满不确定性的大动荡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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