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子豪.安华和希盟需有心理准备面对强大反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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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2022年安华任相过后,他领导下的团结政府虽然面对颇多挑战,以及国盟轮番的狙击,企图通过议员变节等和喜来登政变相像的手段逼迫安华下台,但是总体而言团结政府依然处于稳定、有序的上升期。社会上对执政联盟总体的情绪基本上还是正面的。
但踏入2025年,安华和希盟过去两年多执政上的顺风局开始出现变化。一方面我们看到更多非理性化、形式主义的决策,国旗的纷争就是最好的例子。另一方面,我们也看到安华视乎开始淡化本身和希盟一路来提倡的反贪、社会公义等普世价值观,最好的例子就是沙巴州议员的贪污案和赵明福的后续调查。以上种种状况其实源于两条安华希望维持的政治主线,以强硬手段应付国旗事件,借此向马来右翼交投名状,维持马来人对团结政府的支持率,以维持政权合法性;避重就轻的应对沙巴贪污案和赵明福案,以免触及团结政府内成员党的利益,以保持政权稳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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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诡异的是,这种维持政权合法性和稳定性的做法,恰恰为希盟和安华本身带来最大的危机。历史其实是最好的一面镜子。安华这种政治操作,在20年前已经被前首相阿都拉演练了一次,后果就是让国阵丧失五州政权,以及被否决国会三分之二多数议席。当年的阿都拉,上任过后打算一举扭转马哈迪之下的高压政策,通过再一次的小开放来获取民心,但最后却在既得利益者的抗议下落得进退失据的下场。
比如阿都拉当年提倡的独立警察监督调差委员会,在体制内高管的“劝谕”下,最后出台一个没有监督权、调查权的委员会。警方滥权的事情依然持续发生。此外,当年涉及“委任”司法界高层的“林甘门”事件爆发后,政府到拖延日久过后才成立皇家调查委员会,但最后也没有人被追究具体的法律责任。那是因为当中涉及太多巫统高层的政治交易,任何惩处结果都会危害阿都拉本身在巫统党内的控制。
阿都拉如何从当年囊括最多国会议席的巫统首相,到成为第一个失去五州政权的首相,这个前车之鉴,安华几乎100%在重蹈覆辙。两者都面对着从上任之初的顺风局到最后演变成巨大的反风。造成这种变局的,就是选民哀莫大于心死的心理改变。如上所言,阿都拉和安华执政的过程都经历从改革者变成无为者。这种转变,让支持他们的中间选民、非土著选民、城市选民这三个板块从快速凝聚变成迅速崩散。
安华和希盟,现在就面对支持者崩散、政治凝聚力低落的极差状况。和阿都拉相比,安华甚至还面对内忧,公正党内部的拉菲兹捣局和东姑赛夫鲁的未来动向,步步都牵动着希盟下一届大选的部署。如果安华决心把他眼中的麻烦制造者拉菲兹阵营拒于大选之外,那就会大失民心;如果安华决定让东姑赛夫鲁替代阿米鲁丁雪州大臣之位且没有妥善的安置他,以现在阿米鲁丁之强大能量,公正党将面临类似喜来登政变的分裂。
稍微进入民间调研,那么不难发觉,在希盟的核心选民当中,决定不出来投票的人数已经广为蔓延,足以称之为主流意见和立场。如果安华未来依然没有做出实质的改变,那么这股暗流足以威胁希盟政权。这个时候,倘若有一个强大、可信赖的第三方,比如拉菲兹和凯里合流共组新党,在政治光谱上占据中间路线,那么安华和希盟将兵败如山倒。我们千万不要低估这种可能性,因为第三方势力的出现,往往不是通过刻意设计的,而是形势制造了真空,让其他竞争者既然填补该空间。而这个真空,或者说掘墓人,就是安华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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