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宇欣.城市翻新和政客翻脸


真正的问题不是城市要不要翻新,而是——这场翻新,究竟是为了城市,还是为了某些人的利益?
一群猪在被送往屠宰场的路上,其中一只猪在罗里上拼命挣扎嘶叫了起来,闹得整车的猪都很不爽。于是,其他的猪就制止它说:“吵死了!还是安静吧!把车搞翻了对大家有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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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们就是不懂,只有司机才怕翻车。猪怕什么翻车,只有翻车了,才有一线生机,才有逃走的机会,否则一路顺顺利利抵达目的地,也就只有被屠宰的命运。
政府最近推的《城市翻新法案》,包装得很美:修基建、改善交通、美化社区。听起来谁会反对?
问题是,真相往往没那么单纯。
看看槟城。自从变天以后,过去十多年,“发展”喊得震天响,但结果是什么?一栋又一栋高楼起了,房价也跟着飞天。就连古迹古厝也被邻国财团收购来建精品酒店和精品咖啡厅,再来就是不伦不类的仿古物品,当初差点影响了世界文化遗产地位才喊停。
结果?土生土长的槟城人,连在自己的出生地都要买几乎不太可能负担的可负担屋。年轻一代只能往外迁,迁到被发展商包装为新兴城市的地区,贷款供35年买那些还没涨价到不可负担的房屋。首都的几个旺区,如今也在走同样的老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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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问题不是不要翻新,而是:谁为这场翻新买单?如果最后的代价,是以发展之名让原居民被迫迁出,这不是翻新城市,而是清场。
最让人无奈的是政治的“双重标准”。试想,如果今天希盟不是执政党,他们大概会冲上街头喊“官商勾结”、“黑箱操作”,骂到天翻地覆。现在轮到自己掌权了,就换上另一副面孔,把同样的逻辑包装成“为了人民好”。这场政治翻新,比城市翻新还快。
城市里的老旧大楼确实需要维修,这是事实。但修漏水、换电梯,难道非得靠一条新法案?其实不用。国会议员有拨款,地方政府有经费,部长还有特别基金,房屋部甚至还有维修计划。现有的工具不愿意用,却出现一个新逻辑:没有新法案,就没有解决方案。听起来很高明,其实就是偷换概念。
现有法令虽然复杂、门槛高,恰恰是保护居民的最后一道防线。因为难,所以必须达成高度共识才能动摇居民产权。倘若放宽条件,把决定权交到政府和开发商手里,居民还能剩下多少谈判空间?
别忘了,历史已经一再证明:权力越大,滥权越快。没有监督的权力,最终一定会被滥用。
所以,真正的问题不是城市要不要翻新,而是——这场翻新,究竟是为了城市,还是为了某些人的利益?当“发展”的名义凌驾在人民之上,所谓的更新,最终翻新的不是城市,而是人民的命运。
试想想,30年的房屋就能列入被更新的名单,贷款35年,还真是,刚刚好。
回到第一个故事,不要乱,翻车了对谁都没好处。猪会逃跑,老板会亏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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