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恒学.制度不公剥夺的岂止教育机会


接受教育的机会,等于提升收入的机会。如果教育机会被剥光,被剥夺的不仅是机会二字,而是一世人的预期收入提升率。是可忍,孰不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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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学大师费雪(Irving Fisher)曾说,利息不是收入的局部,而是收入的全部。以雇员公积金(EPF)为例,很容易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想像一位退休人士,公积金存款有24万令吉。他只想过悠闲日子,不想再工作,所以他的收入全靠公积金存款的利息。如果公积金局宣布去年派息5%,那他的收入是1万2千,即平均月入1000。收入就是利息。
大师之所以芳名传世,不是因为他们发明了什么新技术,而是因为他们所说的话,饱含思想。费雪所说的那句话,让我们能以一个崭新的角度,去看待收入。
收入就是利息,所以收入是一系列的事件。种瓜得瓜——没有种,何来得?所以种和得,都是最终收入的一部分。
以上述例子为例,如果那位退休人士在年头就提取4万令吉携伴旅游,到了明年,他的“收入”就会减少2000,只有1万,平均月入不到1000。
把例子倒转过来:假设我们把每月开销后剩余的钱,拿去投资生息。若加加减减后每个月有500,一年下来,有6000。拿去投资或储蓄,每年如此,22年后,连本带利,总共的储蓄就有24万令吉。
读者如果只是简单把6000令吉乘以22年,只会得到13万2000令吉,几乎只等于我说的24万令吉的一半。原因是复利(compound interest)在作怪。
复利的杀伤力不容小觑——一年存6000,一个月才存500,能有几多钱?但如果你坚持这么做22年,平均利息率5%,就有24万令吉!
眼尖嘴利的读者会反驳,我在上述例子中,把投资和储蓄当作同一回事是错的。其实,按照大师之见,不管是投资或储蓄,都是创造收入的行为,所以是同一回事。
把一切收入都视作利息。我们就可以通过对比不同事项的利息率,来决定储蓄、投资,或消费。
嫌5%利息率太低吗?如果送你一个更好的投资机会,你要不要呢?
不要太快想到金钱游戏那些骗钱的东西。我告诉你,有一个比5%要高近1倍,却比公积金更稳当的投资机会,那就是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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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世界银行一项研究的估计,全球平均的教育投资回报率(returns to investment in education)是9%。这表示如果我们把读书当作投资看,多读一年书所提升的终身收入,经过折现(discounting),利息率有9%。
这是最粗略的算法,牵涉很多简化和假设,而且是个平均值。不要拿特殊案例来辩论,比如“读书做打工仔,不读书做老板”的传说。这态度不对。
看待平均值,应把参照对象放在广泛而普遍的社会大众。
政府如果补贴教育,使教育近于免费,读书的“收益率”只会更高。
至于那些出国留学、或在本地付钱读私校的,在毕业后成为各行各业的精英尖子,收入可观,区区学费工作几年就回本。
根据上述研究,在中等收入国,读过小学的收入回报率最高,可达24.5%;大学次之,可达20.2%;中学较少,仍达17.7%。
要注意的是,研究者是拿最贴近的群体来做参照,比如,读小学跟不读小学相比、读中学跟不读中学相比、读大学跟不读大学相比。
想像一个人中学辍学,他放弃的是每年17.7%的收入。如果他的同胞不只读完中学,还有机会读大学,赚取比不读大学者多20.2%的收入。两相叠加,中学辍学者和大学生的收入差距有多少?
假设我们取最低的全球平均值9%来估计,一个月500令吉,30年后,在复利的作用下,总共得92万令吉。而办公室精英和街头卖饭的工资,差别又岂止500令吉?
假设我们取大学的20.2%来估计,一个月1000令吉,30年后,在复利的作用下,总共得2千413万令吉!除非一个人有天才,否则还是乖乖读书,然后好好工作。
经济学家有“一眼万年”的能力。通过技术分析,看一个人当下的行为,就洞见未来可能有个千万富翁,也可能有个地底泥。
华人的传统智慧更可贵。所谓“再穷不能穷教育”,不是用最少的资源办教育,而是把极有限的资源优先投注在教育,因为这对未来收入的增长潜力无尽无穷。由此观之,我们的先辈真有远见。
“再穷不能穷教育”的反面,是“要富必须富教育”。有钱人早就这么做了!其他人是否只能继续唱着先辈的悲歌,在不公制度的狭缝中,喘息着越见稀薄的教育资源?
让我重复,接受教育的机会,等于提升收入的机会。如果教育机会被剥光,被剥夺的不仅是机会二字,而是一世人的预期收入提升率。是可忍,孰不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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