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奕迅 放过,是一种温柔



陈奕迅(Eason)历时近3年的《Fear and Dreams》世界巡演,走过全球182场,既是一场音乐之旅,也是他的人生课题。在聚光灯下,他是万人合唱的“歌神”;卸下光环,他在纪录片中袒露脆弱,从焦虑症、声带问题到与完美主义的拉锯,他学会在不完美中寻找平衡。如今巡演告一段落,他笑说:“肩上的石头终于放下了。”现在陈奕迅的状态也变得更加松弛、从容。
时隔2年,陈奕迅再度踏上大马,带着巡演纪录片《FEAR and DREAMS: NOW is the only reality》重温旅程,“相比当时巡演的紧张与压力,这次来马宣传反而更平静、更舒服,这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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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仍记得2023年结束新加坡站后返港,首次确诊冠病,身体疲惫得像“被车撞”一样。休养12天后,仍未完全康复便飞来大马连开3场演唱会。他说:“第一场开场要跳太空漫步,我心里想:我可以不做吗?可以退款吗?当下很想再休息一天,哈哈!”而事实上,现场观众与媒体都未察觉他刚病愈,仍只见一个神采奕奕的“陈奕迅”在台上倾力演出。他笑说,撑过那一场后,后两场状态越战越勇。
曾不敢走出家门
2022年底,陈奕迅于香港红馆举办27场演唱会,创下个人纪录。每场爆满、座无虚席,但幕后并不轻松。那时疫情封关,观众只能是香港本地人。经纪人忐忑紧张票房,因为他们必须面对现实问题,人气下滑,外界声音变得更复杂,“那时候确实多了很多人不喜欢我。”所幸效果超出预期。
他坦言2019到2021年间,曾被网络恶意言论困扰,一度不敢走出家门,“你越去想,就越害怕,别人怎么劝都没用。”如今他想开了,“每个人有说话的权利,但你也有选择不看的自由。”如果身边朋友面临同样情况,他也非常乐意分享自己的经验,“但这是每个人都要自己走过的功课”。
最初构思演唱会主题名,陈奕迅写了两个单词“Fear”和“Dream”,许多歌迷好奇,后来加上“s”,是否另有含义?陈奕迅笑说:“Fear是必然的,但Dreams是可以选择的,“要记得,什么让你开心,别去挖让你不快乐的事,这也是一种Dreams。”
松弛感VS不著我相
去年5月,陈奕迅在杭州的演唱会上因声带不适导致失声,他含泪向现场观众鞠躬致歉宣布取消、延期。那是观众第一次直面他的脆弱,回想起来,他坦言失声状态,并不是突如其来,而是压力长期累积的结果,“后来检查才知道,原来与焦虑有关。”
跑巡演的过程,加上外在环境的剧变,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这几年大家都变得很Fearful,例如冠病、政治正确,你要很谨慎,所以压力就这样慢慢累积起来。”
如今,他已能笑着看待罹患焦虑症的经历,就像普通生病一样,“看医生是正常的。现在常提醒自己,要保持一种‘松弛感’。”
哀而不伤
陈奕迅在纪录片中抛出一句话令人印象深刻,“陈奕迅只有开心和愤怒,没有哀愁”。在许多人眼中,他一直是乐观、幽默的代名词,但为何会选择公开真性情的一面?
他说:“可能我是个追求完美、很执著的人,一旦有些地方达不到我的标准,我就会变得不稳定。”
他笑言年轻时,总是用嘻嘻哈哈去带过一切,无论快乐或不开心,都用笑声掩饰;若无法再隐藏,就会转化成愤怒,“但我知道生气并不能解决问题,只会把情绪累积,最后导致崩溃。人到了某个阶段,眼泪就会流出来。It’s ok to feel weak,没关系的。”
询及现在是否更懂得管理情绪,他点头说:“应该算是更好了,至少懂得要抒发出来。”
活在当下‧维护身体健康
谈起去年端午节打网球受伤意外,陈奕迅回忆道:“那天天气很热,我吃了一块牛油果面包配咖啡就打球,后来被诊断是钠含量偏低。可能咖啡把盐分吸走了吧!我虽然带了1公升椰子水,但还是不够。”
因为没有及时补充能量,他蹲得太久,当起身时意识到“不行,我要晕了!”结果直接向前扑倒在地,导致腮骨骨裂,缝了30多针。他庆幸晕倒时没有撞到眼睛,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但他的下巴留下疤痕,成为永远的印记,同时因为内耳有一块下巴骨软组织被顶住,让他听力受到影响,“就像有东西顶着我的耳膜”。为了不让大家担心,反过来安慰说:“现在已经习惯了,很小事。”
他笑说:“51岁了,新陈代谢比较慢。”问他为什么总强调年龄,陈奕迅幽默回应:“这样大家就会让着我呀!现在大家看到我,都会提醒我别再蹲太久,哈哈!”
谈到纪录片副题“Now is the only reality”,是否代表珍惜当下?陈奕迅点点头,说这其实一直是他的人生态度。“很多朋友都说,我是他们认识的人当中,最会Live for today, live for now的人。因为我真的没什么长远计划,不会去想5年、10年后要怎样。”
不过,随着年龄增长,他意识到需要规划的是健康。“我要把身体练好,老了不需要麻烦别人照顾。”
生活态度
谈到“歌神”张学友《60+巡回演唱会》截至10月已累计超过280场演出,今年12月重返香港连开8场,唱至明年初。陈奕迅语带敬佩地说:“他60多岁了真的很佩服,我相信他还会破纪录。”
问他是否有意挑战,陈奕迅连忙摆手:“我不会去挑战他啦!再给我5年吧,应该能接近200场,但压力太大了,我现在已经‘干塘’了,先让我休息一会儿。”
比起破纪录,他更关心的是观众体验,“演唱会硬件、音响都世界级了,但如果场馆能再进步一点,加强隔音,那就更完美。”谈及大马站在室内举办,他直赞亚通体育馆音响效果不错。
询及哪首歌代表现阶段的自己时,他毫不犹豫选《太阳照常升起》,林夕笔下的歌词,用香槟与啤酒比喻人生的喜与悲,前者象征欢庆,后者则常与愁绪相伴,“人生就是这样,不论喜或悲,太阳每天都会升起,世界依旧按着节奏前行。”
对陈奕迅而言,这首歌最大的启发在于,“人生并非要等世界配合你,而是要学会适应这个世界,在努力中找到自己的位置。”
恐惧必然,梦想可选择
从完美主义、焦虑到学会放松。陈奕迅用音乐与人生告诉我们:“恐惧永远存在,但你可以选择梦想;不完美总会发生,但你依然可以继续唱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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