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子豪.校园暴力事件是大马教育界矛盾的总爆发


整个教育制度极度的僵化,无法处理各种矛盾。身处这种家庭和学校教育双双破败的氛围里,校园暴力色情事件集体爆发,也就不足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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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与否,我们已经不能回避校园陷入暴力、色情危机的事实。
发生在雪州校园谋杀案件到底有多严重?这已经和闻名世界的美国校园枪击案处在同样严重的等级。分别只是在美国因为枪支泛滥,因此学生行凶时最容易找到的武器是枪支。在马来西亚,最容易找到的杀人武器,就是刀刃了。至于发生在马六甲的校园强奸案,这已经是“闻名遐迩”的印度校园强奸案的缩影。分别可能只是发生的频率而已。
到底从何时开始,我们校园的风气和氛围,已经沦落到像美国、印度这种校园暴力?
其实,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种暴力、色情氛围,其实就是教育部、学校、教师、家长和学生之间矛盾的总爆发。过去三十年,首先最为突出的问题就是教师和家长的矛盾。上个世纪90年代,家长把孩子送到学校,对于教师的教导,近乎给与无条件的信任,当中包括放手让老师体罚学生。以前家长和教师一年几乎只在学校开放日的时候简单交流一两次,但是双方之间的默契是强大的。因此,笔者小学生的时代,最害怕给老爸知晓在学校被老师处罚。一旦被发现,家长都会加码处罚自己的孩子。可见家长对老师的信任有多牢固。
但是到了这个时代,家长和教师的交流已经升级通过科技手段如通讯软件无缝对接,但是两者之间的信任却不见得有任何升华,反而跌到谷底。一方面现代家长凭着自身更加优秀的教育背景,对于老师的教导时常说三道四;另一方面家长却由于大多都是双薪家庭,在无法花时间教育孩子的情况下也更依赖老师,或者课后辅导班;同时为了补偿这个缺失,家长就更溺爱孩子。这种畸形的老师-家长-孩子三角关系,是不可持续的:既要老师负起更大的教育责任,但是却不肯放手给老师去做对的事,还要在老师批评教育孩子的时候护短。这种既要、又要、还要的情形,让三方的关系都陷入僵局。老师面对这种死亡螺旋,最后就是失去教导学生的权威,导致学生的课业和纪律双双失控。
此外,这种碰撞日积月累之下就形成了极为尖锐的矛盾,过会就会延烧到学校。因为家长习惯性把对教师的不满直接带到学校管理处。校长往往成为夹心人。这时候校长的态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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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可否正常解决的关键。态度正确的校长会花时间调解家长和老师之间的纷争,把孩子隔绝于这种矛盾之外。但是这种方式会耗费大量时间。因此学校管理层往往选择两个极端方式来处理:解决提出问题的人,也就是把家长打发走;或者解决制造问题的人,对老师进行惩处。这种做法无助解决问题,反而加剧双方的矛盾,既加深家长的积怨,也让老师的尊严一落千丈。
回过头来,我们也必须正视家长对于老师的不满,以及社会上为什么总有老师素质“今不如昔“的看法。首先,今时今日教师这个专业所要覆盖的工作已经远远超越作育英才这个本质。过去三十年,教育部愈加官僚、僵化的管理模式,逼迫教师把工作时间绝大多数花在行政文书工作上,反而不是教育辅导工作。这些年来,有无数满怀热忱的教师,被教育部林林总总的文书工作、档案输入磨灭殆尽,到最后选择转战私人教育领域、提早退休或者干脆转行。对于高素质教师的流失,教育部责无旁贷。
此外,上个世纪培训出来的教师,尤其中学的,往往是时代的精英,是当时极为稀缺的大学毕业生。在那些逝去的日子里,教师在社会上有超然的地位。但在社会变革过程中,教师的培训出了大改变。首先,为了应付膨胀的人口,政府通过设立更多的师训学院以及在政府大学开办教育系,来扩大教师的培训。人多了,素质自然也会参差不齐。此外,踏入新世纪,教师这个职业在吸引人才方面,也比其他更高薪的职业,如工程师等来得逊色。甚至我们可以毫不讳言的说,教师这个职业,在现今社会很多时候已经是次等选择,甚至只是失业大学毕业生的临时就业平台而已。
以上种种矛盾和冲突,造成了今天教师、家长、学生、学校和教育部时常处在对立面:教师无心教导学生,学校无法管制学生,家长一味推卸责任,教育部只做门面功夫。最终受害的就只是孩子。在家里,孩子必须面对家长爱的疏离,被迫寄托于网络世界给予的慰籍;在学校,学生面对的是在家长-教师关系中进退失据,并且工作极度繁忙的老师,教学素质更多时候是敷衍了事。整个教育制度极度的僵化,无法处理各种矛盾。身处这种家庭和学校教育双双破败的氛围里,校园暴力色情事件集体爆发,也就不足为奇。
因此,现在已经到了最紧要的关头,是时候让所有教育持份者当头一棒,共同合作,共同消除学生上学的恐惧,让校园重归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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