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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

在长长的生命湍流中,新年给我的记忆最浓,印象最刻骨的要数那段渔村老屋的换新墙岁月了。每年到了岁尾,腊月十五一过,家里就会无端端忙碌起来。 我家渔村老屋是双层板屋,就用两片隔空的三夹板把一家一家间隔起来。像栉次鳞比的木箱子,藏着我和邻居发小们一则则古早的小故事。每一家都用自己的方式把自家墙壁油漆粉刷得犹如混凝土坚实的墙。家家墙上都有默契地挂着老祖宗的手绘遗照,总感觉这样才有传家的味道吧。唯有我们家那面三夹板墙是不及天花板的。其实应该说明是楼板,我们家是没有所谓的天花板的,因为楼上的木板地就是我家的天花板。 就因为墙高不及顶,我和兄弟姐妹在客厅玩乐嬉闹时,常常不小心把小玩具丢进三夹板墙内,随着我们的童年越来越长,丢入墙内遗失的宝物就越积越多。 记得我小学三年级时,有一次惊传政府官员漏夜逐户检举非法物件,看到爸爸妈妈惊慌失措地把我们家报摊上售卖的大陆杂志《人民画报》,一本一本卷起丢进墙内。那是我童年岁月中无法磨灭的惊吓。我一直认为这中空的三夹板墙实实在在就是我家的秘密基地和保险匣子。 有一回,我实在忍不住,很想觅回我掉在里头的宝贝,就趁家人不在,在椅子后方的墙角处,用刀片弄了个缺口。但事与愿违,连我的小手都无法伸进去。 怀念那段糊墙的岁月 每一年的腊月十五过后,妈妈就会总动员,煮了一大桶的浆糊,准备几把漆扫和一大叠的报纸赠阅版,全家人就开始在妈妈的指挥下,把一份份摊开的报纸涂上浆糊,让妈妈把报纸当墙纸,整齐有序地贴满我们家三夹板墙。邻居们都会围拢过来凑热闹,我们渔村屋子都没有篱笆,有时邻居阿姨们也会过来搭把手完成我们家一年一度的贴新墙大事儿。 同学们偶尔来我家,都会很有兴致地读着墙上的壁报,重温过去发生的新闻照片……这报纸墙可说是我妈妈最前卫的创作,不仅省钱还很环保、有创意,整个渔村就仅此一家。 而后几年我们都长大了,岁末腊月一临,妈妈开始去我们家斜对街的麻将馆向馆主收集用过的褐色麻将纸,我们家的新年壁报墙就成了滔滔岁月江河被遗弃的历史,替代的是焕然一新单纯的褐色墙。对我而言,竟有一种说不出来淡淡的失落感。我和小妹就找来红彤彤的红纸,泼墨挥毫,剪纸设计,为客厅的麻将墙增添了浓浓的新春年味,这才有了一点清新的文艺味儿,也成了新年期间亲朋好友来拜年时最佳打卡角落。而我们家几个孩子的书法才华也因此被发掘,妈妈也乐见我们对家里墙壁的用心,就把每年新墙的任务交给我们了。 待我们一个个开始离开渔村,妈妈也不再有精力糊墙,每一年只待我们放假回家过年时,才由我们重新更换墙上的对联和设计。 后来发展商收购了我们居住的地段,妈妈也卖了这木板屋迁离渔村。每一年新年前夕的大扫除,我都会深深怀念这记载太多生命故事的墙,妈妈生前也特别怀念那段糊墙的岁月,如今也成了我每一年岁末大扫除时,对妈妈最深情的记忆。
3月前
黄贵文先生问,有没有空喝茶?我说有。以为中东的战争和以色列会是大家关心的话题,来到咖啡馆,见马仑先生也在那里,就不约而同,换了一个题目:马华文艺。 马仑是马华文艺的一面旗帜,看见这面旗你就知道自己走近了文坛。他总是随时随地让人们接近文坛。他走向喝茶地点的时候,总是提着一个塑胶袋,里面装着准备送人的文艺书。有他自己的作品,也有其他文友的著作。他替那些很少出来打交道的文友们送书。 马中断交那些岁月,中国好像在地球上消失了,关于它的被转述的消息都是些坏消息。中华文化成为国家的弃儿,中华儿女沦为二等公民。关于它的任何一件事都讲不清楚,即便是纯表演的舞狮舞龙不也被骂了一通?还有谁要跟你谈马华文艺?还没开口,就觉得眼前仿佛站着一个独裁者,你说什么他都立刻反对。 然而我们凭着简单的喜爱接近着它,感觉上是偷偷摸摸地进行着,仿佛做了一件很不应该的事。华文课开在下午放学后,其他同学都回家去了,全校已经一片肃静,唯有我们这个华文班还有一点声音。 喜欢新诗和华文刊物的几个同学,私底下进行讨论和分享,却不让学校和老师知道。书包里的华文刊物,上正课时不能让老师或巡察员看见,看见了是要被没收的。我们的眼睛也就自然而然往学校以外的地方看。那时,几家华文报的文艺园地,每个星期都会开出两三朵文艺的花。好像开在沙漠上,非常的艳丽。 我读书的时候要帮父母亲做农事。家里有几亩橡胶园,“收胶”后的下午,有一点空闲的时间,便一面擦着手背仍旧发出臭味的胶丝,一面到住家附近一间杂货店找报纸看。武侠小说和新闻往往已经握在别人手里,文艺版却鲜少有人问津。只要找到准没有人跟你抢。可有时它无端端失踪,因为店主认为这张不重要,拿去包东西或垫蔬菜去了。 通常也只有武侠和文艺我能好好读上几段,然而要从头读到尾却很少能够做到。一来环境吵杂,二来总有人邀我下象棋。尽管如此,作家们的名字被编者放在显眼的地方,掠过眼帘又一再被提起,留下深刻的印象。譬如易梵、云里风、原上草、一介、陈雪风、梦平、芭桐、马仑、高坤镇、凝秀等,随便列举便有这好几个。感觉上他们是一群人,散布在各地,有着共同的理想。 我那时不知道马仑、梦平、芭桐、丘岷和邱子浩原来是同一个人,至于作家们写了些什么我也没有特别的印象。不似高尔基、鲁迅、巴金的印象深刻。然而他们将道地的生活写了出来,说出了父母亲们的心声,我们少年的感受,这一点却是没有东西可以代替。 连篇累页的新闻是特权人物的传声筒,而那些声音都是些没有营养的怪音,看了总是令人气愤和不安,武侠小说则是逃避现实的麻醉药。只有文艺的园圃里散发着纯真的生活气息。它是一条涓涓的流水,我们在里头涤荡却浑然不知。 梦平先生就坐在我的前面,我还保留着对他的仰慕,所以向来称他为“前辈”。梦平写小说很快,什么题材似乎都可以应付,手到擒来游刃有余,虽然不怎么在乎文字的雕琢。他谈到好友高秀的时候,说高秀的文笔非常好,在他之上。然后说,他写了大约200篇小说,当年在黄梨乡的10年最为多产。然而并不是因为他特别有才华,而是由于勤劳。 严歌苓女士也说过同样的话,当时她在发表一场演讲。她说,写小说不是有没有才华的问题,而是取决于你付出多大努力。这是一项劳力密集的工作,作家是另一类工人,他们进行着脑力的劳动。 一只孜孜不倦的工蜂 马仑已达望九之年,显得有些疲惫。但是他不愿意呆在家中,老是要到处走动。我的两个写作的朋友黄贵文先生和宋铭先生都曾经载过他。有时候,他的儿子丘量栋先生把他载到聚会地点。 他说,有一次他的一个亲戚载他到吉隆坡,经过一个花园时,他想起,碧澄先生就住在那个花园,赶忙按照地址寻上门去,果然见到了碧澄。他们就这样成为好朋友了。前些年,碧澄来到新山,特别叫马仑安排一桌文友互相认识。他们的圈子以这样的方式不断扩大。 他讲话时声量很低,周遭稍微有点吵,就会被盖过。他又患有青光眼,给他的脑力劳动带来不小的困难。然而他在青光眼的蹂躏下,竟在疫情期间完成了一部关于这个瘟疫的长篇小说。 这许多年来他写了不少关于作家的事迹,随着自己年龄的增长,似乎使他更加看透人生。他很随意地谈论着文坛的几件趣事,估计我们认识哪些文友,就谈谁。 想起当年马华文史界有“三剑客”,就是方修、赵戎和马仑,后来黄梅雨也加入这个行列。姑且不论成绩如何,光是愿意下放文史界的烂摊子当苦役,就已经叫人肃然起敬了。如今只剩下马仑一人,可谓奇货可居。他可是一张蓝图画到底,紧握着马华文艺的旗帜,不曾做过逃兵。 马仑把一本新出版的《马仑序跋导言及其他》推到我面前。这么快!又出新书!我说,旋即看见封面内页他挥洒的签名,还是一贯的称我为“李开璇兄”。真不好意思,我小他十多岁,应该是“老弟”了。马仑自然不会在这里混淆,然而他温文儒雅的气质总是经常无缘无故外泄。写新诗的黄贵文先生也拿着一本,正在翻阅。 集子里有四十多篇文章,是他多年来给文友的新书写的序文、献辞或俳句。他在这些文章里畅谈他们交往的经过,给这些同道适当的鼓励和肯定。附上图片也是出于这个目的。字里行间也随处可见他对文艺的评论和观点。 曾经有人把这种现象评为文艺界的互相吹捧,责为不健康的风气。当然,过度的和不符合事实的褒扬可以被这样诟病,然而我们确实无需对这种现象过于呵责,实际上从这些所谓“吹捧”中写作人并无什么利益可图。马华文艺既得不到国家的认同,也缺乏系统性的支持,每个作家都是一根自生自灭的野草,彼此之间要是没有一点感情,不是这样互通声息,单有艺术的评论又有何用?这三尺文坛能够支撑到今天吗?写作人通常都很脆弱,没有几个生来就是百毒不侵的勇士。总觉得马仑先生在写作人之间的沟通串联,正是好比一只孜孜不倦的工蜂,呵护着它的巢。 马华作家在华文文艺界大抵都称不上“顶尖”。一来,这里不是中华文化的中心,而是边缘。边缘大抵不会被中心看重,更不会被选为标杆。我们的作家的确也只是做些传承的工作,扮演一个外国作家的角色。再多的“吹捧”,料想也不会改变这个认知。 对于“名声”我们无需过于追求也不宜完全漠视,至于自己为什么获得那样的名声,或者为何失去了,又或何以受损了,都应该给与认真的对待。自己心中有把尺,不是别人一句评语就可以左右的。 正因为平凡,我们这里的写作人没有顶尖作家那样的思想包袱,不怎么受“名誉”的影响,而是看破了天命似的写生活抛给他们的题材,按照自己的能力走自己的道路。“顶尖”需要“平凡”衬托,绿叶牡丹,相得益彰。而平凡作者的付出也是付出,有同样的意义和价值。 我是从这个角度来看待马仑。他所做的,何尝不是我们以前所做的那些事,几个文友经常互相联系的版本?只是,马仑把它变成了自己毕生的使命,而我们只当它为一种社交活动。
4月前
在书店工作或是当个图书馆管理员兴许是很多文艺青年的梦想。 在阳光明媚的日子里与书相伴、偶尔与书友交流阅读心得;在细雨蒙蒙的日子里听雨,等待雨后推门而入的第一抹身影……因为有书,即便店内空荡荡,心里都可以是满满的。 作为曾经的书店员工、目前任职于学校图书馆的我来说,以上剧情纯属想像,如有雷同,实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书本”“文青”“爱书人” “书店” 等词语一直给人一种斯文的错觉。一个爱看书的人,想必一定都很文静、内敛、温文儒雅。可事实是,一个太过斯文的人,是很难在书店打工时,扛得起一箱箱沉甸甸的书本的。尤其如果书店生意格外好,那工作内容有很大一部分就是搬运工。 靠近自己喜欢的事情 谁曾想到呢?在书店工作,并不会有时间看书看到眼睛痛,更多的时候是放工回家后,感受到的手脚酸痛。无论是风和日丽的好天气还是大雨澎湃的午后,做个安静的美女店员或帅气店员,在书店里悠哉闲哉地看看书,很多时候都只存在于美好的想像里。 同事曾经问过我,后不后悔来书店工作? 我不假思索:“不后悔,至少我摸得到书,这样也爽。” 而且没有说出口的爽是,我可以比绝大多数人更早地摸到看到全新出版的书以及抢先瞧见作者的亲笔签名。有时候,有作者应邀前来为待发售的书本签名,在一旁认(假)真(装)忙碌的我表面云淡风轻,内心其实早就窃喜得不得了,心脏突突突地跳个不停:“我居然见到本人了!”所以,在书店工作虽然没有“面朝大海,春暖花开”那般诗意,但所见所闻都让我感觉离自己喜欢的事情很靠近。 当看到自己亲手挑选的书本整齐地排列在书架上准备被选购、当看到自己亲手将一箱箱的书拆分成几十包的独立包裹,并完好无损地寄到顾客手上,那种沾沾自喜的感受,是其他的工作无法给我的。 在灌溉阅读文化这庞大的事业上,有其中一环,存在着我微不足道却自视珍贵的力量,我为此感到自豪。 而后转到图书馆就职,与在书店工作相比,搬运工作少了许多,阅读的时间却多了起来。每日面对浩瀚的书海,我不禁感慨生命的有限。当深知自己不可能读完世界上的所有书籍,选择读什么样的书就成了我每日需要谨慎看待的课题,乐此不疲。 我日复一日坚守着这一寸土,为凡事都很快的时代提供了慢下来的空间。在这里,人们可以跟随着书中的内容去内省、去想像,也去惊叹于文字所带来的,这世界的不同面相。 无论人们是从书店或图书馆走出去后,这世间并不会有什么不同;但我相信,因为书香阁所提供的短暂沉淀,人们终究还是不一样了。 【星云】长期稿约/我们这一行 电邮:[email protected] 来稿请注明:我们这一行 •文长勿超过1000字,可附上相关照片。 •请于稿末注明中英文姓名、身分证号、联络地址、银行户头 、电邮等作者资料,否则恕不录用。 •文章经录用,除了在平面媒体刊载,本报也拥有作品上网、 录影、录音、改编等其他使用权。
5月前
5月前
8月前
疏狂:豪放,不拘礼法之意。 送别是传统诗词常见的题材,内容通常凄苦哀婉。古人倒也并非普遍脆弱或情感太过丰富,而是以往交通不发达,除了商人极少远行(于是出现“商人重利轻别离”的感叹),一旦远行便是大事。且平民一般无从寄信,远行几乎等于音信全无。再说过去平均寿命不长,一别成永诀亦是寻常。然而,身处“人人都能飞”的时代,远方其实不远,或许我们很难理解前人送别的复杂情绪。 很喜欢南宋刘克庄〈一剪梅.束缊宵行十里强〉。刘克庄不大出名,中文系学生亦未必知晓,而〈一剪梅〉也不算代表作。多年前,我偶然由长辈致赠的《胡适选注的词选》读到,说来纯属缘分。《胡适选注的词选》注释简短,让读者亲炙词作。若是不大熟悉传统文学,这本词选不失为良好的入门读物。 刘克庄为世家子弟,自幼饱读诗书,少有文名。青年担任县官,据说戒掉诗癖,勤政爱民,兴学施教,政绩卓著,往后宦海沉浮。由于刘力主抗金,而有爱国之名。不过,刘克庄任官的作为,早已随着时代灰飞烟灭,倒是遗留部分诗文,让后世读者有机会从作品认识他。 “束缊宵行十里强。挑得诗囊,抛了衣囊。天寒路滑马蹄僵。原是王郎,来送刘郎。 酒酣耳热说文章,惊倒邻墙,推倒胡床。旁观拍手笑疏狂,疏又何妨,狂又何妨。” 余赴广东,实之夜饯于风亭 全词浅白,无所谓看不懂。即使不了解“束缊”,幸而如今资讯发达,随手网络搜寻即知,“束缊”便是捆扎乱麻为火把。以前没路灯,夜行之际的照明得自行负责。倘若有心学习,现代人确实较前人方便许多。 刘克庄将赴广东,王实之前来送别,惟通篇不见伤感,两人边喝酒边谈论诗文,性之所至难免喧哗失态。显现彼此志趣相投,却又洒脱浪漫。我喜欢二人的友谊,以及这样的表现方式,是真名士自风流。 人生总得先解决现实问题 年少十分向往名士风流,却不曾思索名士如何谋生,可见当时识浅且幼稚。如今深深明白,任何美好德行,背后必有相应的物质基础支撑,绝非凭借天资和个人努力。使全家衣食不周,家长理应设法解决,而不是径自在一旁读书写诗,那是天性凉薄,而非酷爱文艺。稻粱谋并非俗气,而是承担该有的责任。人生总得先解决现实问题,才有余裕讲究其他,所谓“衣食足而后知荣辱”。即使本性洒脱,倘若心头愁着“九月衣裳待剪裁”,必然无法展现闲适风雅的气度。就算勉强装一下,终究是西贝货。 自知天赋平平,且尚须为日常所需拼搏,安稳生活更为实际。相较之下,风雅与否就不重要了。
9月前
12月前
1年前
日前,家人提及有人在社交媒体表示,要用看不到的颜色搞艺术……我连忙打断,这太没常识了吧?看不到的颜色早就运用在很多领域,一点也不新鲜。你不是看过《寂寞猎人》?第一篇关键就是看不到的颜色。再说,隐形墨水这种东西,古典推理小说早就写到烂了。家人接话,《寂寞猎人》是宫部美幸那本吗?看过但我忘了。 我常常从小说(特别是推理小说)认识世界。《寂寞猎人》是宫部美幸1993年出版的短篇小说集,收录6个推理故事,并以其中一篇为名。尽管出版已有一段时间,然而探讨的许多状况,至今依旧不时出现在我们身边。 人称岩老爹的岩永幸吉,在木材行业工作40年,原本退休玩玩盆栽,谁知老友过世,受托经营老友晚年在东京创办的“田边书店”。“田边书店”位于老旧社区商用建筑的一楼,店面加上办公室一共4坪(一坪约为3.3平方米),为窄小平凡的街坊书店,贩售广受一般读者喜爱的书籍,周末常挤满看漫画的中小学生。 显现日本市井人情世故的片段 岩老爹“唯一的不成材的孙子”,高一生稔会在周末前来协助打理,书店另有两个工读生。旁及岩老爹老友的独生子,便衣刑警桦野俊明。拜访独居老人的社工三好淑惠、邻居、买卖书籍的客人,住在横滨的岩老爹儿子媳妇等等。登场人物多为普通人,不见推理小说常见的慑人神探风采,倒是显现了日本市井人情世故的片段。 岩老爹和稔是感情亲密,不时斗嘴打闹,同时也是探索事件真相的搭档。尽管祖孙素来亲厚,可是青少年稔的初恋对象出乎意表,造成岩老爹、稔的父母与稔的疏离与冲突。总之,《寂寞猎人》一书的核心关怀世间的家常困扰。 像是家人沉迷新兴宗教、觊觎亲人财富、年轻男女追寻自我、儿童受虐、模仿犯、青少年霸凌、二战期间的遗憾等等。事件未必全都涉及生命伤亡,但对当事人造成的伤害却不容低估。岩老爹因故介入了部分事件,惟亦有来不及、以及不便过问的状况。并非所有的事件,真相都会水落石出,一如我们常常处在浑沌不明之中,可是生活仍得继续前进。 没有神化书籍,岩老爹不是文艺老人 部分篇章由关系人的视野出发,避免叙事老在“田边书店”打转的呆板,亦扩大了全书观点。关系人的看法未必与岩老爹相同,亦即事件未必有统一的诠释,各人或有各自的想法。 6个事件都牵涉一本、多本实体或虚构的书。然而宫部美幸并未将书籍神化,比如岩老爹并非文艺老人,之前顶多看看报纸副刊,旧书店就是一门生意。书的确启发了很多人,但也别轻忽书可能带来的危险。岩老爹将《日常生活中的毒药》、《法律漏洞百科》等书置于柜台,亲自看管,以一己之力守护。
1年前
1年前
2022年12月15日那天,网络上传来一则噩耗,诗人草风往生了,顿时,心头一阵难受,久久不能平息。几天前,他还传来早上问候信息。记得2022年12月2日,在《南洋商报》【商余】版,还发表了他一篇散文〈听老歌,勾起许多回忆〉。 据我知道,他太太往生后,过了一段日子,他却因为中风跌倒,行动不便,无法自我照顾,只好安排进入怡保的一间安老院。疫情期间,不便去探望他。在2022年11月28日,才和胡友平校长及一介文友到安老院探访,我一见到他,几乎认不出来。他本是身材高大,面庞丰满润滑,竟然瘦得只有一把骨,面庞两眼深陷,让人看了一阵心酸。他舌头转动不来,不能说话,只有用纸笔与我们沟通。看到他,深感生老病死,人生无常! 认识草风,记得那是80年代,知道他喜爱写诗,也写童诗;我也爱写作,自然地,大家就有了联络,他没有瞧不起我这个没有正式进过学校的工人。那时,他住金宝,在怡保旧街场兴业银行任职。我住怡保甘榜斗华新村,在他昔工业工厂当员工,有空闲时间,就会联络他,到怡保旧街场咖啡厅喝茶,谈文说艺,常常一聊就一两个钟。文艺的情缘就这样培养起来。我到金宝去,一定会联络他,到茶餐室喝茶,大家都是谈文说艺,非常开心! 草风出生于1944年,原名是陈永安,笔名除了草风,还有花非花、龙族、沈曼华、陈剑怀等。出版有新诗集《 异乡寒夜曲》、《纸船》、《一片慈爱》,及另一本合集《第一道曙光》。 当他退休后,我们就比较少见面,不过,不时还会在电话上联络,聊天。不久就知道他太太患上了肾病,每个月要到怡保医院洗肾,他一人在医院,等太太洗肾时间很长,他就会通知我,说在医院很无聊,约我见面。那时我已半退休,所以就会到医院餐室,喝茶吃饭,我们很少谈个人琐事,谈的都是文学创作,一些文坛事。 记得,有一年,继程法师来怡保般若岩办大专佛学讲座,草风知道了,邀约我一同去见他。继程法师也爱创作,曾经协助我出版过书,我也应该去见见他,感恩这一分情缘。于是,我们到般若岩见法师,法师就请我们喝茶,他亲自泡了一壶普洱茶,大家坐下来也就是谈写作、文坛事。同时,我们还见到了一位热爱写作的女生,叫雅琳的,大家很高兴拍下一张照。 回首,认识草风已三十多年,我们保持着联络,那就因为是文学的因缘!今天他走了,在文学道上留下了星光,生命留下光彩! 诗人草风,我们永远怀念你……
1年前
当年一开始,人们说西西与亦舒写得很相像,有时分不出谁是谁。很快的就分出来了,西西走向文艺,亦舒走向流行(不说是通俗或言情)。看懂亦舒的长文短文。西西的自序〈造房子〉说了自己笔名的由来,〈像我这样的一个女子〉也真悲哀,还是难结婚。她有些文章寓意特别,我像懂了一些又像不懂。读圣经里的〈启示录〉,末日时出现在空中的白马红马黑马灰马,也真的天马行走在天空,先知约翰一个人的看见和书写,后人10种的看法。一个像我这样的男子,深奥的寓意,至终也没看懂了什么。 想取像西西一般简单的笔名 蒋勋董桥都说梵谷的画是热的。我想也是,梵谷这么狂热,画作怎能不炽热呢,热得不能伸指碰触,啊名画不可碰。他画了极多幅的向日葵,向日葵采集了太阳的光,感染在其画笔,所画必定灼热。我的手与指翻看的是漫画,有一年特意买了Lat。这么丑的脸孔——每个人物的鼻子都是倒立三个小山丘,这样来表达东方人的扁鼻;都在画着甘榜里的事,这是我熟悉的马来西亚,我的马来西亚我爱你。我是这样的一个男子,有些名画太过抽象,太过超乎想像,脑里的运输不怎么通畅。 那天与身边的人说,听到FM频道经典95里的一个曲子真好,我说不出名称,也哼不上那曲子。我是一个这样的男子。去了那些闻名的音乐会,上半场直腰,下半场撑腰……撑到完场。在家里可以坐着躺着,听南海姑娘不要太伤心,因为她年纪16岁半太年轻。听望春风不要太痴心,门前芭蕉叶动非郎来,莫被风儿骗了还傻呆呆。后期听的止于王菲的传奇——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这真似张爱玲极短的一篇〈爱〉。一男一女之间的爱意都发生在一瞬间,那一眼就知道了彼此。我是那么肤浅,古典频道有时播出花腔女高,我的频率受不住这样的高度。 “像我这样的一个女子”这般普通女子,不凡职业(遗容美妆),已知很难结婚。一个像我这样的男子,一般层次,结了婚,岁月静好,与子偕老。突然也想取一个像西西一般简单的笔名,笔画也少,叫做比比,比比皆是——一个像我这样的男子。
1年前
过去的六十多年,原来我对过农历新年这桩事并没有那么在意和郑重。性格使然,几乎每一个新年,我都是随性度过的。 童年时候,当然对新年万分期待,不过盼望的也不外是那些满足口腹之欲的美味佳肴与汽水零嘴,区区一块几毛钱的压岁钱,以及硝烟四起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年少时对新年多了一份期待,因为可以借口拜年去探访那些平日难得见面的女性朋友,尤其是女同学的闺蜜。 后来到远方求学和就职,过新年的仪式就是心力交瘁的舟车劳顿,从搭公交到骑摩托再到驾汽车,总是一程又一程的奔波。这样与时间赛跑过新年虽然颇具意义,也感受到兴奋和欢欣的氛围,却因为缺乏印象深刻的美好回忆,我就殚精竭虑想方设法,苦思另类迎接新年的方法。 然而由于人的惰性加上贪图方便,我的大半生已经习惯随性过年,所以一年又一年就那样度过了佳节。 几年前从职场退休,不必再营营役役为稻粱谋,我竟然灵光一闪,想出了一个迎接新年的新格局,希望带给自己不一样开年仪式。 这个开年仪式其实很简单,就是除夕夜拿一支圆珠笔,在一张白纸上写一首诗。 诗的内容可以是回顾或展望,也可以是一些个人感悟和愿望,文字虽然是简单而浅白的,却是来自心里的话。 我有自知之明,了解这些诗不够水准在报章刊登,因此就发布在脸书上,让我屈指可数的朋友们读一读,为我按赞,提醒我也曾经是文艺青年,所创作的新诗毕竟也得过征文奖,甚至有一次入围花踪新诗奖。 来临的癸卯年,我会写出怎样的诗,目前完全没有概念;不过,壬寅年的除夕,我就写下了这首诗: 过去的68年 我曾经懵懂无知 也曾经轻狂不羁 我曾经热情奔放 也曾经玩世不恭 我曾经沉稳积极 也曾经消沉郁悒 我曾经意气风发 也曾经失落沮丧 一切都过去了 只遗留下脆弱的泡沫 在时间的长河里 今后 我祈望 日子是一连串的 风轻云淡 平凡而甘于淡泊 就是我座右铭 那些 遇见的人发生的事 终究会成为过去 恰似一缕轻烟 消失在云端 也许 我只会遗留下一个名字 模糊的容颜 让你去回忆 但愿兔年之前,我能写出一首诗,让自己觉得过去的一年并没有虚度,让我感到心里满盈着充实、欢欣和喜乐。 至于转运与否,实在并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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