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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好

一般年事高的人常常因失肌孱弱而步履蹒跚,并且比较容易失衡而导致跌倒骨折等等的意外,因而他们对于体能之活动产生恐惧心态——姑且谓之惧老症,进而舍弃诸多牵涉体力的运动。实际上,诸多医学研究报告显示适当的运动有益于老年人缓减失肌,增强体格的柔韧性,而降低摔跤的几率。 我曾是穷乡僻壤癖好东奔西窜的小精灵,似乎一匹脱缰的野马。自从上学后,无论在国内还是在异国,脚踏车即与我形影相随,未曾间断过,臻至耄耋之年。近来,缘由自己年迈,老伴与儿女们的劝告声四起,祈我将它置之高阁,以免招惹不测。 然而,我执着地没放弃自己的爱好,却坚决地将惧老心态抛到九霄云外,坚信舒畅的内心与健朗的体格与骑脚踏车肯定有息息相关的存在,何能罔顾它的赐予呢?失却自己的钟爱与自由,是何等的叫人沮丧心寒阿! 与此同时,我左思右想,为了平缓亲人沉重的焦虑,今年借着生日为借口,买了一辆三轮脚踏车。三轮车四平八稳,翻车的概率极为低微,好让家人舒了一口气,如释重担,皆大欢欣。 这架三轮车虽属电动式,但它是以脚划辅助电力驱动的,不甚费劲即可悠然攀越高度斜坡。可是,驾驭三轮车与骑两轮脚踏车有所不同,开头需要经过一段磨合。首先,转弯时必须尽量放缓速度,不可如骑两轮车那么轻松宛如鸟儿飞行般,不然会因失控侧倾而导致翻车事故。此外,侧倾度大的路面也容易翻车,应尽可能退避三舍。特别在快速行驶时刹车务必先刹后轮,绝不得猛然先刹前轮,否则会使车子左右摇摆,下斜坡时尤应该留意。 我社区山丘起伏,马路两侧枫树绿荫葱茏,绿草如茵,畅游于树荫间,凉风拂面,心旷神怡,宁静中沐浴着阳光吸取氧分子,那是多么逍遥潇洒啊!每当骑着铁马飞驰之际我脑海却不期然浮现小时候跨着成人的单车与玩伴在园丘追逐的情景,不禁一股暖流涌上心头。胸怀童心是我所珍惜的人生态度,亦是内心畅然的泉源。 值得一提的是,暮年之辈往往不甚用脑力,任由它在岁月长河里流逝,漠然过着云淡风轻的日子。都说,如果你不使用它,你就会失去它。同理,脑力犹如铁具,久之不用则锈。顺带提一下,我高中后离乡背井在异国求学谋生,便与华文脱了节长达半世纪有余,因而它留在我脑际的印象宛若残垣断壁,斑驳不堪。这给爱好涂鸦往事的我带来莫大的困惑而纷扰不安。那时我已身处古稀之年,然而,为了解困,我却立志摒弃惧老心态,竭尽脑力重新起步翻书寻字串句子成文。说实在的,我使用键盘敲打方块字已有五、六年光景。几经不懈地动用脑筋,如今,终于能略见一丝半缕的曙光,深感幸甚至哉! 不说年岁,凡人都得体动脑动,方可拥有灵活的心灵。谨此却告高龄人士,扬弃惧老症的阴影吧,尽其所能昂首挺胸,勇往直前,实践心仪的目标,前方将有一幅悦目的风景画。
4月前
这些年来,我几乎每晚都有梦。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白天脑海中一闪而过的镜头,好像大地在白天吸收的热气,晚上散发开来,在梦里发酵。 我时常梦见死去的亲友,父母亲、五弟、同学朋友,左邻右舍等等。梦里面,他们如平时一样和我话家常说政治论时事,谈笑风生,谈吐举止言行都和以前在世时一样:刘隆昌一直拍我的肩膀、林明华又约我喝茶、诗人田土(陈振汉)又送我新的录音小卡带,是70年代从新加坡曾经带给我,齐豫唱的〈橄榄树〉(那时流行录音小卡带)、更早去世的朱也山微微笑地看着我。 我曾经写过散文或诗歌怀念上述去世的挚友,发表在各报刊杂志上。 梦里的故事多姿多彩,情节曲折离奇古怪,没有惊险紧张的追逐逃难,醒来后不久模糊不清,忘掉了七七八八。 这些梦一个时期困扰着我,因为多是往生的亲友们,怎么回事?有什么预兆吗? 私下请教老前辈才易兄,他是无神论者。我的很多朋友都是无神论者,他们的思想积极,要把青春献给祖国。 才易听了对我说:没关系,百无禁忌,没有什么问题的。他还认为是一件好事呢! “如果可以,你就放下一切吧!不要想这样多!不要太执着。正如顾正秋的回忆录《休恋逝水》中说的‘来是偶然,去是必然’。豁达一些开朗一些!黄泉路上他先去,我们将会随后来。还是放下,放下吧!” 放下?我放不下。 经过一阵子深思熟虑,最后才整理好心情:有梦到也好,没有也无所谓,平常心对待好了。 白天的缝隙之中,有时脑海一角触及他们,晚上的海阔天空,会出现他们的影子灵魂,也是正常的。也可能因为写作这个爱好,时刻注意周边故事细节,酝酿着各种题材,比较多动脑的关系而影响到梦境吧! 《金刚经》的四句偈: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当梦幻来的时候,梦幻是真,当梦幻过去了,梦幻是不存在的。梦幻泡影是叫你不要执著。(引自南怀瑾讲述《金刚经》) 我终于放下了。 在新的一年里,正如刚才新加坡的大嫂传给我视频中的四句话:物质生活求简,精神生活丰满,寻找兴趣爱好,自娱自乐休闲。 在新的一年里,希望能随心所欲的阅读各种书籍,每天去公园快步慢走,保持身心健康愉快。写一些生活中的小故事,娱人娱己,自得其乐,也希望在创作的路上有所突破。 放下,放不下,放下。
4月前
起初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钩针编织。可能这玩意儿方便携带,去到哪里钩到那里,于是很快变成妈妈的爱好。 我开始察觉妈妈从喜好拼布到转换成钩针编织,是有一次去爸妈家的时候,发现有很多可爱的小发圈。发圈是黑色的普通发圈,不过上面有一只熊。我跟妈妈讨要,绑在自己的头上。两个月前,妹妹从日本回来的时候,发现我头上的小熊。她问我这是哪里买的,我说那是妈妈做的,妹妹恍然大悟。妹妹回日本之前,我看到妹妹的头上也绑一只熊。 后来妈妈实在看不顺眼寻羊店里的干花,给我编织了一束花。其实我也不是喜欢干花的。我喜欢鲜花,美丽优雅的鲜花带有一种活力。鲜花也是客人和我之间的一个话题。比如,有一位客人很喜欢插花,她偶尔会送我一束她插好的花,很别致。偶尔我们会聊起哪里买花比较好,哪一种花比较耐,要怎么插比较好。可别买错了,有时候看起来是一样的花,仔细观察体态就不同,枝叶的弯曲,和叶子的能耐差距也很大。 还有一位美学老师也是常客。他总会考验我,当天我买的是什么花,十之八九我是不知道答案的。有时候美学老师看不惯我在忙乱之中随便乱插花的样子。有一次美学老师说,你的心不静,今天就别插了。我不得不承认,喜欢鲜花的我,却没有时间和能耐去学习插花,只是看心情和感觉把花枝弄干净插起来而已。所以看店里的花,大概就可以看得出那几天我的心情吧。 妈妈认为干花影响气场 鲜花大概摆放一个星期就开始凋谢。就算我们勤换水,也不可能永久地保持花的新鲜度。有一些鲜花干枯后还是很有气质,摆放起来也有另一种味道。然而妈妈不喜欢干花,认为那会影响气场。生意惨淡的时候,妈妈就会说你看你看,快把干花丢掉。我们这种喜欢浪漫的年轻人,倒没往这个方向想。我作为一位乖女儿,在妈妈开口的时候,还是会把干花丢掉。 后来妈妈给我钩针编织了一束郁金香。这束郁金香有深浅粉色的层次,我把它代替鲜花(逐渐变成干花)的位子,放在六六大桌的正中间。这大桌子是店里的中心点,客人进来的时候,总会先看到这张大桌。钩线编织的郁金香很快引起客人的注意,不时有客人问我这花是哪里买的,你妈妈做的吗?有没有卖? 我把客人想买的意思传达给妈妈。有一天妈妈就给编织了各种各样的花,有郁金香、雏菊、小玫瑰、大玫瑰、太阳花等等,还有可以拿来配称的叶子。我把花花摆放好,还没来得及标上价钱,客人就已经开始抽起要买。 我跟妈妈说也许手机袋也会有人要,因为像我这种丢三忘四的人,就时常在店里找不到自己的手机。可以挂在身上就不用担心了。于是妈妈也编了手机袋。手机袋有普通简单款,也有创意造型。后来妈妈也索性把她编织的发夹发圈都带来,包装好放在篮子里。客人往往从花花一直到在篮子里翻找,不再催问我舒芙蕾到底还要等多久。 现在,只要妈妈一来店,我的同事们都会涌上前,女孩们发出哇哇声,我就知道妈妈又带宝贝来了。
6月前
8月前
拜读了李系德大哥于2023年3月19日在《星洲日报》周刊【大牌档】的专栏,我心中泛起阵阵涟漪。文章的标题为〈Magyar和Helvetia是什么国家?〉这两个英文字,即熟悉又陌生啊!当晚,我赶紧把“嫁妆”挖出来。是的,邮票簿是我的嫁妆。它们随着我南下,在新的地方落地生根。 集邮,是我的爱好。从小孩到年少,从国内到国外,再从国外到国内。 犹记得,小时候没有什么玩具,女孩更是禁止外出。哥哥就不一样了,他可以去骑脚踏车、放风筝、捉鸟……我呢,就只能待在家里玩纸公仔、masak等。爸爸看我怪可怜的,就想办法跟书记讨些旧信封回来,都是邮票已戳上日期的那种。爸爸细心教导我与哥,如何把旧邮票从旧信封上取下来收藏。 首先,准备一盆水,将信封上贴有邮票的部分剪下来,置入水浸泡半天。等邮票脱离信封,就小心翼翼地取出来,放在旧报纸上风干。不过,得要留心大风随时把它们吹走,那么就白忙一场了。 等邮票干透,我们就可以着手分类了。爸爸告诉我们,邮票分国内、国外,担心我们搞不清楚,还会提醒:国内,就是你们现在住的国家,马来西亚。看到Malaysia,就知道是国内的邮票了。当天,他只给我们准备马来西亚的邮票,有好几个州属。国外的邮票则要等待亲戚从国外留学或“洗大饼”回来,我们才可以跟他们讨些外国邮票做纪念。 爸爸还买了两本小邮票簿给我们,超漂亮的!我终于可以带去学校与同学交换邮票,无比开心。现在想起来,我真得感激爸爸。父亲已故,虽说曾是屡劝不听的逃学威龙,但在教育孩子这块,他却很肯花心思。他平日都加班加点,周末还要在村子里兼职,忙碌的他居然硬挤出时间,陪伴与指导我与哥。皆因他明白好的兴趣会让我们走上康庄大道。他生怕我们学坏,糟蹋美好的人生。 文静的我,渐渐爱上了集邮,而且一发不可收拾。邮票簿,一本接着一本地买,买到妈妈都快炸毛了。还好,我有爸爸当靠山。 这小贴纸包含许多知识。观看图画的当儿,也学着人文地理,好不欢喜!偶尔,还会陶醉在这方寸世界的艺术风采中,令我乏味的生活增添了不少乐趣。 仅凭着集邮,我就把半岛与东马的州属认全。久而久之,还知道奶奶及伯伯住在关丹;大姑、表哥、表姐住在林明,他们皆住同一州属——彭亨。我们一家最向往的旅游胜地,云顶高原也在那呢!接着,知道小姑住在离关丹不远的小镇甘马挽。虽说不远,但是得跨州才可到达,因为它坐落在毗邻的州属,登嘉楼。我们还有一户亲戚住在南马,即古城马六甲。渐渐地,我把东南西北也搞明白了。潜移默化之下,我再也不抗拒看地图,且对它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在往后的日子里,看地图、自驾游奥克兰成了我与哥美好的回忆。 揭秘逾30年的邮票 逢年过节,当年还是学童的我也很忙。我忙着争取时间跟国外回来的舅舅、堂叔及伯伯打交道、探口风。舅舅常年在德国、英国当厨师,他最爱说那边的生活轶事给我们小孩听。伯伯移民纽西兰,带回来的就是一沓威水照片,尤其他钟爱的在风光明媚国度与绵羊及奶牛一起的合照。轮到在外留学的大堂叔及小堂叔,我总是央求他们给我带些旧邮票。必须重申,我要旧的、要戳上日期的。同学说了,避免收到假邮票,一律都要用过的。前者送来澳洲的,后者带来新加坡的。俗话说“物轻情意重”,他们带回来的东西,我都特珍惜。 还有,就是中国亲戚寄来家书时,爸爸都会把邮票留给我。当年爷爷过番南下,把大房妻儿都留在广东新会。庆幸的是,我们二房子孙一直都跟他们保持联系。透过邮票上的美丽山水,我略略读懂了中国的风土人情,仿佛走了一趟悠然有趣的旅行。 小小年纪的我,觉得邮票有着一股神奇的力量。人要跨出国门得有护照,贴上邮票、写上正确地址的信函却能无远弗届,抵达世界任何一个角落。当时,真的很想把自己打包装进箱子,再贴上邮票,就可以乘船、搭飞机了。小时候妙想天开、做白日梦的日子,还真不少! 成年后的我,为了满足出外探秘的欲望,曾经在纽西兰与新加坡工作几年。印象里,我还真的在奥克兰遇过超级月亮。但那时我没有智能手机,无法及时拍下留念。在他乡异国,我依然保持集邮的习惯。每每看到祖国邮票,就犹如他乡遇知己,思念亲人与家乡的情怀油然而生。 想起那阵子在奥克兰打拼,我舍不得花纽币,唯有把邮票处理好,放进信封,待回国后才给它们找个“归宿”。后来,小弟辗转到印尼谋生,他寄回来的家书,间接地也成了我的纪念品。 话说回来,李系德文中透露,原来Magyar是匈牙利,而Helvetia是瑞士。Magyar这字眼对我而言很有亲切感。把邮票簿打开,就看到那张该国最大的邮票了。依稀记得,那是小学里弄来的。至于是从谁手上得到的,就毫无印象。Helvetia的邮票则较为糟糕,怎么也记不起是何时拿到的……真的是岁月不居,时节如流啊!集邮至今,一晃三十多年,就这么过去了。 我也从该文得知,Polska是波兰,CCCP是苏联,NR则是保加利亚。这些国名,果然跟它们的英文名字“九唔搭八”,那时才10岁的我,根本无法联想到它们真正的国家名字。想不到,我珍藏了逾30年的邮票,终有揭秘的一天。这些都是我在小学时与同学交换得来的。每当交换到喜欢的邮票,心里都很雀跃。偶尔,还会在哥面前炫耀一番战绩。我还记得,每当实习老师或临教离开,大伙都会哀求老师送邮票留念。 从前邮票跟生活息息相关,举凡账单、信函都得贴上邮票,再由邮差代劳送到收信人手中。如今时代更迭,邮票已逐渐淡出商业与家用的重要舞台。再多30年,我们是否还能看到邮票?这真不好说。我只知道,当我心情郁闷,把这些儿时的玩意拿出来孤芳自赏,感觉还真不错呢。它们仿佛是我的避风港,收藏着我记忆里的美好与梦想。在天上的父亲肯定没想到,他当年埋下的种子还在继续萌芽吧!
10月前
多肉植物流行了一段时间,尤其是在行管令期间,通过网络的宣传和造势,加上民众在家无法外出的因素,多肉植物成了“打发”时间的最佳消遣;于是,在人比人货比货的情况下,很多品种被“打造”成昂贵的品牌,刺激了多肉的市场销量和价值。 来到了现在,多肉植物的价格慢慢回到正常的范围,很多园艺爱好者及业者对我说,大部分多肉的培育并不困难,摘下一片叶子就能产出一株;因此,价格在如此简易的繁殖下变得更为亲民,吸引了很多新粉丝的加入。 所以,多肉植物实际上并没有那么贵,贵的只是人为所造成,消费者必须要懂得货比三家,在加入多肉大家庭前做好功课,了解这些植物的基本价格,然后才出手,避免成了多肉界的“水鱼”。 我是一个喜欢四处看花、看绿植、看多肉的人,因为职业关系总喜欢和业者闲聊,从中了解到不同品种的多肉植物价格,并非如传说中那般高不可攀,大部分业者都是价廉物美,甚至还进行促销活动。 只是有很少部分会制造假象,营造一种多肉是高贵且昂贵的植物,必须花多一点钱才买的到像样的品种。 如果消费者没有多方面的了解,就会面对金钱上的损失,在如今经济并不好的年代,消遣爱好必须更为谨慎,以最少的钱购买到最多的货品才是精明消费。 我之前因为家里的富贵花繁殖太多,于是作为分享结缘的前提下,经常会拿出一部分售卖,由于是自家繁殖,虽不是名种但花还是开得美艳,在价格便宜下卖出不少,买卖双方都非常开心,有些还成了网友,一起研究养花的经验和乐趣。 因此,当朋友问我养多肉会很烧钱吗?我会告诉对方,不一定高价的才是名种,因为名种不一定高价,好养或是养得美的多肉也不一定昂贵,植物不贵,贵的是人心而已!  
12月前
有没有那么一瞬间,你感觉自己真的变老了? 一次聚餐中,友人带来了几位新朋友。面对新人,自然免不了一连串的询问——从工作到家庭,再把兴趣爱好都聊了个遍。仿佛刻意在暖身般,最后兜了一圈,终于来到这微妙的话题:“你们今年几岁啊?” 我并没有急着做第一个开口的,反而默默观察了起来,经过一段时间的研究,我发现:从一个人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便可以判断出他的心态是否依然年轻。 “我99年的。”第一位开口的是个男生,男生似乎在年龄上还是较不忌讳的。“哇你好年轻!我是93年的。”第二位新朋友回应道,顺势透露自己的年龄,着实是高明的一招。“哎呀!你也还年轻啦!我……”随即又有人应声附和,然而在我看来,这群人无疑都已经“老”了…… 画面闪回到那间教室,当天上课的内容我已说完,正确认着学生是否有不清晰的地方。但事与愿违,与课堂无关的问题往往才是学生的真爱:“老师你今年几岁啊?”没有多想,我脱口而出:“我95年的。”学生听完先是一愣,然后纷纷伸出手指开始做加减,甚至有人开始抱怨:“老师你就直接说你几岁不行吗?” 懒得计算自己今年多大 经学生这么一说,我开始陷入了思考,明明对方问的是年纪,可为何我会回答自己的出生年份呢?一番思索后,我得到了一个惊人的结论:这是因为,我变老了。 这一种“老”,不是身体上、外貌上的老,而是已经懒得去计算、去记得自己今年多大了,一种思想上的“老”。在得出这一结论后,我陆续问过不少的人,一切也正如我所料,若是被问起“几岁了”,学生群一般直接就会给你个数字;而那些已经出社会工作的,则会与我一样报上出生年份。 那我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说法的呢?我早已经记不得了。不得不感慨,原来在不知不觉间我就变老了,转变也可能就发生在某一瞬间,快得甚至无法被察觉。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一把洪亮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原来是健来了。他是我们中最年长的,但正如他的名字,他依然健步如飞,在羽球场上更是把我们这群90后打得落花流水,“你们在聊什么啊?” “我们刚才在做年龄调查。”说到这儿,我这才意识到我们竟不知道阿健的年龄,“对!我居然没问过你!阿健你今年几岁啊?” “我?我属牛的。”健随口一说,这下反而把我给难倒了,我真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算法。我们几个纷纷伸出手指计算,这画面与那年学生们计算我的年龄时几乎无异,“所以是50岁了啊!” “哎呀,算这些干嘛!”健稍微挥了挥手,一如既往地洒脱:“等你们到了我这个年纪的时候,你就会知道年龄并不代表什么,重要的是你怎么活着。如果认真生活,那么数目更大一些,我也觉得无所谓。” 大伙儿听健说完,纷纷鼓起了掌,而健似乎也被整得有些不好意思,半开玩笑地朝我们嚷道:“拍什么手!继续吃饭啦!” 看来,也许我还不够老。
1年前
我识得西西是在我念厦大的那一年。苏燕婷老师以〈像我这样的一个女子〉为香港小说例子解读,又颇带点玩味的笑着让我们想为什么是“西”。因为,西,是穿着裙子的小女孩在跳房子,温柔的揭开谜底。原因我倒是没认真猜,那会儿我只在心里默想,这名儿太可爱,那肯定是个年轻的女作家。我又想,自己和她是如此有缘——我的名与她多少相似,西与茜,音与形,家里也用叠字唤我。于是,自心里对西西有一种亲切感。 然,一看老师的幻灯片,西西竟是个上了年纪的女人,是个老奶奶了。课前预读了〈像〉,那最后一“花”与“诀别”句,让悲伤将起又戛然而止,唯有淡淡的惆怅与哀伤,悠久绵长不散,终于深刻。曾一字一句地把文本念完,替“我”倒数相信是必将降临的离别与分开,这抑或是比悲伤还要悲伤。后来复习读了不少资料,却始终没读到一篇百分百的,能够契合我心中这悠长模糊的念想的解释。往后每次落单,竟都不由自主地在心里默念,像我这样的女子是……像我这样的女子。 那会儿因为喜欢,特意去订购了一本《像我这样的一个女子》。找到市面上稀有的库存,等它漂洋过海来与我见面。满心欢喜地等它来,不料却是盗版的,店家私自复印。难免失望,便把书搁在一旁,始终没读〈像〉以外的故事。 转校到了优大,又转系回中文,在文学概论课上再见〈像〉。兜兜转转的缘分。为了那份熟悉与亲切还有那深刻的读后感,坚决选择以〈像〉为题的小组研讨课题目。特意回家翻出之前的资料,又零零碎碎从资料库看她好久以前在报纸上评文学等。那是2022年10月还是11月吧。那时雨季还不那么嚣张,不过天气已经凉快。讨论会议中给还没来得及阅读的朋友简介了西西的〈像〉,那温和的女子如水的回忆与否认,极平淡至阅读也缓慢,说故事的渐轻了,那咖啡馆的人不知走向何方,而故事停了。恍惚中记起我也曾读过西西的〈浮城志异〉,那是在把〈像〉读了无数遍以后。一幅幅的画,里头仿佛一个浮着的苹果,像童话般又怪异,当时没看懂,记忆早已模糊腐朽。 坚定坦诚纯真 我是知道西西的其他作品的,印象最深的是老师说她癌症手术后右手不能写了,换个手学写字又继续写。在她接受的少量访谈中,一直记得她说这个年纪了她还去卖公仔的店里买娃娃,毫无掩饰地表明是给自己买的。并且学会了缝动物公仔,为他们也取个名字,为他们写下了故事。那么坚定坦诚纯真,一心一意的一个爱好,好像已能知道她这般坚持时的表情。 听闻西西去了,心有悸动,转发了好几个帖子,许是为了缓解这种奇怪的不适感,却觉得无论怎样都还太轻巧了。我曾对朋友说西西是我很喜欢的一个作家。事实上,我也只从〈像〉来看她,无疑是受限的。可我读懂的她和她本身在我心中分量却不是互相衡量的。我看西西的时间恰巧在那迷茫失措的年岁,在我转了一圈回到原点时,一看,还是西西。我只是觉得太轻巧了,怎么说都是。 文概课的老师在课堂群组转发来了《东方日报》对西西去世的报导,写上“西西去世了”。没有更多的言语,我想也是,就如我始终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是些什么。只是,我忽然就想起了苏老师,她是这么迷恋香港文学,从她说起香港文学就藏不住的笑与双眼发光可知,从她和我们说我的博士论文就有香港文学可想。此刻若她在,她又当怎么一番表情与感慨? 夜,读副刊【文艺春秋】版面,记几人心中的西西。一个穿裙子的女孩在跳格子,以及右下角老师的文章。她得在新一学期学弟妹简介西西的PPT上写上日期(1937-2022),而我多么黯然又幸运,只因为我至今还保存收藏着的笔记上,西西没有终点。 像西西这样的女子,该怎么说呢。从何说起,又始终不想停止。只绕了个圈,走过些冤枉路,再读起西西,只道是,像她这样的女子。
1年前
2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