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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

3月前
3月前
4月前
4月前
5月前
6月前
关心那天我和朋友H从一家连锁日式料理店离开时还有说有笑,买了两件价廉物美的新衣。逛完一家模型店后,H突然说想去厕所,结果半小时未归。我拿起手机,用通讯软体询问,过了一会儿,H用寥寥几字表达了不舒服,需要我去帮忙买瓶如意油。 买完如意油,从厕所隔板下递给她时已是晚上9点30分,购物中心里的商店陆续关门。我又在外面焦急地等待了半小时,两次跑到厕所门板外呼唤H的名字。H只是虚弱地回应我,让我可以的话再去买一些止痛药。就在我走出厕所时,一位穿着红色碎花衣服,拿着黑色环保袋,身材娇小的安娣拉住我,焦急地问:“你朋友还好吧?要不你让她别锁门,不然她晕倒在里面就不好了,我去帮她买100号,补充水分,现在NTUC还开着,她这种情况脱水就危险了。” “不用了,她好像也喝不下。”我有些怀疑地看着她,不敢相信有人如此热心。可是对方没有注意到我的怀疑,解释道:“我刚才听到那个小妹在里面呜呜叫的,看起来很不舒服,要不你让她开门,你是她朋友,应该可以去帮她清洁一下拉好裤子,我在外面看着。下面有个24小时营业的诊所,我们扶她下去看医生。” 她的建议说服了我,我心中迅速打消了对她的怀疑,转为无以回报的感激。她随着我来到厕所,虽不至于担忧得像是自己的亲孙女患病一样,但对陌生人来说已是难得的关心。我敲敲门,问H能开门出来吗?厕所里发出一些干呕声,H说:“很难,我尝试一下。” H推开门,原本就瘦弱的身材加上偏白的肤色让她如今看起来更脆弱,安娣抢先搀扶着她,一边问情况一边按压H掌心的一个穴位。我拿起H的包包,和她一起把H搀扶到楼下的诊所。 期间H的眼睛半张,双腿打颤,若不是我们两人扶着,恐怕马上瘫倒在地。终于来到了诊所,我感激地向安娣说:“谢谢你帮我扶她过来,这边我来接手就可以了,时间也很晚了,安娣你可以先回去。” “没关系啦,我就住在这附近,你跟护士拿一点温水给她喝。”她走之前还不忘叮嘱。 不过柜台前的马来护士找不到水杯,只能给H勉强递了一瓶矿泉水。我摸了摸她颤抖的手臂,上面有些冷汗,见她也拿不起瓶子,干脆将开好的瓶口送到她嘴边,但她只是闭着眼睛摇头拒绝。 难道外劳没有生病的权力 我们是唯一的病患,医生很快接见了我们。一位同样也不高,但梳着整齐油头,戴着口罩的医生坐在椅子上。我小心翼翼地扶着H坐下,H忍不住发出干呕声,而我迅速拿起之前护士给的呕吐袋放在H面前。 “你今年都22岁了,不是小孩子,要学会控制呕吐,你再这样吐下去会脱水的。”那位医生用严厉的语气说道,在权威面前我反射性地点点头,竟然也附和似地想要收走呕吐袋,但H还是忍不住干呕,甚至因为频繁的走动而更不舒服,几乎要从椅子上滑落。 “拉肚子的次数多吗?” “一点点。”H小声地说,我连忙转达,顺便补充她的情况。“她今天吃得不多,我怀疑是刚刚她吃的汉堡肉盖饭不太卫生。” “那她是要打针还是吃药?” “啊?”我转头看向H,H虚弱地做出了一个打针的姿势,我像是一个扩音传声筒,向对着电脑打病历单的医生说:“给她打针吧,她平时吞药就很辛苦了,现在也吞不下什么东西。” 医生拿起桌子旁一个小罐,也不晓得是什么药剂,却只摇了一下罐子,就径自走出去。我诧异地看着他走出去,隐约听见门外的医生告诉护士药已经空了,护士便往身后的药箱翻箱倒柜地找,甚至再次越过我们,来到看诊室翻查抽屉,寻找还有没有注射用的药剂。难道这家诊所都不把他们的药记录在案? “因为我们新的药还没测试过,我怕她过敏,所以我还是开口服的药给她。”几分钟后,医生和护士似乎都放弃寻找了,并擅自决定了要给H开口服药。 哪怕我对这位医生的专业度已产生了质疑,他的冷漠和无礼却能更上一层楼。开了一些抗生素和止吐剂后,他再次严厉地说:“你们是马来西亚人来这里工作的对吧?要强壮一点,这里不是你们这种人可以随便生病的地方。” 由于H的雇主没有给她购买医疗保险,所以H必须支付昂贵的医药费。在柜台替H垫付110块新币的医药费时,我脑子转过了很多的可能性,也许那位医生想要表达的是,我们在这里看病很昂贵;也许他是出于好心,希望我的朋友能坚强一些,省下医药费或照顾好自己的健康。但这些猜想都抵不住我心底一个最糟糕的念头,就是他认为外籍劳工来这里是为了工作,理应有更健康的身体和更坚强的心智,而没有生病的权力。 那位医生走来柜台时,仍在唠唠叨叨地说不要再干呕了,那只是在浪费你的体力。被屡次责骂的H忍不住小声咕哝两句,又不是我可以控制的,随后继续干呕。正当我的脾气在爆发的边缘,准备卷起袖子和医生理论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只见那安娣竟然又绕了回来,还带着她一身黑衣、打扮朴素的女儿。对方似乎刚下班,但还是主动上前扶着H,向我问道:“她现在怎样,还站得起来吗?” “刚吃了点药,可能有点晕。” “唉,你看年轻人在外面生病也是可怜,还好你朋友在。”安娣边说边又继续按摩H手上的穴位,“你们知道这里打车的地方在哪里吗?我扶她过去,来,阿妹,你来帮忙扶她的左边,另一个小妹要拿药又要叫车,不方便扶她的朋友……” “谢谢,真的谢谢你们。”我连忙弯腰鞠躬道谢。看着两位素昧平生的路人热心地帮助我,不由得在心里感叹,无关身分或职业,在新加坡这个大米缸里也能养出千百种不同的人。
7月前
7月前
“不要那么大声,会吵到邻居的啦!” 这是亲朋戚友最常对父亲说的一句话。 父亲声音宏亮而铿锵有力。每一次过年到亲戚家拜访时,只要父亲一开口,大家都知道是他来了。我的表侄儿和侄女们甚至帮我父亲取了一个绰号叫“大声公”。小时候的我曾经与父亲玩过一个游戏:我俩站在走廊的两端互相喊话,看谁的声音能完全传到对方的耳朵里。可想而知,最后的胜利者是谁。 这一点,我完全没有遗传到他的基因。我声音低沉,说多了声音甚至会变得沙哑。 父亲喜欢与人分享他工作或生活上的趣事,也喜欢讲笑话。在大家眼中,他是气氛担当。年轻时,父亲热衷于跳迪斯科舞(disco),无论是友人的派对还是娱乐场所,总能见到他高挑的身影。 “大家当年都称你爸爸为迪斯科王子呢。”要不是母亲作证,我还真不敢相信现在那个连门都不愿出、晚上9点就准时上床睡觉的父亲曾经也有那么一段的年少轻狂。 这一点,我也没有遗传到他的基因。与其成为气氛担当,我更喜欢当聆听者。我不喜欢吵闹的派对和娱乐场所,反而更享受安静的咖啡厅。 尽管在亲戚们的眼中,父亲是个热情又有趣的人,但小时候我和父亲的关系一般。由于父亲小学是马来校毕业的,因此他不怎么会说中文,但是却能说出一口流利的福建话。我恰恰相反,不太会说福建话,但中文话却说得很溜。亲戚们都说,我和父亲交流的方式很独特:他和我说福建话,我则回应他中文。这样的默契,一直持续到现在。 印象中,父亲很少骂我,反倒是母亲骂得比较多。父亲他并不介意我的成绩是否卓越,反而介意我是否饿肚子或迟睡。只要我触犯以上这两件事,父亲会非常严厉地责备我。那时候的我非常不理解父亲的一片苦心,甚至直言相冲,怪他多管闲事。我很少把心里话说给他听,很多时候总感觉父亲和我并不在同一个频率上。 自我开始离开家乡独自在外生活后,我才总算明白父亲唠叨里隐喻般的关心。每一次回到家乡,我会愿意陪他坐在客厅看那些我不喜欢看的国语新闻台和台湾长篇连续剧。以前的我总是把好长的时间都花在书房里,对着电脑打游戏,根本不想坐在客厅陪伴独自一人看戏的父亲。 差一点就失去父亲 18岁那一年的我刚考获驾驶执照。父亲不放心我一人驾车出去和朋友聚会。即使他工作回来很累,他还是会坐在副驾驶座陪着我到目的地。接着,他再把车开回家。那时的我觉得厌烦,因为父亲只要一坐上副驾驶座,就会开启他的“紧箍咒”模式,不断地对我唠叨 “驾慢一点、打Signal、看左、看右、不要这么靠近前面的车……”这样的陪伴持续了4年,最后是由于我当了实习生,上班时间和父亲的放工时间对不上,因此只好终止。但只要当天下雷阵雨,父亲还是会特地放下手上的工作,赶回来载我去实习。 前几个月,我与父母亲到一家咖啡厅歇息。当时,我没有察觉到椅子旁边有细小铁片,手肘就撞上了。我不觉得疼,血却沿着伤口溢了出来。父亲见状,很是紧张,让我别乱动。母亲倒很镇定,递了张纸巾给父亲。父亲则快步走到厕所沾了水,帮我擦拭伤口。我很镇定地告诉父亲不必大惊小怪,毕竟这样的小伤口我不是第一次见,过阵子它就会自然痊愈。父亲不认同,他觉得这样的伤口不谨慎处理的话,会细菌感染,容易发炎。急匆匆地,他走到车上拿了黄药水,又走到了附近的药剂店买了创可贴回来。看他小心翼翼地帮我擦药,再贴上创可贴的那一刹那,我的眼镜镜片顿时起了雾。 父亲这模样,自从我踏入社会工作就再没什么机会见到了。 父亲对我的关怀,从来都不是嘴巴说说而已,他总是以行动来表示这份父爱。明明我快踏入3字头了,可在父亲的眼中,我始终是个长不大的小女孩。 6年前,我差一点失去了我的父亲。父亲由于细菌感染,心跳薄弱,进入了紧急病房。 那是一个特别难熬的夜晚,我设想了很多结局,每设想一次,就掉一次眼泪。我们等了好几个小时,庆幸的是终于等来了医生的一句“你爸爸醒来了,但需要留院观察。”父亲向来很少生病,对我来说他就像是棵大树,为我和母亲遮风挡雨。有他在的每一刻,我都觉得很有安全感。我甚至不敢想像失去他后的我们会怎么样。也自从这次事件后,我意识到父母亲的逐渐衰老,意识到什么叫作珍惜。 我想对父亲说:爸爸,原谅女儿小时候的任性妄为,感谢您一直以来为我的付出和无私爱护。您是全世界最关心我有没有吃饱穿暖、受了伤有没有擦药的男人。愿您身体健康,平安喜乐!
8月前
8月前
酷热的4月杪,马来同胞过开斋节,学校有假期。某日因喉咙严重疼痛寻医,医生说老师你这是扁桃腺严重发炎,要好好休息。取消已安排好的东海岸之旅,在家静心休养。隔天睡到6点30分方起身,天亮得快,我系好鞋带简单伸展,往平日清晨骑车的路线大步踏去。 穿越住宅小区的道路,10分钟后来到秘境——住家附近的马来甘榜。这儿完全没有车辆,空气非常清新。道路左边有一间制作香支的住家工厂,右边几家零散民居,尽头一片油棕园。平时经过香厂再往里头甘榜绕一圈,回到家约骑行15公里距离。这路线熟悉得工厂的狗儿看到我的脚车已不吠叫,还会摇尾巴。 身体染恙没什么力气,决定提早收工走少一点。抵达制香工厂后我折返,狗儿抬头望我一眼接着睡。我顺来时路走回家。经过民居,我向屋前打扫的麻吉道声开斋节快乐。今天你没骑脚车啊?没,今天人不舒服我怕翻车,走一点点运动就好。 麻吉在扫乳白色的花朵。草地上道路边都是。仰头一看,原来麻吉家有一棵老高的榴梿树,枝桠长到路中间花落满地。天啊这儿竟然有棵榴梿树,且看样子树龄不小,我骑车经过那么多次完全没发觉!心中暗骂自己后知后觉。 麻吉放下手中的椰枝扫帚,你要进来坐坐吗?我请你吃饼干。不了麻吉我整身臭汗。站在门口我原地踏步和麻吉谈话。我竟没发现你家这棵是榴梿树啊。当然啦你每次匆匆忙忙骑车“咻”一下过去,榴梿果子跌下来你大概也没察觉哈哈。最近天气特别热,它花儿结得多,可惜不稳,昨天半夜风一来就刮落一大半。征得麻吉同意,我俯下身子拍榴梿花大特写。 边走回家边想,自己在课堂上常提醒少年人多观察,多对生活周遭事物敏锐一些,而今的榴梿花却给我个当头棒喝——生活的繁琐忙碌几乎让我陷入“忙、盲、茫”的泥沼,运动也变成列行公事。若不是生病让这骑行路线换成健走,我也不会发现那一地的榴梿花。当让自己的脚步缓一缓,重新学习寻找生活中的美好才是。
10月前
1年前
1/何医生 辉哥去看A医生,医生不多言语,只说:“是这样的啦,你血压高了,就是吃药。”收费不贵,50元以下。辉哥接受不来中年未到的自己血压高。 之后看B医生,B医生笑容可掬,语多安慰,听了B医生的话,心里舒畅。付费时,竟然近200元,令人咋舌。B医生是金玉良言,听了愉悦,那就金玉般的付费。 我怀念那位何医生,不多言语,仔细检查。无论大病小病,他的三部曲成为经典——1)必用听筒听胸腔。2)必定要在显微镜下查看尿液样本。3)身体有痛没痛也得躺下,按颈项按腹部,再从背部拍打听声音。能吃药他告诉你,不能吃药需看专科也告诉你。说话平稳,没有太多的情感让你波动,但是老老少少都相信他。 行那第二步骤时,之前必须上厕所撒一小泡尿在保利龙的小碗,碗里早已写了号码。小解出来就放在小几上,然后上前告知自己尿液样本的号码。轮到自己进入房间见医生时,那助理就会对后边的喊着说:“Yu Ki Hua 小便14号。”这样的呼叫,像是通报世界。关起门来的一泡尿,开门之后成了公告——有名有姓有编号。小几上各人尿色深浅不一,隐私公开。 同事阿潘不知得了什么怪病,走路时身体倾斜一边,他才二十多岁,未来日子怎么办?劝他赶紧去看何医生,医生吩咐吃药之外,每晚需睡在木板上,一个月后果然痊愈。那时还没流行“躺平”这件事,而阿潘已经躺平。 印象犹深,我腹部右边痛极,检查之后,他说是急性盲肠炎。写给我一封需入院的信。我说:“明天可以么?”他直接警告:“不行!马上入院,迟了明天你可能会死!” 又有一次觉得吞咽时,喉咙甚紧,他捏了我的颈部,说:“应该是压力吧,去休息放个假。”果真如是。 他的诊所天未亮就有人排队挂号。收费普通,30年来看诊费没什么波动。他住家在新加坡,每天来回,新币涨时他仍然服务我们马来西亚。诊所在直律街几十年如一日,直到他年迈退休,他是那么坚持守护我们这一代的新山人。 再也找不到平常生病时,做着这三部曲的医生(有者连听筒也没用上)。来不及问他为何坚持这三部曲,是不是从这三部曲中,他可以提早知道其他潜伏病症的端倪。 世上良医难求,拮据小民,我等怀念有理。 2/邓同学 邓同学样子端正,连名字也稳固四方——国家欣欣向荣的前后两字。 认识的人当中好像他是永不变质。就有如相貌变了,他那喜上眉梢的痣永存。(痣长在右边的眉上) 与他小学同窗3年(四年级至六年级),他每年拿第一名,我跟在他后头,最靠近的一次也不过是第四名。 他具备了一切的条件,几乎成了圣,我连妒忌都不会。功课好之外,又有领导能力,运动与音乐都行。家里背景富裕,人又不骄,脑子聪明,样貌俊朗。老师们永远记得他。 假期到他家,屋里一台钢琴,屋外有小羽球场。初次来到,感觉有种洋化的进步感,想像中吃的早餐必是三文治、热狗、鲜奶。只那么一次或许雨天饿了,放学后买了印度煎饼一起边走边吃,感觉画面很违和——他似乎被教导不随意吃路边摊的食物。家里课外书不是漫画、武侠、言情,至多是一系列木兰花的侦探故事书。那些情情爱爱打打杀杀,还不如考考脑力有条有理寻求破案。 仍然有成就,仍然不骄 小朋友在一起短短3年,也说不上是自卑,许是羡慕。怎么不是呢——是天与地。我在地的这边,住的环境嘈杂,身上的校服没熨过,白鞋边沿发毛,五官中一官不正,人瘦弱,整体看是资质平庸。他呢,头至脚,内至外,都是上天给的完备与完美。我心灵唯一的不明白——他爸爸共有3个妻妾,不吵闹么?他是二妈生的,3个家庭各自住,也没听说什么纷争。(或许当时年纪小,不懂大人事。) 久未联系,中学毕业后听说他到星洲上了大学,又后来听说他成了牙医。什么时候结婚生子也不甚清楚。后来听说他成了新国牙医协会的主席。又听说他到那偏远的地方行医,也常在慈善晚会演奏他的长笛。仍然有成就,仍然不骄,仍然关爱人,我们没什么联络,只是回忆当初小学的后3年,记得的人就只有他。
1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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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