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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联

9月前
米兰·昆德拉以94岁高龄逝世,此时亦正值俄罗斯继续攻打乌克兰。俄罗斯既是1968年进攻捷克,后来导致昆德拉流亡法国那个解体后的昨日帝国苏联。当然至今为止,并无任何一位我们熟悉的乌克兰作家,犹如昆德拉般在国际享誉盛名,似乎当代比较重要的文学家或作家,都曾受其影响,或不小心,或被逼阅读他的作品,尤其是《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简称《生》)等。 大学时期阅读此书,与孤舟的一批友人。那时,时报文化出版的大师名作坊系列,颇受关注;阅读此书,似乎是最自然不过之事。此版本由中国著名小说家韩少功及其姐韩刚自英文版翻译。当时阅读《生》,令人费解,却异常有趣,尤其对于比较反叛的大学生,或爱思考的读者。如今偏好2004年尉迟秀译的皇冠版本(以下页数皆用此书),词句更顺畅舒服。 生命的偶然与巧合 昆德拉不知是幸运或不幸,遇到了布拉格之春──苏联入侵布拉格。而在《生》中第二部“灵与肉”,探讨了男女主角的相遇,似乎是偶然,其实亦是命运的安排,即书上说注定的。男主角托马斯就坐在酒吧门口不远的黄长椅,女主角特丽莎前一天也曾独自坐在那边,两人都爱阅读。他那时看她经过,叫唤坐在他身旁。昆德拉特地加了一个括弧中的句子(特丽莎感到灵魂水手冲上她肉体的甲板)。过了一会,她送他到车站,分手之际,他递给她名片说如果哪天因为偶然,到访布拉格……(页64)。 小说接下来的一段特别强调这张递出去的名片,远比不上种种偶然:作家这时又在括弧处理(书、贝多芬、“6”这个数字,广场上的黄色长椅)所组成的召唤,是这召唤给了特丽莎走出家门,意味着投向托马斯,改变命运的勇气。(页65)当然这里指的书,很明显的就是之后小说叙述的托尔斯泰《安娜·卡列尼娜》。在这部小说改编的电影,导演Philip Kaufman是直接让观众看到书名。昆德拉却先叙述《安》中的情节,他其实是要塑造所谓的偶然,安娜在小说开头,瞥见火车站有人卧轨自杀,是预告了小说结尾的偶然,还是让安娜预先学习了最后可以如此卧轨而牺牲。当然贝多芬最后的四重奏在小说前面的第一部,特别提及,尤其是告知读者生命中的重与轻(页45),还有“非如此不可”。命运的安排似乎已注定,非如此不可,无可抗拒,似他们俩的相遇,似最后昆德拉流亡至法国。而“6”则是,托马斯居住在旅店特别告知特丽莎的房间号码,特丽莎故意打蛇随棍上暗示6点是她下班的时间。好事并没马上发生,因为男主角7点要搭车回他居住的城市。然而,昆德拉没放弃这个数字,“偶然”的让托马斯在战争爆发离国后,因为女主角再也无法忍受托马斯的风流史,再加上思念母亲与家乡,蓦然回乡;他才发现深爱她至不能没有对方(似昆德拉深爱布拉格或捷克,肉身无法回去,借着男女主角的肉身让灵魂回返)。他出现在公寓门口片刻后,教堂响起傍晚6点的钟声。两次最重要的“初次”与“重逢”相遇时间,都安排发生在6点。这让特丽莎感觉到美感与幸福,偶然的机遇之鸟再次齐聚在她肩膀上(页97页)。 或许正是这么几个偶然(相当平庸的偶然,在不起眼的小镇),启动了特丽莎的爱情,并且成为她众生源源不绝的活力泉源(页65)。似苏联入侵布拉格,给予昆德拉源源不绝的创作题材。 核心:苏联入侵布拉格 昆德拉的作品形式,以哲学理性论述配合感性的人物情感不断的产生变化而著称。然而,核心点,还是需要回归到苏联入侵布拉格。这是作家无法磨灭的永恒阴影,亦是永恒的动力,似托马斯给予特丽莎源源不绝的动力。有时你会感觉,昆德拉书写的特丽莎其实就是捷克的化身。 《生》中第二部“灵与肉”的第23章节写道:苏联犯下的一切罪行,皆隐蔽在一个幽微的明暗交接处。昆德拉以布拉格之春的入侵,被拍照录影记录下来,对比之前的50万立陶宛人遭流放,数十万波兰人被杀,克里米亚半岛的鞑靼人被清除,只能留在记忆中,无从以照片证明。因此女主角的设定,除了成为医生的太太,后来成为摄影师。她不顾一切走在最前线,不顾生命危险在7天内尽量拍照留下入侵记录:凶狠的拳头、摧毁的建筑物,染血的三色国旗覆盖一具具尸体,年轻人骑着摩托绕着坦克飞驰,分送给外国记者带出捷克去报道苏联的罪行,最后宣布:“这不仅仅是一场悲剧,也是一场仇恨的庆典,永远没有人能理解这庆典里奇异的欣快症是怎么一回事。”(页86) 昆德拉在《生》中叙述另一个女主角,即托马斯情妇萨宾娜的圆顶礼帽时,先解释了5种这礼帽的象征意义,如可以是她父亲留下的祖父遗物、托马斯玩情色游戏的道具等,重点在它一再回到生命时每次都带着不同的意义。于是昆德拉开始引用希腊经典。之前他从希腊史诗《奥德赛》(如《无知》)到希腊悲剧,甚至到苏联小说《安娜·卡列尼娜》(如《生》);法国诗人蓝波对比小说诗人(如《生活在他方》);当然还有《圣经》《唐吉诃德》《维特》等也不时闪烁在《不朽》中,熟悉经典的昆德拉仿佛信手拈来,随时借用。今次他引用古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的河床论:“人不可能两次踏进相同的河流”。昆德拉借用礼帽说的是,礼帽就似河床,萨宾娜每次都看见一条不同语义的河流:“相同的东西每次都引来一个不同的意义,但这个意义与过去所有的意义反响共鸣(像是一个回声,像是一整列回声)”(页107)。因此一切的引用,比喻,人物,叙述,到最后,产生了对苏联侵占布拉格,不同的意义,与过去反战叙述的意义反响共鸣。 即使到了2000年,昆德拉在法国出版的《无知》(2003年皇冠华语版)中,小说讨论的回归概念变成我们经常讨论的怀旧(nostalgia)这个词,他仍不时回到历史中(例如苏联如何攻占布拉格,导致流落法国的那些移民有时回也不是,不回去又让人嚷着叫你回去)去处理身分的问题。他的流亡,在作品中,就是不断复制各种苏联入侵布拉格的历史,他想通过各种文学方式、小说人物、身分问题、笑与忘(其实在谈及忘记时,作家又再一次记得,也故意唤起读者的记忆),记录入侵者的暴行(控诉战争一直是文学书写的重大主题),永远地改变他及众多流亡者的命运。这是他在不同小说,乐此不疲的变调,变奏曲。 相关文章: 【米兰‧昆德拉特辑】许通元/昆德拉的偶然与苏联入侵的核心 【米兰‧昆德拉特辑】吕育陶/生活在他方之轻和不朽 【米兰‧昆德拉特辑】杨凯斌/举轻若重的对照组 【重读米兰·昆德拉】陈翠梅 / 为了告别的聚会 【重读米兰·昆德拉】龚万辉 / 阅读昆德拉的几个关键词 【悼念米兰·昆德拉】王晋恒 / 生命轻重、媚俗与记忆的最后叩问
9月前
11月前
活在相对自由民主的国度(马来西亚?),应该不会支持其他极权主义的国家吧?本期【读家】带你重回苏联时代,感受一下独裁与极权的政治氛围。 俄乌战争刚发生之际,就有一派声音大力谴责泽连斯基戏子误国,把人民拖入战争泥沼中。对于不认识的人,我顶多嗤之以鼻,但当一个素来不认同中共政策的要好朋友竟也持相同意见时,我就让《血色大地》先行插队,成为重点读物。 关于德国纳粹的恶行我们都曾耳闻,令人吊诡的是苏联罪业也不遑多让,却没遭受到与纳粹一样的谴责力度。一般上一提到二战,我们都会联想到那些惨无人道的集中营,然而作者爬梳史料后才惊觉,最惨烈的人间炼狱不在奥斯维辛,或古拉格等的集中营,而是位处于俄罗斯与德国之间横跨波兰、乌克兰、波罗的海3国,甚至是俄罗斯境内部分地区的广袤土地。1933-1945年间,多达1400万人的血液凝结于这片大地。尽管如此,多年来这段历史从未受到重视,甚至几乎湮灭于历史洪流之中。直到苏联解体,文件解密后,尘封已久的黑暗历史才摊开在阳光底下。 ◢苏共严控食物,引发乌克兰饥荒 乌克兰土地肥沃盛产小麦,但在威逼利诱下加入苏联共同体的乌克兰人民,此时不知道丰饶物产成了他们的催命符。当乌克兰等地被史达林圈为实施5年计划的地点后,农民被迫放弃土地所有权,加入集体农场,从土地到农具都收归国有。为了消除富农阶层,苏共政府下令地方成立3人小组将富农速审速决后放逐到西伯利亚去,单在1930年头4个月就有多达11万人遭到流放,受审者连上诉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农民的食物来源牢牢掌控在苏共手中,他们被禁止从农地获取食物,即使是掉落阡陌之间的也不可捡拾当作食粮,违者当死。狂热的学生会自发成为史达林的猎犬,抓出任何妄想“偷窃”上缴国家的农产。本该济世为怀的医院也因禁令只能对饥民袖手旁观。 史达林引起的饥荒让希特勒捡了个便宜。选战期间,希特勒大肆宣传乌克兰大饥荒,以此把德国人民对共产党的恐惧深植选民心中。另一边厢,他则把德国共党和社会民主党归类为信奉马克思主义的政党,并预言若两党胜选就会让德国重蹈乌克兰的覆辙。果不其然,希特勒带领的纳粹党在1932、1933国会大选大获全胜。 ◢史达林犯错,平民却被怪罪处死 希特勒此时的势力并未引起史达林的注意,反倒是大饥荒带来的政治压力使他备受困扰,为此史达林的下属为他创造了一个假想敌——早已被瓦解的波兰军事组织,加诸其上的罪名则是资助煽动乌克兰当地民族主义活动。 七十多万人就这样遭殃,他们几乎是苏联公民,当中以苏联波兰裔的公民占比最高,一些官员会从电话簿里搜索波兰姓氏的人民,然后罗织罪名。其它苏联境内的少数民族一样难逃厄运,拉脱维亚裔、爱沙尼亚裔、日本裔,连由满洲国归来的俄罗斯裔公民也因当局疑心早被策反而遭殃。下判速度之快,以乌克兰某偏远地区为例,一天之内就可将数百人处死。政治利益面前,人权什么的都不过是渣滓。 对内,苏共采取铁腕手段镇压异议分子;对外,面对法西斯主义崛起,苏共指示各国共党与资本主义阵营结盟成立人民阵线,借此给自己漆上“反法西斯人士”的金字招牌。1936年西班牙大选,军官发起政变推翻民选政府,西班牙内战因而爆发。苏联为西班牙共和政府提供武器援助,纳粹与法西斯阵营则支持佛朗哥将军。苏共的种种操作让当时的人们普遍相信苏联就是民主政体的捍卫者。 波兰曾遭苏联多番侵袭。希特勒最初计划本想拉拢波兰一起侵略苏联,然而波兰一方面已与苏联签署《苏波互不侵犯条约》,一方面受到饥荒波及,被搞得焦头烂额。几番交涉之下,纳粹果断抛弃波兰,转而与苏联联合,而首个侵略的目标就是被希特勒视为不知好歹的波兰。1939年9月1日波兰小城维隆(Wielun)首遭轰炸,就此吹响了二战的号角。 希特勒的宏图是想挟带威克西欧诸国之势,以闪电战在6周(还是12周)之内攻克苏联首都,推翻苏联政权,为德国打下广袤的农业土地,以为将来可能被英美围困海域而遭受无粮之苦预先筹谋。1939年苏联入侵波兰时曾以平民为人墙,逼迫波兰国军投降。天道轮回,德军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极权国家耍手段迷惑人民 对于独裁政体,我们都会事后诸葛地大肆批评,但当我们被他们迷惑心智时,不仅浑然不知,还为其鞠躬尽瘁。对于极权国家如何迷惑人民的手段,土耳其作家伊切·泰玛尔库兰(Ece Temelkuran)的《How To Lose A Country: The 7 Steps from Democracy to Dictatorship》(暂无中译本)有一定的卓识高见。 2022年末,秘鲁前总统卡斯蒂略(Pedro Castillo)惨遭弹劾下台,他的支持者发起示威抗议,要求当局释放他并提前举行选举。这就让人不禁想探究政治精英和平民百姓的政治意向,何以如此南辕北辙。说他是广受人民爱戴的总统,实际上在位期间涉嫌任人唯亲,以及卷入多宗贪污丑闻。 前两次弹劾不果,12月7日早上卡斯蒂略宣布解散国会,废除宪法,并成立特殊政府以独揽大权。结果反倒授人以柄,国会第三次弹劾动议通过,卡斯蒂略也在逃亡途中被捕入狱。在秘鲁,长期社会不公导致阶级矛盾日益尖锐,来自偏乡出身卑微的卡斯蒂略成了贫困阶层寄托希望所在,夹强势民意与不食肉糜菁英阶层抗争的英雄! ◢大选前派甜头,制造爱民假象 在《How To Lose A Country》里,作者探讨了威权强人如何与有右倾思想的人民互动,一边将政制极权化,一边把国家推入崩溃的边缘。作者来自土耳其,因为亲眼目睹她的祖国如何在政治强人埃尔多安总统(Recep Tayyip Erdoğan)的操弄下变成高度集权,容不下异议的国家,痛心疾首的经历付梓成书以让其它国家可资殷鉴。 任何国家都有家底殷实的中上流阶层和捉襟见肘的底下阶层。政府的责任理应通过各种措施缩减阶级鸿沟,但利欲熏心的政棍看到的是机会,平时不好好想方设法解决后者的问题,等到大选将临之际,分派一些甜头以解决低下阶层的燃眉之急,借以打造当权者不忘人民的假象,也断了他们投票转向的念想。毕竟对很多生活窘困的人而言,解决三餐温饱可比任何政治理念都还要紧急实在。 独裁者都擅于伪装成为国为民的慈父形象,无视民间疾苦是由自己一手造成的事实,相反地会通过官家机构新兴媒体操控舆论,塑造一个“我们”的身分以及与“我们”观点相左的“他们”。结果顺势把民间怒火导向任何被视为敌人的群体,进可打压潜在政敌,退可巩固自身势力。看起来是否似曾相识?其实极权政体的养成都如出一辙,只是细节上稍有变化。 ◢国人缺乏政治知识,当权者的失责 大马人普遍缺乏对普世价值的认识与政治知识,一直到中六才有介绍我国政制的科目——普通常识科(Pengajian Am),逻辑思考科则一直从缺,所以很多人可能连自由的定义为啥,都难以说清,更别说法治(rule of law)和法制(rule by law)的区别了。缺乏严谨逻辑思维,因此才会从情感看待事物,导致大家都变成了“后真相”(按:政治与哲学概念,大意指“共同的客观真理标准的消失”)时代的子民。这,是当权者的失责。 我把这篇文章发给朋友,希望他对极权政体能有更清晰的认知。不过他没啥反应,反倒很开心地跟我分享最近很迷恋某网红律师的生活网文。额……看来软性文字比起硬邦邦的文字更具吸引力。我赶快去挖《娱乐至死》来重看。(关于《娱乐至死》简介中有段话:“长篇大论变得没人想看,标语式的短句或夸张的警句才能勾动人心”,资讯太过发达,如今人们抛弃过去的逻辑思辨,变得更为轻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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