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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类

2星期前
弟好友经营海鲜馆,送来一尾刺壳,这是过年前的惊喜。好久不曾品尝刺壳,西马愈是少见,足见其珍贵。母亲说小时候还吃过这种海鱼,超过一公斤的,很大条,特意比给我看那尺寸。难得相聚的大姨在旁边比了一条比较小的,说这样都已经很好吃了。 母亲所指的海鱼——咸水刺壳鱼(Tenualosa macrura),即长尾鲥,是易危物种,是世界上仅有的5种鲥属鱼,而马来西亚有其中两种,另一种是淡水刺壳鱼(Tenualosa toli),称托氏鲥,属鲱科(Clupeidae)西鲱亚科(Shad) 鲥属。 马来语常称ikan terubuk。系上教授在我新年回返古晋前提及帮他购买terubuk masin,刺壳咸鱼。在古晋砂督(Satok)巴刹,有刺壳咸鱼干与新鲜盐腌的刺壳咸鱼,比较小条的一尾售价5令吉,比较大的,如果新鲜盐腌的售价约35令吉。干货区卖的刺壳咸鱼干,比较大条的,肉看起来饱满美味的可达70令吉。刺壳咸鱼很下饭,尤其是香煎配饭或粥,这是为何教授特意说以前学生特别买咸鱼干给他。他应该也没吃过新鲜盐腌的刺壳,还保有鲜鱼的一些质感,如果蒸时放些葱蒜辣椒剁碎同蒸,愈见美味。 张爱玲名言提及,“人生三恨:一恨海棠无香,二恨鲥鱼多刺,三恨红楼梦未完。”可见她心中的美食排名,鲥鱼如红楼梦在味觉中的重要性,还是因为其刺多,才更凸显其美味。然而其煮法,美食大家朱振藩在《味外之味》中提及,南宋徽商在首都临安(今杭州)吃“问政山笋”的推衍办法:慢炖鲥鱼巧法。“派人在江边取刚离水的鲥鱼,不批去鱼鳞,一整治干净,便切为两段,加料酒、酱油、醋和清水等,再加葱段、姜片、精盐及火腿片,用炭火细炖,以火炉加热,并保持汤面偶冒小泡,缓慢前行,朝发夕至。待上桌时,已汤浓脂凝,鲜味透骨。此时,只要捡净葱、姜,即可大快朵颐,好好饱餐一顿。”其中切成两段的部分,一开始会觉得可惜,如果按照整只清蒸或烧烤的煮法。担心其美味的汁会流泄而出。但是其煮法是慢炖到浓汤状,骨头亦化其中,与浓汁融为一体。此吃法由于距离偏远,不失为一种“发明”的美味。 这与同是鲥鱼类,但不是同一品种的砂州刺壳,其中一个吃法有异曲同工之妙:长时间烹调,让多刺的刺壳,省却拔除的麻烦,连同鱼鳞,未取出的肝脏、鱼卵及其美味的肚内脂肪,一起品尝,令很多人回味无穷的炖鱼味。 偏爱刺壳整条香煎 若要品尝其鲜味,可尝试清蒸刺壳,有些人割开鱼下边的一条线,取出内脏,留下整大排的鱼卵,除了在鱼的上方,铺层剁碎的姜蒜辣椒,鱼腹亦可塞一小部分。我偏爱刺壳整条香煎或香烤,蘸剁碎辣椒蒜头酱油酸柑配搭。先轻撕如甲如壳的鱼鳞,吮吸与鱼皮之间的甜美汁液,才进入其鲜甜鱼肚部位的美味,加上令人垂涎,一整大排的鱼卵,更是刺壳的精华所在。老饕特爱的鱼卵,A级较大的,售价可达每公斤800令吉。 年纪尚小就我开始关注那桌上整排锁不住的美味——蒸熟摊开来有巴掌大的黄鱼卵,有水中黄金之称,总是抢去永恒的光芒。如果蒸煮时间掌握好,咬下去的美味,长留齿颊;如果较熟,会偏硬一些,口感没那么好。而大人们,也不知是自己喜欢吃,还是真的,如口中所传,小孩子不要吃太多鱼卵,数不清,算术会不好。然后大人偷偷猛吃更多美味蒸鱼卵吧! 刺壳背脊部位确实多刺得令人懊恼,有些人以叉挑刺,或在餐桌的碟子,上演捡刺的戏码,边与家人朋友聊天度过漫漫长夜。没闲功夫,哪里搞得掂多刺的刺壳,其实这也是食刺壳的另一种乐趣。 若不小心被鱼刺鲠到,小时候父亲会马上画化骨符,然后烧化成灰,放在杯里倒水下去,服下,神奇的刺壳的鱼刺,不知是神来之软化,还是鱼刺化为乌有,喉咙马上舒服。 若请没品尝过刺壳的朋友,记得祭出鱼肚与鱼卵,基本上没掳去其灵魂,也揽住了对方的心。对于食之知味的食客,生日时赠予两条鲜美刺壳,胜千言啊!
3月前
鱼梯,就是人工建造,方便鱼类爬行的梯子,通常是大坝、闸门等设备的一部分组成。有了鱼梯,因为现代化工程的建造而回不到原生产卵地的鱼类,就可以突破非自然障碍,回归租地繁衍下一代,算是为濒危的鱼类繁衍留下一个活路。 第一次看到鱼梯,我是在西雅图市内的“华盛顿湖运河”。“华盛顿湖运河”连接淡水的华盛顿湖与咸水的普杰海湾,全长8英里。由于华盛顿湖的水位高而海湾的水位低,运河就在近海处设了一套闸门,调整闸门内的水位,方便船只出入,巴拿马运河、埃及苏伊士运河等都有类似的基础设施。 今天的华盛顿湖运河是一个公园,园内的花草树木整洁而美观,鱼梯就是运河公园的一部分。听说运河建造初期已经建造鱼梯,不过用得不理想,后来改建,却成就今天颇为知名的参观胜地。 为了调整水位,华盛顿湖当年选择建造运河,主要是因为普杰海湾是一个很好的港口,港湾纵横,深入内地到华盛顿湖水域,联通起来,不但可以成为重要的海军基地,也可以作为横跨海洋与内陆的运输中心。此外,华盛顿湖渔产也颇为丰富,鲑鱼与鳟鱼更是是产卵时便要进入淡水江湖繁衍后代的“溯河性鱼”(anadromous fish)。 在天然水域,海鱼进入淡水途经各种障碍,必须逆流而上。运河闸门的建造却等于堵住“溯河性鱼”的洄游之路,于是人们又在运河闸门旁边兴建了鱼梯,为鲑鱼与鳟鱼开一扇洄游的窗口。可惜,鱼梯对鱼的诱惑力显然不够大,有时鱼群宁可随着驶进湖中的船只一起进去,闸门水位落下时,往往看得到进退失据的鱼在闸门上搁浅挣扎。 见证鱼类通过一次次惊心动魄 听身边的朋友说,旧的鱼梯只有11级,地势很陡,导致鱼类在洄游的路上十分吃力,效率并不明显。我看到的华盛顿湖运河新鱼梯,总共有21级,坡度减低,鱼类洄游也就较为容易。根据统计,每年约有三十多万条鱼循着鱼梯洄游。为了提高鱼梯的观赏性,还专门在第19与第20级的鱼梯位置辟出一个参观室,墙壁装上6块大玻璃窗,灯光照耀之下,可以清楚看到鲑鱼与鳟鱼在水中跳跃,进进退退,屡退屡进,最后翻身跃上一级,逐渐从我们的视野中消失。 其他水族馆的卖点总是形形色色的鱼,充实参观者的鱼类科普知识,站在鱼梯的玻璃窗前,却俨如置身水中,亲眼见证鱼类一次次对繁衍的追逐。鱼梯参观室的景观是一场另类体验,它是鱼类为了族群存活的惊心动魄挣扎。 颇为神奇的是鲑鱼,一旦进入淡水区域,鱼身便会变成红色,也就是大家统称的“红鲑”(sockeye)。产卵后便标志着鲑鱼生命的终结,好像是天职已尽,再也没有活着的意义。鳟鱼却不一定死,也有活着回游的。两种鱼在上游的湖底,或是自然受精繁殖,或是被人类捞起人工取卵授精,增加孵化率。孵化以后的鱼卵,鱼苗时期在湖中生长,长大以后,幼鱼顺流而下,最后进入海洋。过程中,鱼群可能被野鸭子、大鲤鱼等天敌吞食,或是被渔船或钓者捕获,海里还有被海獭抓捕等风险,难关重重。幸运者长大成熟后到了夏秋之交,再进入淡水区域产卵,开始另一个生命的循环。 参观鱼爬梯,有人说有趣,我却莫名地感觉悲悯。大家都说生死是自然的主规律,生是死,而死又是另一次生的开始,生生死死,既是循环,也是轮回。这一切与情欲无关,而是阐述着生死在轮回中的兜兜转转,或者不仅仅是鱼类如此,人类何尝不是呢?刚好是鲑鱼上市的季节,参观完鱼梯,当地朋友设宴,大家暂忘严肃话题,浩浩荡荡出发去品尝烤鲑鱼。 后来,在中国、日本等地方,我有幸又参观了不少鱼梯。日本鱼梯的建造还好,中国可能讲究建造成本,鱼梯建得比较草率。但是,无论是为了堵住爱护自然者的嘴而敷衍建造,或是真正造福洄游鱼类的鱼梯,我还是不能避免感觉悲悯。水域固然是鱼类的繁衍祖地,但是,为了满足人类发展的清洁能源要求,大家纷纷入侵水域,对水域改头换面,清洁能力或许有了着落,却掠夺了鱼类繁衍的自然环境。
7月前
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我躲在被窝里,像是空心树木里的害虫,被迫承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震荡。可树外的啄木鸟早已锁定我的位置,孜孜不倦地敲击树干。士可杀不可辱,与其遭受极刑至死不如主动献身。我视死如归地打开房门,我的爷爷站在外头。这一幕像极了冒险游戏的开头。他在电子游戏里充当接待玩家的角色,现在逼迫我接受不可跳过的新手任务。 “来!现在带我去巴刹买一点东西!”我无从选择,只好带着匆匆梳洗的脸和他一起去完成任务。 院子里停着一辆脚踏车,一辆国产四轮驱动车。如果我还小,我会选择脚踏车,然后模仿台湾偶像剧里的女主侧坐在后座上,让我的爷爷成为我的驾驶员带我到巴刹。可我的年龄已经老大不小,体重也不减反增,唯一还“小”的大概只有我的思想。所以我选择了四轮驱动车,邀请我的爷爷成为我的副驾驶。我在驾驶途中瞧了眼时间,约是九时一刻,对年轻人而言为时尚早。时间尚早,但天上的太阳已经迫不及待展现它傲人的光辉。路程不长,但我的爷爷反反复复地走过,于是头发被晒得褪去了青丝。我走得少,就保留了一头黑发。 一到巴刹,扑面而来的是鱼腥夹带地上污水的味道。路两旁彩色遮阳伞林立,伞下是吆喝叫卖的小贩。现实与记忆中的画面相叠,恍如隔世。我跟在爷爷身后,脑袋昏昏沉沉。分不清是昨晚熬夜的后遗症,抑或是海马体因为挖掘过于深层的回忆而感到生疼。我们的第一站是鱼摊,折叠桌上摆着一盒盒已分类的鱼。我站着看鱼,死去的鱼眼睛都带着微微的污浊。我分不清鱼的种类,我只清楚它们经过烹饪后都会变成好吃的鱼类。但我的爷爷熟门熟路地挑起了鱼,还可以说出鱼类的名字。可惜,说错了。 那个年轻的马来鱼贩笑着纠正他,我的目光也从鱼类投向我纵横巴刹数十载的爷爷。可即便记错了名字,也不妨碍他买下那几条鱼。然后走向下一个摊子。许是太阳迷了眼,我在爷爷的眼睛里也看到了岁月沉淀的浑浊。 我把爷爷困在了过去 我的爷爷走得慢,我几步上前就追上了他。他在鸡蛋摊前和老板聊天。马来老板看到我,很快便认出了我,说我是以前坐在爷爷脚踏车后的那个小女孩。我惊讶于他良好的记忆力,因为我对他全然没有印象。我只记得他隔壁的报纸摊上有我小时候每每必买的小博士杂志,一本两块二。我的爷爷买了一托鸡蛋后,还不忘和鸡蛋小贩话家常。我受不了炎热的天气急急忙忙走向车子。当我已经把今天的战利品安置在后座时,我的爷爷还在路的对岸。 我的爷爷走得慢,我短短几步的距离,他要花上好一段时间才能跟上。他越过那窄窄的马路时,我又生怕路上的车子不肯让让他。我的爷爷好像老了,不像从前能走在我的前面了。也许他在我的人生路上未曾走在我前面,只是儿时他用脚踏车载我的背影让我生出了错觉。当我不再坐上爷爷的脚踏车,当我朝前方的未来用力奔跑时,我不知道我的爷爷没有追上我。我要是一直不回头,就不知道我的爷爷走得慢。慕然回首,我看见我把爷爷丢在了过去的那个巴刹。我把他困在了过去,追逐没有他的未来,而他只是奢望和我的现在。
8月前
8月前
2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