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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年代

年少时曾听父亲忆述他与姑姑一起在表姑父家过年的事。 那是二战后百业待兴的50年代,他们失去双亲的第一年,兄妹俩寄人篱下,在一个生疏的环境中,度过他们有生以来最难忘的新年。 表叔(父亲的表弟)对他们说:“你们不可以过年哦。”根据华人习俗,至亲逝后,家属服丧一年期间,是有不参加喜庆活动、不围桌吃饭等禁忌。同是十来岁的少年,父亲当时明白表弟说这话时并无恶意,只是表达方式过于直率,而年幼的姑姑,则不服气问为何不能与其他小朋友一块玩炮仗。 表姑父怕晦气,在年除夕的大清早就叮嘱他们两个乖乖待在房间里,没事别出来。 父亲识趣,整日就把自己和妹妹锁在房里,外面喧嚣热闹的世界,将他们区隔。为了安抚闹别扭的妹妹,他教她剪纸来分散注意力,也苦中作乐。 然而,表姑母还是在大年除夕为他们留了丰盛佳肴,并不避讳地给了他们红包。 父亲说那是他毕生最难忘的团圆饭。没有双亲的团圆饭,兄妹俩挤在窄小的房间里,静静地把饭吃完。父亲说,眼前美味的食物不会再有妈妈的味道了,一切都变了样,但外面震天欲聋的鞭炮声却告诉他,应该变的是自己面对未来的心态。 “所以,幸福不是必然的。”父亲最后平静地总结,没再往下说。当时的我听了只把父亲这段往事当作他心酸的过去,未曾真体会到个中的五味杂陈。 直至许多年后,当我失去了父亲,终于明白那种至亲离世的锥心之痛,是刻骨铭心的。 父后的第一年,我在怀念和悲伤之间摆荡。望着父亲写过的新春对联,他栽种过的水仙花,他珍藏的贺岁CD,心里空荡荡的。犹记得去年今日,他还兴致勃勃地忙着布置、营造新春气氛,并不厌其烦地指导我春联要对仗工整,而其中的贴法则是上右下左。而今,物在,人不在。唯独母亲不怕触景伤情,坚持留下他的旧物作纪念。 少了父亲的新年,仿佛变得不再圆满了。我甚至打算把这自己喜欢的节日当作普通的假日那样地度过,不必大肆铺张,不必张灯结彩,反正也不会有亲朋戚友上门拜年。 然转念又想,父亲生前即使抱恙,也不会如此自暴自弃地封闭自己。他极喜欢新年的热闹欣悦。即使肉身衰迈,也无法熄灭他对新年的期盼和挚爱,他既写挥春、贴春联,也播放着新年歌。那时我还说他太隆重其事了,他却说:“这过年的心情啊,其实也反映了我们对待生活的态度。新的一年就是新的开始,所以,我们过年就有了重新出发的意思,你说能将就地过吗?” 言犹在耳。他已不在了。 新的一年,并不因为人世的沧桑和无常而停驻,年依然踩着欢快而隆重的步伐踅近。到处都是年的味道和声音。正月里难得好天气,阳光炽烈,春风和煦。不时听见燃放烟花疏落的劈啪声,还有,邻居在前院炭烤的鸡蛋卷香,那阵阵传来的浓郁焦糖香,以及,他们一家人的欢笑声。 只有我们的大年除夕,显得冷清。母亲强打起精神来准备团圆饭。热腾腾的食物不仅滋养身体,也温暖了贫瘠的心情。还记得,那是一场简单的团圆饭:香气四溢的南乳粗斋煲,精致的芦笋炒带子,还有香煎豆腐,一一被端上了桌,食物的分量减少了,也没有佳节应有的大鱼大肉,然而,却凝聚、延续着属于我们一家三口的味觉记忆。 蜕变重生迎新年 年,还是要过的,就像日子依然要继续。 我问自己,新年的禁忌到底是为了什么,若过于拘泥传统禁忌,则成了作茧自缚,与其说不能庆祝新年,毋宁把这当作是一个缓冲期,让我们调整心态去面对一个新的转变。因为,在另一个世界的父亲,也不会想看到家人终日沉湎于痛苦、无助的心情中。 除夕夜,承载着崭新一年的意蕴,也承载着蜕变重生的可能。 那一年的除夕夜,我想起了父亲的幸福论,终于明白了他隐忍不说的话:人这一生,与至亲能有多少次的团圆饭?是否珍惜、体会过当中的快乐和温馨?能否每年都是相同的人围桌欢聚呢?除夕团圆,是亲情的凝聚力,也像是一绺切不断的精神纽带,不论天涯海角,都会把一家人的感情紧密地系在一起。 新年伊始,是展望一个新的开始,不让幸福时光轻易地溜走,当时只道是寻常的片刻,说不定就是将来难再得的回忆。难忘的团圆饭之所以深烙在我心底,不是为了自哀自怜,而是使人反思,莫负时光,珍惜眼前人。
3月前
4月4日,这一天于我非常有印象。 我在50年代初进小学念一年级,那年代没有幼稚园,4月4日是我度过的第一个儿童节。那年代,我不知道4月5日是清明节。我入学才3个月,“囯语”(华文)第一册还未念完,就庆祝儿童节了。老师早就教会我们唱〈儿童节歌〉:“今天是儿童节,兄弟姐妹来庆祝,世界为我儿童有,太阳为我儿童出……啦啦啦……啦啦啦……”哈哈,现在我已臻古稀之年,仍记得一小段儿童节歌,印象不可说不深。 这一年,第一次观看学校庆祝儿童节的舞台节目。我记得表演用的舞台,是两间教室打通的,可容纳约200人。 儿童节上午9点,同学们排队入场,排排坐前,每人在入口处都会领取到一份“恩物”。当时我不知恩物是什么,也不舍得打开来看,一手拿着正正经经的端坐椅子上。起身唱了校歌(那时马来亚尚未独立),听了校长、教务主任演说后,在司仪的指示下,表演节目就开始了。同学上台唱歌、魔术表演,不在话下。 迄今仍不能忘却的,是大我10岁的小姑姐(她念六年级)在舞台上表演《哑子背疯》。我当时不知道她一个人扮成两个人跳舞,音乐一响,她即从后台随着音乐慢慢一走一跳、一摇一摆、一退一歪、一走一斜地出来。台下掌声响起,我不敢直视她的动作,非常担心她从老公公(哑仔)的背上跌下来。直到音乐停了,我才认真的看过去,只见她慢条斯理的掀脱“伪装的哑子”走出来,满头大汗。这时我才知道那是她的单人舞。后来我回到家里,问怎样会跳得如此逼真,惹得家人哄堂大笑。 还记得一年级儿童节抽奖,我的幸运号码获得第三奖,我害羞不敢上台领奖,还是小姑姐代我领取的。 今天4月4日,缅怀一下,颇有趣味——一桩趣事几十年后仍未淡化,还带温馨。50年代初,儿童节落在4月4日,那些年相信是沿习自旧中国吧,因爸爸带我到学校报名入学时,我看到办公室有挂着孙中山的肖像。学校的名称,父辈们叫它:华侨学堂。 现在的儿童节落在何月何日,我没有印象。我的童年记忆停在50年代,还有许多有趣的画面。
2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