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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子

她在这屋里独居已有3年。3年了,她终于觉得这屋子有点冷清,甚至毫无生气。但屋里其实挺热闹的——客厅的电视为博沙发一笑,努力地播放着一些搞笑片段;卧室里的空调心疼闷热的床枕们,因而不断地吹出冷气,给它们降温;冰箱里的番茄与鸡蛋搞暧昧,盼望着“被成全”的那一天的到来。屋里各个角落的物件都找到了相依的伙伴,孤独的似乎只有她而已。 傍晚时分,她浑浑噩噩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原来是肚子里的闹钟响了,咕噜咕噜地催促她赶紧做晚饭。她行尸走肉般地走进厨房,打开了冰箱,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持着暧昧关系的番茄与鸡蛋,一道家常菜肴——番茄炒蛋,便浮现在她脑海。但此刻的她怔怔地看着这两样食材,一动不动,足足十来分钟。 番茄炒蛋啊,多么普遍的一道菜肴,但无论她尝试了多少遍,都做不出心心念念的味道,更别说能在外头的餐馆寻得此味了。那是她母亲做的番茄炒蛋,鸡蛋煎得微焦,往番茄里倒入辣椒酱,再加入险些在味道上喧宾夺主的洋葱,最后将它们全炒得稀巴烂,一道酸甜焦辣的番茄炒蛋就这样完成了。这做法她晓得,只是总感觉味道上欠缺点什么。 以前住在老家,这道菜肴可是餐桌上的常客,五顿晚餐里三顿能吃到它吧。妈妈牌番茄炒蛋不得了,要是没吃到蛋壳,都不能算是炒蛋!一家人围餐桌而坐,边吃着晚饭,边吐槽母亲的厨艺,而母亲为了终止大家对她的吐槽,会立马转移话题,聊聊亲戚街坊的八卦。对啊,屋里本就该吵闹些,才显得有生气,才像个家嘛,她想。 可以前身在其中的她哪能悟出这道理来。老家小且住的人多,满屋嘈杂,使她清净不了片刻。私人物品隔三差五就会不翼而飞,毫无私人空间可言。使她最无奈的,莫过于母亲的爱心晚餐了。母亲会的菜肴就那几道,每日来回替换,不曾“歇业”。而菜肴嘛,要么过于清淡,要么过于重口味,每日吃晚饭,她的味蕾都受到无法预测的“攻击”。这不,她终于受不了,独自一人从老家搬了出来,从此过上逍遥自在的生活。 想到这些,她不禁噗嗤一笑,像是在嘲讽自己,想当初恨不得立即摆脱的环境,现如今竟已成了她所向往的生活。此刻站在冰箱前的她,从沉浸于老家的种种回忆中醒过神来。她忽然想起母亲在她搬出老家那一天对她说过:“以后若有空,便回来住几天吧,妈妈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番茄炒蛋。”她想着恰巧过两周便是新年,就回老家看看吧。于是,她关上冰箱,一路小跑到客厅,拿起落在沙发上的手机,给母亲打了通电话。 “嘟——嘟——嘟——” “喂,妈妈,过两周就是新年了,我会回老家住上几天哦。女儿迫不及待想吃你做的番茄炒蛋了呢!”说完,她会心一笑,把手机放到桌几上,随后便到厨房,开始做起了晚餐。 此刻,正在厨房做饭的她闻着锅里的番茄炒蛋散发出的焦香,耳听客厅的电视播放着的家庭剧里的对话,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回到了老家。一切都那么地令人感到舒适、温馨且美好,唯独桌几上依然亮着的手机,其屏幕显示着“此号已无法拨通”。 相关文章: 刘雅琳/极短篇两则 修源/道长 刘冠熹/窗外的灿烂
2星期前
5月前
为人父母后,我常常不自觉想把最好的,都留给家人。 去商店时,看到孩子喜欢的水果或饼干,都会很自然地放进购物篮。用餐后,孩子想吃水果,我都会毫不犹豫地切了一大盘,让他们好好享用。孩子想吃饭团,我隔天就买了三文鱼和海苔。先生的洗脸霜快用完了,我去超市时也买了一支。只要他们开心,我就心满意足。 不知不觉,我的心里总是以家人的需求至上,而忽略了自己。 一天两餐是主妇的任务之一,每次下厨都会汗流浃背,煮好以后都会端上桌,盛好饭和餐具,请先生孩子一起吃。此时,孩子们通常已洗澡了,很舒服的状态准备用餐,而我一般都油头满面,说狼狈不为过。 一次,孩子嘟嘴说,“我想吃意大利面。不要吃饭。” “我准备了你喜欢的煎蛋、煎鱼和青菜。你试试看。”我试着耐心说。 “不要!没有意大利面,我不要吃!”孩子不留情地说。 “你下次可以早点和我说。现在吃饭吧。” “我就只要意大利面!”孩子大喊。 面对孩子一发不可收拾的脾气,我很生气。先生示意我先去洗澡,他来处理。我用力瞪着孩子,就去浴室了。 我很生气。她怎么能不理解妈妈煮菜很辛苦呢?她怎么能这样和妈妈说话?她怎么不想想,妈妈为了她常常煮她喜欢的菜呢?她怎么就不懂得感恩? 洗了澡,整个人舒服了,心情好多了。认真地想了想,孩子在表达她的感受,我其实只要好好听了,就好。我气什么呢? 原来,我气的是,我那么努力地满足孩子们的需求,他们却不体会我的用心。我气的是,我拼了全力煮菜,整个人里里外外都湿透了,他们什么也没帮忙,就在发脾气说不要吃。这公平吗? 爱自己才有余力爱人 此时有一把声音说,“不对啊。你认真下厨,不就是你想孩子吃得健康吗?你煮饭很辛苦,但也是心甘情愿的是吧?整身不舒服,你可选择先洗澡了再用餐,孩子发脾气,她自己承担就好了。你干嘛生气?” 我深深地吸一口气,呼一口气,慢慢地呼吸。我一直以来都以家庭为主,他们开心,我就开心,无形中被他们的喜怒哀乐左右自己。当自己的心情和需求被忽略,内心的委屈油然而生,自然地这股怒气矛头指向孩子。 说到底,是我没有好好地看自己的内心,没去关心自己的感受,才会导致生气的局面。爱,本来就是心甘情愿,因为爱,我愿意为家人准备健康的菜肴,因为爱,我希望他们开心。但,我就是忘了给自己留一份爱。 想通了,去采购日常用品时,我也会买自己喜欢的零食。孩子去幼儿园后,偶尔会去茶餐室点一份卤肉饭和一杯咖啡冰,好好地享用。有时候,我会带喜欢的书去咖啡厅,在咖啡的香气之下,阅读真好。 当我学会把一份爱留给自己,生活中的快乐多了,埋怨少了。再忙,也要给自己保留一段自我空间,爱自己,才有余力爱家人。
6月前
7月前
当了妈妈后,保护孩子成了我的本能。孩子一时贪玩而不小心碰到他人,或者做手工到一半突然放进嘴里,我都会紧张地第一时间喊停。这样看似理所当然,却也容易造成亲子摩擦,孩子因我的严肃感到难过,而我同时也紧张兮兮。 保护孩子和放手之间,我难以拿捏。 年中,我们去了一趟台湾,其中一天行程是花莲远雄海洋公园。这个号称国际级的海洋公园,除了有海狮海豚表演,还有游乐园的水上设施,孩子们都乐疯了,喊着要玩。 我看着眼前的碰碰船、旋转木马、飞天船,都觉得没问题。当女儿兴奋地指着远方的水上海盗船时,我开始紧张了,那是从高处往下冲的设施,刺激性和冲击性很高,女儿将近6岁,这么小的年龄吃得消吗? 我想起中学时期,第一次去云顶的户外游乐场,看到从高处往下冲的船只,溅起的水喷得很高,那时的我,和眼前的女儿一样,兴致勃勃地想玩。 起初,船在水面上行驶得还不错,当船慢慢地驶向最高峰,那斜度就足以让我害怕,接着一秒内从高峰冲下,那一刻我的心脏都快跌出来了。我忘了自己是喊还是哭,但那次以后,我不愿再玩了。 那一次的经历就足够了。那时,我只是一名中学生,更何况女儿这么小。 我看着先生,想听他的意见。 “没问题,都难得来到了,如果女儿要玩,我一定奉陪咯。”先生老神在在地说。 “你确定吗?她很小,玩这个一定会吓到哭的。” “她既然想玩,我们就不用阻止,反正我会陪她的,你别担心。” 放手让孩子尝试 我还是不放心地和女儿说,“你确定你想玩吗?这个船从高处往下冲,很快的。你要捉紧紧哦。” 女儿意志很坚定,坚持要先生带她去玩。我望着女儿离去的背影,心里充满焦虑,但也没有阻止的理由。该说的都说了,孩子有选择的自由。 我带小宝去亭子避暑,也能亲眼看到孩子滑下来的神情。 等了将近10分钟,终于看到先生和女儿坐的船只。果然不出我所料,船只冲下来的瞬间,女儿尖叫大哭;当船只平静地在水面上移动,她还是无法停止哭泣,满脸泪痕,哭得让人心疼。 女儿走出来时,衣服湿了,整个人哭得全身在抖,几乎要吐了。我让她换上衣服,紧紧地抱着她,等她停止哭泣,她第一句话是:“我再也不要玩海盗船了。太怕了。” 接着我听她娓娓道出,其中的可怕之处。等她说完,我再把她拥入怀中,“宝贝,你很勇敢。至少你尝试过了。现在要吃冰淇淋吗?”女儿听了破涕为笑,猛点头。 我很庆幸自己勇敢地默许孩子去尝试,我意识到,我的害怕源自于亲身经历,这个经历确实是属于我自己的,我不能以自己的恐惧为理由来保护孩子,而剥夺女儿尝试的机会。 原来,只要以爱为出发点,尽管知道结局是如何,我们依然得放手让孩子尝试。只有当他们体验了,他们就能分辨决定,这是他们的人生。我想只要加强自己的心门,等孩子受了挫折哭泣,能做他们有力的避风港也不错吧!
8月前
8月前
9月前
第一次和孩子聊死亡,就在她3岁那一年,我身体抱恙期间。 在孩子年幼时期身体不适,总能泛起为人母者种种的顾虑与忧心。我当时总有个牵挂——孩子这么小,我要是在她毫无认知与准备下,就这么一走了之,她怎么办?或许是参杂着身体的痛,每次只要担忧一次,心便揪一回,总是特别难受。 于是,某个中午的亲子时段,我抓住了我俩的聊天时机,与她提起死亡。第一次说死亡,不难想像那绝对是凄凄惨惨戚戚的画面。幼儿对于死亡最直接的意识,便是因不能再见到最亲的人而引致的忧虑。她说:“我不要你die,我会miss你 so so much(英语:我不要你死掉,我会非常非常想念你)!”语毕,一阵爆哭声带着豆大的泪珠,各自源源不绝地从嘴里、眼里冒了出来。 我何尝不也心疼?但功课做到一半,我总不能半途弃战。于是,我带着当时不适的身躯,撑着也快决堤的情绪,继续一步步引导她死亡的定义。 “亲爱的,死亡和出生、离开妈妈去上学的概念,是一样的。这是每个人一生中都得经历的事。一开始知道死亡这件事,它可能让人特别难受。因为要与爱的人离别,让人特别感伤。”先以同理接住她的情绪,是我处理她崩溃时惯用的方式。 见她静下来认真地听着我口里吐出的言语,我继续:“可是,你知道吗?其实,离别以后,爱依旧存在的。有一天,如果妈妈离开了,我的爱并不会消失的。这些爱都会转化进一条项链里,那是我结婚时外公送给我的特别漂亮、特别珍稀的礼物。它是一条刻着我名字吊坠的链子,我会把它送给你。将来要是我不在了,你可以把它戴在身上,我就会那样一直一直地跟着你、爱着你。虽然你看不见我,可我其实时时刻刻都在拥抱着你。”我努力用她当时的年龄能听懂的言语,轻柔、坚定地道出一字一句。 不知说到何处,她的泪水慢慢止住,内心也逐渐平静下来。借由信仰那里来的力量,我继续说:“你千万别害怕再也见不到妈咪,因为以后我们一定也会在天上重逢的。” 说到这里,她突然咧开了小嘴,笑着用她当时浓浓的奶音说:“(然后)我会快快、快快地跑向你,抱着你说‘妈咪,我爱你 so so much!’” 第一次与女儿聊死亡,着实是个艰难的任务。可我从未想过,当时踏出如此沉重的脚步,后来换回的,正是我们家生命成长教育的硕果。对她、对我、对家里其他成员,皆如此。 准备死亡不消极悲观 去年,峇冬加里营地土崩事件的发生震惊了全马。这让我们对于死亡的课题,有了更深入的讨论。事故涉及幼龄儿童,这尤其让人心碎。当时,我们家里的大人忙着讨论新闻内容,女儿听着好奇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这次,我说了事故的重点,便没多做解释。她面色凝重地问我:“妈咪,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我说,半夜大家都在睡觉的时候发生的。再问:“有很多孩子吗?”“是的,因为是学校假期,(当时)有大约30个儿童还没找到。”语毕,她整个人陷入了数分钟感伤的沉思。而后,她跟在我身旁做宗教早课。我们为土崩亡者诵经做功德时,她把我紧紧地抱住,小手迟迟不松开。我两手安放在她肩膀处,尝试确定是否因土崩事件引起了她的感伤。她默默地点了点头。 我再次抓紧生命教育的时机,对她说:“生命是这样的,我们不知道死亡什么时候到来,有时它会突然就来了。如果有一天,这样的灾难突然发生在我们身上,请你一定要记住,要是当下看不到妈咪或者爹迪,不要太慌张,你的内心要一直称念佛号。任何时候,要是你看到光,就跟着光去,不要有牵挂,不要担心或害怕,妈咪以后也会跟着来的。”我们四眼相望,她点头回予我一个温暖的微笑,眼神看起来比较早前清澈且安定了许多。 或许长大了些,或许开始有了对死亡的认知,如今说起死亡,她不像从前一开始时表现的那么悲伤,显然是淡定了不少。我内心总能为此感到欣慰,即使我也无法确定,假若死亡真来到面前,我们是否能如我眼前所看到的如此淡然。 最近,只要我们聊起死亡,我最常告诉她这样的话:“有一天,要是妈咪突然往生了,你要记得,妈咪不会带走爱。我会把所有的爱都留下来,全部给你。你要记得把这些爱都放在心上,一个个慢慢用,一直到你长大都可以用哦!请记得不要太伤心,因为有一天,我们会再重逢的。记得,我只是身体坏了必须离开,我的爱一直一直都会跟着你的!” 每回说到这儿,她总会微笑着回应:“好的,麻马~”这是她对我撒娇时,惯用的语调。每次这样,我便更能确定,我俩那次聊死亡的功课,似乎又有了新的收获。 我一直认为,聊死亡、准备死亡一点也不消极悲观,不引起恐惧。反之,它是人在面对人生恐惧时,最重要的功课之一。它之所以重要,不是纯粹只因为信仰元素。 更多的是,有一天来到得面对死亡的时刻,需离开的人,可有一颗准备接纳死亡的心,有意识地放下今生所经历的一切,包括爱,毫无牵挂地踏上下个旅程;留下来的人,可带着爱与信念,好好地继续生活,完善并延续生命的美好。准备死亡,也是我今生延续爱的一种方式。
9月前
10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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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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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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