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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俊龙

诗人刻意在诗集标题将“章鱼”、“墨汁”与“我”并置在一起,仿佛告诉读者,若想开启此诗集的海底闸门,必须小心这片“诗海”所设下的魔法陷阱。 阅读党俊龙的诗集《章鱼墨汁我》,首先引人注目的是诗人对物像符号的细致拿捏——从大自然风物到海陆生物,诗人总有办法将其置入自己所架设的语言艺术空间,耐心与其对话,时而窃窃私语,时而直面表白。可以说,在诗隐喻的字里行间,镶嵌着诗人自我与他者之间的观察、凝视、幻想,甚至是嘲讽。 诗人刻意在诗集标题将“章鱼”、“墨汁”与“我”并置在一起,仿佛告诉读者,若想开启此诗集的海底闸门,必须小心这片“诗海”所设下的魔法陷阱。在此“诗海”里,“章鱼”可谓诗人的化身,若想靠近章鱼先生,就得懂得如何穿越他所喷洒的“墨汁”障碍,包括诗语言、诗符码所展演的各种“变装”、“跳跃”。诗人在自序说:“我长出触手,我摊开来,我要给大家看吸盘,我要分享一种知道,像深海船难拨开珠宝和硬币之后,有我。”或许,读者必须想办法辨识章鱼为了躲避“敌人”而模拟外界的图样,方能进入诗人的内心世界。 书里的一首散文诗〈我有一个抽屉有很多东西〉正好揭示诗人丰富得异想空间:“比如在空旷的什么地方,突然有一颗形状怪异的石头,我捡起来。比如在干净的什么地方,突然有一只蝴蝶的尸体,我捡起来。”诗人又言:“每次只要想着我有一整个抽屉的东西,我就觉得自己拥有一个全世界都没人知道的秘密。我甚至梦见海盗闯进我的房间而惊醒,他们说他们在找宝藏。”或许,这本诗集隐藏的其中一块宝藏,正是诗人的孩子气,以及他个人对成长的“误会”认知。〈写生的自我误会〉、〈长大的证明〉这两首诗,通过画作认识自己,却在期间失足否定了自己,无法穿越身分地位的束缚,通往赤裸的自己,如同诗句提醒“你的工作是去认识一位画家,而不是认识自己。” 诗集亦营造了孩子与小丑之间的对话视角,解构对世界的好奇与荒谬,反复叩问自我存在的意义,告诉读者这一切始终是脆弱的、不可信的。例如〈在海上骑单车的小丑〉:“背着书包上学放学上学放学/如此黑白分明的生活怎么能/让饼皮柔软让饼和皮分开/我以及我分开交换身分/我总是说我还是我你总是说/你还是你可是小丑说没关系/没关系反正世界是气球做的”。而另一首散文诗〈在海上骑脚踏车的小丑〉更是前者的呼应:“他再一次生气我说我喜欢他黄黄的帽子。他生气的时候,我看不见他身后一大群,一大群的孩子。隐形的孩子,失踪的孩子,浪花的孩子,冒泡的孩子。我看不见自己有没有在里面。”诗中刻意使用诸如“黄黄的”的叠字(其他诗作如〈关联〉亦使用了“长得很高很高”、“长得更高更高”等叠字),似乎是诗人试图让诗语言“变装”的其中一种试炼,企图通过稚气的语词作为一层隔膜或泡沫,隐蔽诗人对沉重议题如宇宙论、存在论的疑惑与质问。 此外,〈在一间名叫大脑的酒吧发现鼻子不够〉有一句写着:“我只有一个时候会相信有神,如果我能再有一个鼻子。”而〈鸡的梦〉:“好希望我是虫子,然后爸爸是玉米粒。”诗人对世界不确定性的控诉,是轻松的。诗人在诗中所透露对万物主宰的戏谑、对自我的调侃,就像章鱼墨汁里的多巴胺成分一般,总是让读者产生愉悦之感。但诗人在〈女巫来的时候〉警告我们:“可是如果女巫来的话,你们要记得说谎。”或许这正是诗人在探索世界真理、寻找自我定位却终究不得其门的一种对策态度。这不禁令人想起德勒兹的“差异”、“流变”概念——所有事物都是变化,现实中只有“流变”(becoming),没有“存在”(being)。而我们在这本诗集中,感受到了诗人“流变”的诗意。 更多文章: 【马华读立国】潘舜怡 / 当版画遇上马来班顿 【马华读立国】潘舜怡/ 冰谷的甘榜胶林 【马华读立国】潘舜怡 / 使节的渡海诗文
5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