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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七月

2月前
农历七月,我家阳台又传来歌声。 喂,不是你想的那种“诡异”事件,那是附近住宅区酬神歌台飘来的旋律。 是的,一年一度的中元节到了。“鬼门大开”的日子,在槟城这块华人聚居的土地上,是无法忽略的存在。 小时候在槟城,每年这个月份,歌台、戏台的声音就像街道的背景音乐。七月一到, 街头巷尾相继搭棚设台,香火缭绕,纸钱飞舞。邻里之间不约而同地在门前、路边点香烧纸,祭拜“好兄弟”。空气中弥漫着庄严而热闹的气息,那是生活与信仰交织出来,专属于农历七月的仪式感。 从前妈妈在世时,总会语重心长地提醒我们:“出门要小心。”我们都知道,那句话里,有几分担心,也有几分敬畏。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她不说,我是否可以当作不知道?如常过日子,不必平白添上一层阴森和忌讳? 没想到,这样的念头,竟在我到雪隆工作后,不小心实现了。 一种跨越时光的温热回响 在大城市,中元节的氛围甚是淡薄。有好几年,若不是在社交媒体刷到那张“已经在排队”的鬼门开梗图,我可能连“七月到了”都不知道。偏偏就在那样的淡漠里,我开始怀念那份只有家乡才有的热闹,那种无需任何人提起,光靠路边的香烛、空气里的味道就感受到的“熟悉感”,尤其是歌台带来的喧嚣与过往的回音。那是童年与年少背景乐的一部分,是灵魂里储存的声音印记。 我老家的四周围绕着几间神庙,除了农历七月,平日也常有歌台登场。每当各路神明诞辰一到,庙方就会搭台庆祝,酬谢神恩。既是仪式,也是人间烟火。最接近我们家的歌台,连出门都不必。只要站在前门边,便可欣赏整晚的演出。另一处则在后门,只需推开后门,揭起竹帘,五光十色的小世界就会映入眼帘。哪怕隔着两三条街,也能听出是哪一台开唱了。 晚间8点半一到,主持人热情的开场白准时响起,歌台布景五彩缤纷,旋转灯球一闪一闪,表演者轮番上阵,唱跳交织,热力四射。福建金曲、中粤流行歌,或与神明有关的歌曲交替上场,音响开得极大,轰鸣的音浪仿佛击打着窗框,震得我家百叶窗都在颤抖。在这种“高分贝”的氛围中,很多人可能难以入眠,但对“训练有素”的我来说,早已习以为常。哪怕撞上考试期,也能如常温习,照样应考。歌台很准时,总会在子夜12点正收场。 对于歌台,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当年红极一时的“百变女郎”。 她深得我妈和街坊邻居的欢迎,歌声略带沙哑,身材高挑姣好,出场总带着惊喜。她会迎合歌曲情境换装,有时是卡通人物,有时化身性感女神,甚至扮成神明或英俊小生,唱跳自如,诚意十足。她在台上卖力演出,台下观众摇着蒲扇,男男女女看得入神。有时表演开始前,我们还会偷偷绕到后台,“偷看”她今天准备了哪些新道具! “百变女郎”魅力无法挡,邻居都希望能在“下一个歌台”再见到她,高峰时期,还真的一年会看到她好几次,重点是,她的造型和曲目甚少重复。 我想,在那娱乐匮乏的时代,大家喜欢的不只是她的表演,而是她站在舞台上,那份全心投入的热忱与不折不扣的敬业。虽然我早已记不起她的名字,但她眼中闪烁的坚定与光芒、搞笑时展现的激情与亲切,一直留在我的记忆里。那些夜晚,热情的歌声、欢乐的笑声、鼎盛的香火与人气,汇聚成一幅有温度的画面,而“百变女郎”的演出,不知不觉间,在我的记忆里变成了耀眼的“歌台天花板”。那些陪伴妈妈一起欣赏表演的生活片段,至今始终温暖着我的心。 当然,节日也少不了美食。以前,只要歌台一出现,小摊贩也跟着就位。有蚝干粥、四果汤、五香卤肉、“乐乐”、烤鱿鱼片、麻糬,还有抽签换零食的小摊位。那是属于小社区的狂欢,如今,那些摊位或昔日盛况,都已难觅踪影,只存在于回忆深处。 我对歌台总有一种奇妙的情意结。每当在某个街角,不经意听到歌台的旋律,或是从阳台传来熟悉的歌台舞曲,那些年,那些人,那些夜晚,便像闪烁的光影,一幕幕浮上心头。那种感觉,不是单纯的热闹,而是一种跨越时光的温热回响,悠长而深刻。
2月前
3月前
3月前
自从越来越多本地人知道我在进行马来半岛原住民研究后,我的电子邮箱时不时就会蹦出不同的邀约,包括演讲、上节目、拍电影或出书等等。由于业务繁忙,实在分身乏术,我能接的就接,来不及回应或无法投入的,只能作罢。 但最近,有一封电邮让我印象深刻,而发信者是一名中国人。她告诉我,自己目前正在为一档美国播客《Spooked》工作,而主持人会在每一集邀请不同的嘉宾亲自叙述他们的超自然经历。 这名女子强调,她之所以来信,是因为读了我的专栏,被原住民的宇宙观深深震撼,并坚信我在研究过程中一定也经历过类似的灵异事件,因此特地邀请我担任新一集的嘉宾。 读到这里,我不禁莞尔一笑。虽然最终没能抽出时间参与节目,但若真要细数我的田野经历,或许也能写出一本原住民版的《聊斋志异》。 作为一个“世俗化”的城市人,我曾一度觉得妖魔鬼怪与神仙精灵,都是人类自己想像出的。毕竟,没亲眼见过的东西,总让我难以信服。 有一次,我甚至在农历七月跑到Si Puntum在霹雳巴西沙叻的坟墓考察,请他托梦给我,说明他为何在1875年刺杀英国参政司毕治(J.W.W. Birch)。之所以产生这样的念头,只因原住民的口述历史,呈现了一个与国家历史课本截然不同的版本。 当时的我虽然什么也没梦到,但几年之后,我却因为协助本地电视台拍摄一档民俗节目,接触了太多原住民巫师与治病仪式,而无意间“启动”了我的敏感体质。 自那以后,超自然存在便成了我田野中无法忽视的“隐形旅伴”。 从搭便车到做茶粿  这里为何那么多鬼? 以我在柔佛兴楼云冰国家公园的田野经历为例,最恐怖的一次,莫过于遇上“爱搭便车的鬼”。它总是出现在同一段路上——每当我经过那里,车子就会突然亮起红色警示灯,提醒我“副驾驶座没有系安全带”。 可问题是,车上明明只有我一个人。那么,究竟是谁坐在我的身旁呢? 还有一次是在上游人(Urang Huluk)的森林诊所。这个传统疗愈空间每次开放都会持续四天三夜,所以在挑选睡觉的地方时,我特意选择了能最清楚观察仪式的“风水位”。没想到,那一天,每个人都夸我“好勇敢”。 起初,他们的称赞令我困惑,但过了三晚后,心中似乎也有了答案:第一晚,我感觉身旁有东西在跳动,连背贴着的木板都跟着摇晃,可是睁眼一看,却什么也没有;第二晚,我的手背传来阵阵瘙痒,好像有东西在轻轻触碰,但再次睁眼,依然空无一物;到了第三晚,当我闭着眼时,却“看见”一个 [vip_content_start] 透明的女孩从屋檐缓缓飘下。 或许是因为太疲惫了,我根本无力尖叫,只能在心里默念,请她放我一马。等我在隔天把这段经历告诉原住民朋友时,大家哄堂大笑:“你终于明白我们为什么说你很勇敢了吧!” 他们解释,我挑的那个“风水位”,其实正是“灵力最强的地方”,几乎所有睡过那个角落的人,都曾在半夜被惊醒。 连续几晚睡不好的我,终于在第四天“逃”出了原住民村落,转而到附近的华人新村,寻找民宿落脚。谁知这一逃,却误打误撞租下了当地最“凶”的鬼屋——半夜时,竟会有一个阿嬷躲在角落制作茶粿。 话说回来,为何这个地方有那么多“鬼”?我猜,可能是因为这里曾是二战与紧急状态时期的主要战场,几乎每个角落都隐藏着数不清的乱葬岗。 用尿洗眼、脱衣吓鬼  哪个方法比较有效? 自从田野地附近的华人新村得知我的存在后,一夜之间,我成了当地人口中那个“奇怪的”、“大胆的”和“不正常的”女子。虽然他们与上游人相处了将近一百年,但还是有许多人搞不懂,人类学家到底为何对原住民感兴趣。 某天晚上,我在一间茶餐厅巧遇当地领袖。见我独自用餐,他们便热情地坐过来聊天,还特别强调:若我是来这里寻宝的,他们一定会立刻召集一大班人来帮忙。 村长回忆道,小时候曾和父母在这座雨林里遇见两名白人男子。当时,他们的车厢载着各种探测仪器和挖土工具,手里还握着一张非常古老的地图,必须小心翼翼地翻开四个角落,避免弄碎它,而地图的中央正是一个X记号。 他记得,其中一人向他们询问了某条河的具体位置,但因为不谙英文,双方只能陷入鸡同鸭讲的窘境。 许多年以后,这个小镇又迎来了四名白人男子。他们疑似继承了上一班人的“遗志”,再次勇闯这座没有讯号的森林。只不过,这次却出大事了,其中一人疑似心脏病爆发,而另外三人则拖着朋友的尸体,在森林里迷路。 后来,他们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联系到一位新加坡的朋友,再通过对方联络到这里的议员。最终,借助全村人的力量,这三名白人和那一具尸体才被救出。 据说,这件意外疑似被州政府给压下来,所以只在这座小镇流传而已。看我一脸懵,他们又再意味深长地告诉我:“虽然我们不相信鬼神,但这座森林真的很奇怪,有时候我们进去,好像‘鬼遮眼’那样,不知为何一直绕都绕不出来。” 此时,我突然想起那个爱搭便车的鬼,于是好奇地问道:若真的不幸撞鬼,该怎么办?只见村长瞪大眼睛,神情严肃地说道:“当然是用自己的尿洗眼睛!” 隔天一早,我把这个故事告诉了上游人的巫师。他点头说,这片森林的确有一条河,也许真藏着什么宝物。但他强调,原住民绝不会愚蠢到去打扰大自然,因为那里栖息着许多看不见的守护灵。至于拿尿来洗眼睛,更是荒唐至极。 “那要不然,你们在森林里迷路的话,会怎么办?”我追问。 “当然是脱光衣服啊!”巫师一本正经地回答。 “脱光衣服?!为什么?”我震惊不已。 “因为鬼和人一样会害臊。当它看到我赤裸的身体,就会被吓到逃之夭夭!”巫师依旧面不改色地说。 关于人类学到底在干嘛,我真的给不出一个标准答案。但倘若你在森林里不幸遇上“鬼遮眼”的话,不妨试试华人和原住民的“解方”,看看哪一个比较有效吧!
3月前
3月前
3月前
3月前
(新加坡3日讯)新加坡一名青年在当地路旁祭品前边咀嚼边录视频,配上“又饿又没钱,只好捡路边的食物”的文字,举动被轰胡闹。 有关青年过后澄清,嘴里咬的其实是自己买的斑兰蛋糕。 《联合早报》报道,22岁的杶融8月24日在社媒上载的这则15秒视频,目前观看人次超过27万。 视频一开始,里头的文字就写着“如果你又穷又饿,但你发现农历七月刚开始,可直接捡路边的食物”。 画面拍到他站在路边,一旁地上摆放着祭品,他的手还伸向一个在草地上的橙色发糕。 青年随后对着镜头咀嚼,他过后张口,露出嘴里已经咬烂的绿色食物。 视频流传后,不少网民调侃拍片青年,也有人留言对他的举动表震惊、批评他不尊重,甚至还有人说要把他送进收容所。 《新明日报》记者联系上杶融时,他澄清自己没吃祭品,嘴里咬的是在附近商店买的斑兰蛋糕。 “嘴里咬的是绿色的蛋糕,拍到的祭品是橙色的。” 他解释自己饿时,曾萌生怪念头去吃祭品,不过这只是一个念头,他没有这样做,却让他有了拍视频的点子。 他说,视频曝光后有网民私讯辱骂他,虽然他尝试与对方“友好沟通”,但对方仍有敌意。 称无诋毁之意 只想博君一笑 青年说绝无诋毁宗教之意,拍视频只想博君一笑。 杶融去年也曾拍摄并上载类似的视频,显示一桌的祭品,文字写着“当兄弟从小就贫穷,不过从来没有偷过七月祭品”,画面过后转向他,倒了一包黄色小零食入嘴。 他告诉记者,自己来自佛教家庭,也有佛教徒朋友,明白不能轻易诋毁宗教信仰。 他说吃祭品或把祭品弄得一团糟是可耻的行为,并称拍摄视频并不是为了出名,纯粹想让大家笑一笑。 
3月前
3月前
3月前
3月前
3月前
农历七月参加一个在体育馆举行的诵经超度法会,场面盛大隆重。法会开始前,司仪提醒大众在法会进行中注意的事项。我的座位左右两边坐着闭目静坐的阿姨,她们面目和善柔美,有着淡淡的檀香味道萦绕在我的鼻翼间。我也学着闭上双眼,放松脸部,但杂念纷飞,打着妄想,只有自己知道,不敢表露于形。 鼓声响起。法会开始不久,我的椅背被踢了好几次,身后传来窸窣交谈声,食物包装纸撕开的声音,还闻到咖啡香气。我的双眼盯着经书显出认真样子,嘴上念着佛号,耳和鼻子却跳出法界在外游荡去了。我环顾四周,刚好与妇女四目相对,我们很有默契看向吃着面包的女人,眼皮下藏着鄙视眼神,心照不宣。我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女人,她一脸从容细嚼慢咽,我动起了一个念头,内心抱怨为什么没人上前提醒她。蓦地脑海里浮出声音,为什么那个人不是我呢。可是我不由升起一丝惆怅,想起司仪那句叮嘱“法会进行中别随意走动干扰到他人”哐一声撞击我的原则,左右为难。 一件事情却在这时候蹦了出来。那次我与友人相约到一家中餐馆用餐,碰巧是用餐高峰时段没位子了,老板娘和善可亲,特意为我们安排小桌子就在收银台隔壁。用餐完毕后,刚好同事来电聊了几句,友人向我做了个手势,我误以为她的意思是她先付账,其实她是先去取车来接我。放下手机后,我自然走出餐馆,离开前还与老板娘寒暄两句,道谢后便离开。 餐馆高朋满座,背后人声鼎沸,有人叫一声:“小姐,还没给钱!”当时我不觉得那话是说给我听的,自然朝着门口走去,肩膀突然被拍打一下,嘈杂声好像被调低音量似的,那句“还没给钱”清晰在耳畔回响。老板娘一脸不屑,理直气壮把音量调大重复说我没给钱,我向友人确认后连忙向她道歉,也道明原因说是场误会。可是老板娘对于我的解释表露不耐神色,我忍不住怀疑起她别有用心,当下想诘问她为何不在我们聊天时提醒我,连台词和表情都想好了,最后话到嘴边又咽下,少一事不如多一事。期间我频频偷瞄食客手上的手机,担心把美丽误会当成吃“霸王餐”来报道。 胸口楸住难受极了 阿姨铿锵有力的念佛声音把我拉回当下。我正要起身之际,同时一位男人悄悄走到女人身边耳语,从我的角度瞧见女人的侧脸,她垂下眼帘,双手合十道歉,男人脸上挂着微笑小心扶起她。女人缓慢的站起身,摸了摸隆起的肚子,拎起背包往出口方向走去。当下我耳根发热,赶紧垂下头把身体融入在人群里,胸口好像被什么紧紧的楸住,难受极了。 佛号,鼓音,钟声,木鱼声断断续续响起。第一时法会已经结束,捧在手中的经书维持在同一页,手因长时间停留在同一个姿势微微发酸,我悄然合上经书,不知道是我伪装功力深厚,抑或规规矩矩的外表而让阿姨产生错觉,对我露出欣慰笑容。我茫然举目,与佛像相视,如果有下一次,我要做个不伪装成乖小孩的大人。
1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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