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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

3星期前
1月前
2月前
3月前
5月前
苍蝇的视力极好,复眼里装载了千只小眼。人们停驻在巴士站,规矩地排成蜈蚣般歪歪曲曲的队伍。余光瞥见,车头光影踱着猫步溜过铁杆座位。那歪扭的队伍仅上了一半,巴士摇晃地迈开腿走了。而紧贴着它屁股的下一辆巴士又打开了车门。在我前方排队的阿姨朝脚边吐出一口痰,落下四溅。原以为只是习惯,新村的长辈们都有着同样的习惯。直至每隔十秒,她都在等待的位置吐出一口痰,而后感受到一滴温热感溅在我的小腿上。我大抵是无法再忍受了。身子与队伍岔开,避开脚边任何看似液体的形状,急匆匆地上了巴士。 巴士有着另一番风景,包括人事物。当巴士启动,所有的头颅不自觉地看向了窗外。我厌倦了生活,却无法对观察他人的生活产生任何倦怠。活着的梦在那一双双无神的眼里产卵,他们的复眼已然看不清蒙上雾气的窗。原来目的并不是风景,只是想看清今日的自己,究竟为何物。我尝试反复眨眼,边凝神望过这使我晕眩的城市。雾气和雨滴化形的窗户,早已改变视线中的图像。雨雾在窗上形成露珠,窗户在我晃动的脑袋间,竟幻化成了吉力卜般的童话景像。我惊喜地贴近它,透过那一颗颗雨滴,看见杂草丛中有一辆绿火车。但它却没有向我驶来。 我知道自己在刻意否定掉异化的复眼,回到人类时期还拥有灵性的双眼。现实往往是越执着越无法得到,直到我发现大脑开始僵化;望向窗外却在恍神,抑或是我的生活像是提线木偶,重复着毫无意义被绳索套着的生活。那他们也是如此吗?耳边萦绕巴士铁架“咔铛”声,摇摇晃晃。不知什么时候有只苍蝇在巴士内盘旋。窗外青绿色光影掠过,车身喑哑摩擦声唦唦作响。高高盘旋俯视着众人的苍蝇,此时停落在我手边的铁杆上。它不怀好意地看着我,而我也回望它。 苍蝇或许在观察什么。周围传来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当一处响起浓痰搅动的酝酿;另一处开始接收信号,从咽喉吐出气体。到我这里,却焦虑地左右窥探,喉咙泛出不适的痒意。我试探性地咳出几声,右边的妇人仿佛接收到我的信号,也放声痛快地咳起来。我瞥见她咳得泪水盈眶,肺腑里的内脏都快倾泻而出。她的声音在彻底沉寂下来的巴士回荡,空调冻得气氛无助波动。我想起曾在旧古仔走过一段很长的路,路边有一排盛满黄色小花的树。唯一令我不满的是,电线杆上总是站着密密麻麻的乌鸦,骨溜转动着黑色眼珠。为首的乌鸦发现我靠近,就会张开喙啼叫。旁边的乌鸦听见后便会“嘎嘎”提醒伙伴,循环往复。于是我走过那条美丽的花路,仅剩下乌鸦的啼叫声。 苍蝇扇动莹绿网格的翅膀,被车门打开后的热浪袭击。热气使得香水味更是刺鼻,它却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气味,反而餍足地搓搓手。巴士越来越拥挤,司机还在让人们后退。不大的空间里,陌生人与另一个陌生人亲密贴近,只能严肃着脸目视前方。最终变成一排站着的人维持相同的姿态,却个个瞪圆眼睛,面无表情板硬着脸。他们的眼睛一眨不眨,直盯着窗户看,眼睛却不知聚焦于何处。 苍蝇闻见了同胞的气息,兴奋地“嗡嗡”个不停。我透过窗户的倒影,一道折射出无数个灵魂的波光,看见虫卵在死去的双眼里,孵化、诞生。蠕动着白色而柔软的身体,吵噪的声音充斥着大脑,在呼叫谁?巴士笛鸣声不断,像长出了高频振动的翅膀,急促逼退了靠近的车辆。车身时而上下蹦跳,人们便是被困在打发器里的肉团,躲不开在脸上抓挠的苍蝇。 我窥见从眼睛里孵化的蛆,慌乱地闪躲视线。我说话总是讨厌直视对方的眼睛,有时觉得是胆怯;呼吸会随着话语颤抖,有时觉得眼睛里有更为可怕的存在。翠绿色的眼睛能看见更多不可视之物。巴士上总有个发出呼噜声的生物,他困倦、疲惫不堪,眼底下积累了日夜的失眠,耸拉着厚厚一层皮肤。嘴大长着,苍蝇在他嘴边徘徊。身旁站立的人,或许是他的好友。我不敢肯定,只是远远地窥视。我知道。我企图用这种方式看见美丽的事物,有时看向窗外安慰自己,一会儿又被那人的动作和呼噜声吸引注意。 他同我一样,鬼祟地观察许久,用复眼揣摩最佳时机,搓了搓手上的皮屑。然后伸进包里,仿佛他徒手淘了我的心脏,却见他淘出矿泉水瓶,猛地捅进男子打呼噜的嘴里。谁知道。我被这个动作的疯劲捅死好几次。 打呼噜的男子发出“唔唔”,反复抓挠被塞进嘴里的瓶子,双眼瞪得鼓圆,呼哧呼哧地呼吸,眼球颤动。有人在笑,有人在用手机录像或拍照,司机依旧一面播放视频一面急速驾驶。那个忽然产生变化的人,宛如臆想般又回到面无表情的时刻。没有矿泉水瓶、没有施暴、没有呼吸,也没有人曾有过惊动。 可虫卵都被惊醒了。众人的视线目不转睛盯着看,没人说话。我见他们,如同我一般,细细品味这忽然产生变化的日子。再回头,我却觉得自己没救了。 窗户倒映的我,脸上长着巨大的复眼,里头有无数个属于我的影子,它们震惊、恐惧或忧愁,占据正中央的我却已然成为了同无数人那般的麻木,抓住一丝丝的变化只不过是为了宽慰自己,仍在为人的时刻。我恍然四顾,周围所有人也仿若不曾有过变化。 巴士过了一个又一个的隧道,光时而晕晕地闪过。巴士回到车站前,苍蝇再次排起了歪曲的队伍。当我下了巴士,悄悄跟在人们后头,却只想藏起讨厌的复眼。 相关文章: 【深耕文學創作/散文】只有我和影子記得/黄佩榕
5月前
近来,在各地的茶餐室,政府一项项政策成为茶余饭后的话题,例如:销售与服务税扩大政策、商用电费调涨、取消RON95汽油津贴、小贩津贴煤气事件、大马教育文凭(SPM) “A-”不是“A”、莱纳斯(Lynas)稀土厂续约等等。 市民的反应却不再是愤怒或抗议,而是无奈地说:“讲了我们可以做什么?” 这句叹息,道尽了当下民众对政治的冷感与对政府的不信任。更令人担忧的是,当主流媒体被禁言、不再敢深入报道、不再追问政策背后的真相,而网络平台也不断被政府审查甚至封禁,人民连“知道真相”的权利都逐渐被剥夺,笔者的TikTok社交媒体更被马来西亚政府“驱逐出境”,只能“翻墙”浏览。 但我们不能沉默。沉默不是中立,而是纵容。正是这种普遍的冷漠,成了极端政策和错误决定得以推进的温床。 在过去的一年,马华在总会长魏家祥的领导下与多为马青领袖如黄绍敏、陈捷森、刘仪雯、梁子祥、蔡杰扬等不畏艰难,多次针砭时政,勇敢发声在媒体和社交媒体。最终联合民意成功促使政府作出调整,包括撤回对部分本地水果征收消费税的决定,也迫使教育部承认SPM考获A-的学生为“全A”,纠正原本不公平的评估标准。这些虽只是冰山一角,但证明了一个事实:人民与政党的监督,是可以改变政策的。 然而,政府似乎不欢迎异议声音。在许多案例中,我们看到当公民质疑政策、组织抗议、甚至只是发表意见,换来的不是对话,而是调查与警告。执政者应当明白,民主不是单向的发布命令,而是双向的沟通;不是一味掩盖问题,而是勇于面对、积极修正。 一个健康的国家,不能只有顺从的声音。 我们呼吁政府停止压制舆论,解除对新闻和网络的封锁,为人民创造一个透明、开放的言论空间。我们也呼吁民众,不要因屡次失望而放弃希望,而是要勇敢发声、持续关注,用舆论和选票捍卫我们的未来。 沉默不能解决问题,监督才能带来改变。
5月前
傍晚,在住宅区附近散步,遇见一位老同学,跟她的孙儿一起散步。老同学告诉我,她的孙儿刚进入华小幼儿园,尚不会讲华语,英语倒讲得不错。 那孩子皮肤白皙,讨人喜爱。我想逗他说话,便以英语问他名字、年龄及学校等。他一边走一边滑手机,又漫不经心地回答我的问题,眼睛抬也不抬起来,一直盯着手机。我自讨没趣,便径自走开了。 当时我想,在我们那个年代,如果长辈跟我们说话,即使我们不敢正视对方,也会腼腆地笑笑;如今人人手机在手的年代,偶尔会陷入被“边缘化”的窘境,真不是滋味! 有一次经过咖啡店,看见一位中年大叔在聚精会神地阅报,有点儿惊喜,由于是熟人,我开口问:“你有订阅报纸吗?” “没有,想看时便买一份来看。” 这已经很不错了,我心中暗忖。在手机大行其道的年代,手捧一本书或一份报纸的人已大量减少了。 过后,我突发奇想:若时光能逆转50年,我们是否还会捧着一本小说,废寝忘食地追看故事的结局?晚饭后,我们是否还会一家大小坐在院子里,聆听长辈们讲述古老的故事?闲暇时,我们会否拿起笔来,把喜怒哀乐写在小本子里?当作是心情记录或是生活指南。 有个朋友更夸张,他说孩子才1岁半,便“送走”了3台手机,令人咋舌!我不是育儿专家,除了表示惊讶外,也不敢置评。兴许是科技时代的趋势所致,手机已替代了玩具,走进幼童的生活。也许有朝一日,他们对科技产品的掌握程度,比为人父母者更加深入,那毕竟也是一件好事。 科技产品日益普遍,如今,当一位3岁幼童或是80岁老翁,手握一台手机时,也不足为奇;但是,跟我面对面交谈时,我请求你,暂时放下手机,瞄我一眼!
7月前
这件事一直是我心中的一根刺。我想过用无数种方式把这件事转化为文字,可始终没有写下去的勇气,因为我不知道到底该不该怨?该怨谁?多怨?怨多久?删掉这句话也许是最如意的选项,用一把剪刀咔嚓咔嚓把那段不堪的回忆剪掉,碾碎,灰飞烟灭,痛苦亦不复存在。 那年我十来岁。由于我前一年得了全国赛跑前十名,所以这一年也势必要冲入全国赛。不论是体力上的训练还是精神上的鼓舞,都算是生涯中的高潮。我秉持着赛跑即赴死的心态在丛林烂泥里跑完10公里,却在最后10米体力不支倒下。我再次凭着最后一丝意念爬起,却找不着北地跑了两步后在众目睽睽下倒在了终点线前几步——不再起身。 我醒了又晕,浑身动弹不得,眼皮千斤重得根本睁不开,拼命地呼吸,空气与气管猛烈地撞击让我胸口好痛。那一刻我根本称不上是个人,顶多是个为了存活的驱体,全程却一直听到众人在我耳边冷言冷语:矫情、有个性、至于吗…… 当我逐渐恢复意识时情况其实没有好转:我双腿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在抽筋。那一刻我甚至不知道到底要先救哪一条腿。呕——一刹那,一股胃液又涌上心头。我跛着脚到一旁干呕,可双腿仍止不住地抽筋。我嘴里嚷嚷着要运动喷雾,可红星月会的同学为我喷没两下就放下。我半哭着求他继续,身后竟大声地传来一句:都赖在这儿多久了,不用帮她!我猛地一转身,惊见那位领头朝我撇了撇嘴,眉头紧皱,怒视着我,还让我身边的那两位同学离开。 刹那间,我傻眼了。我体力本已透尽,加上赛中失误的失望感像脱缰野马冲击我的内心,精神崩溃,而她那句看似漫不经心的“不用帮她”压死了一位运动员的尊严——让她自身自灭,因为差劲的运动员她不配。 我起身回到选手席上,满脑子都是对自己的刻责:不用帮她,那么差劲了还凭什么要帮。是啊,看来我一辈子会被人讴病,不管我成绩多好,在她眼里我就是个假惺惺,卖惨,要人伺候的公主。欸,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要不睡一觉休息吧,放松一下,殊不知一闭眼,思绪不断重复,一遍一遍指责自己,就像被困在幻境般的迷宫内打转,陷入死亡循环。 我忍受不了,可睁眼后我竟发现自己丧失语言能力,一句话都说不了。我试图问自己:我在哪里?这是哪里?刚才发生了什么?是梦吗?还是童年回忆?眼前的一切都很不真实。不!我仅剩百分之一的理智告诉我:只是脑部信号错乱啊! 理智和情绪掀起大战 我企图自救,可理智和情绪在我大脑里掀起大战。当时的我看着与我3年形影不离的手表,但我绞尽脑汁也不晓得要如何把它戴在手腕上。好在一旁的教练发现我行为异常,把我送去医院急诊室。那是恐慌症,也就是Panic Attack,至于我戴不了手表,是因为我大脑失调导致视觉左右颠倒。 恐慌症发作可怕,但远不比后遗症的折磨,即长期高频率的回忆。两年以来年,七百多天,平均每日2次攻打我的心海。事后,我从以前可以和陌生人随口聊天的自来熟,变得胆怯而不敢开口求助,总感觉身后有一股声音冲着我喊:不用帮她! 所谓:时间不是解药,但解药在时间里。说实话,我一直都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以前总感觉痛苦嘛,不就是久了便会不痛不痒。现在看来,大概是因为人会随着时间成长,阅历的积累,思绪的沉淀,让一个执著顽固的毛头小孩学会放下,学会看淡,学会随遇而安。新的一年,该删掉的也许不是这句话,而是心中的那根刺吧。
9月前
话说孩子们睡前,常会找借口,拖延时间。 “我先画完这幅画。”(睡前突然有灵感?) “我要去告诉爸爸这件事。”(说了15分钟,仍没说完。) “我要看完这个故事才睡觉。”(好吧,我了解这篇故事很精彩。) 听了这些理由,我忍不住说:“不要找借口,快去睡。”但,我必须理解借口生成的原因,那是孩子舍不得跟今天道别,他所做的那些事,不过是一场十八相送。 实际上,我非常厌恶这句话:“借口啦!” “借口啦”的语气夹带着嫌弃、冷漠,并且拒绝任何解释的意思。 一个孩子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人,母亲只能频频向众人道歉,解释是孩子太累了,情绪失控。 “借口啦,一定是你这个母亲骄纵他,不懂得管教他!” 于是这位母亲以为一切是自己的错。为了不逃避所谓的借口,避免他人的责难,她开始对孩子实行更严苛的管教,不但导致亲子关系紧张,孩子日渐叛逆,母亲更是适得其反,变得暴躁、抑郁,就因为他人的一句“借口啦”,扼杀了她和孩子的关系,以及她自己的存在。 一个学生上课常打瞌睡,作业不交,在班上也不合群。老师问他原因,他说他没有精神,没有心情。 “借口啦,一定是你懒惰!” 于是这位学生就相信了是自己的怠惰,罔顾了因为家庭关系长期疏离,校内人际关系淡漠等隐藏的原因,懵懵然责怪自己,自卑感、罪恶感等各种负面情绪像茧一般缠绕自己。他终究没有走出来,自己也苦无对策,生活就像囚牢,日日寸步难行。 “借口啦”可以逼死人。为了证明自己的苦衷不是借口,失去双翼的鸟都要逼自己飞起来。但何苦呢?这完全是一种情绪勒索,它杀死自我存在的价值,让人分分秒秒都在自责,活在走钢索的煎熬中。 这世上有不少聪明人,以为自己总猜到或计算到别人的目的,其实对于真相一无所知。而那些一无所知的缺口,聪明人就用想像力来填补,拼凑成一幅他们觉得合理又满意的画面,像戏剧般精彩。 借口不一定是逃脱责任 那真相呢?真相不重要,表现他们的才智过人,提升自我的优越感才是关键。 那真相呢?真相到底是什么?聪明人根本不在乎,他们一概称之为“借口”。(如果他们发现真相,他们只会沉默,自此不提一字,包括“对不起”。) 这世上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尤其是别人的事。 借口不一定是逃脱责任,它更是守护自己最后的尊严,这份尊严是最后的勇气,因此还能站在人前,呼吸。即使发现那是借口,不一定要拆穿(除非那是阴谋诡计)。与其残忍地表现自己的智慧,不如仁慈地给对方一个台阶。不要逼死一个可能在苟延残喘的灵魂。 不睡觉的孩子尽找借口,就给他们的一点自由的空间。他若累了,或发现明天的美好时,他会很快放下玩具,倒头就睡。
11月前
1年前
1年前
不久之前,我在地铁上目睹一位年轻女孩坐在我对面,耳朵里塞着无线耳机,目光紧盯着手机屏幕。她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滑动,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地铁在一个站点停下,一个老人缓缓上车,环顾四周后,站在离女孩不远的地方。老人微微皱眉,似乎想要询问什么,女孩却全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丝毫没有察觉到老人的存在。老人停顿片刻,轻轻叹了口气,眼中的失落一闪而过,默默地退到车厢的一角。 科技带给我们便利的同时,也让我们不经意间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疏离。耳机里的音乐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但也将人与人之间的交流隔离在外。手机屏幕里的世界五彩斑斓,现实中的人情却变得愈发单调、冷漠。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我们享受着无尽的信息流,却在不知不觉中丢失人与人之间最原始、最直接的情感联系。女孩或许并没有意识到,她与老人之间那段短暂的“对视”本可以成为一次美好的互动,或许老人只是需要一点简单的帮助。然而,女孩的冷漠却让这种可能化为泡影,也让地铁车厢里的孤独感更加浓烈。 孤独感,曾经只是人类生活中不可避免的一部分,如今却因科技的发达而愈加显著。我们活在一个社交网络无处不在的世界里,表面上看似与世界紧密相连,实际上,我们却可能从未如此孤独。无论是在线交流还是虚拟世界的社交互动,都无法替代面对面交流中那份温暖和真实的情感。这或许是个警钟,提醒我们重新审视自己与科技的关系。科技本应服务于人类,而不是让我们迷失在虚拟世界中。我们需要在生活中找到一种平衡,既享受科技带来的便利,又不忘记人与人之间的关怀和连接。 在这个快速发展的时代,科技不会停止进步,而我们作为个体,也不能停止反思。或许,下次当我们在地铁上遇到类似的情况时,可以试着摘下耳机,放下手机,给身边的人一个微笑,或者给予简单的帮助。有时候,正是这些微不足道的举动,能够让这个智能世界变得不那么冷漠,也让彼此的孤独感减轻一点点。
1年前
和同样生活在日本的马来西亚朋友或外国朋友聚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不小心开始说起日本人有多难相处。 大家都一致认同,日本人普遍上很冷漠。尤其冬天时,所谓冷漠显而易见。比方说在路上掉个围巾、手套、或冷帽等不太值钱的东西时,大家路过都会当作没有看到。三天甚至一周后回去,东西还会完好无缺地在原地等你捡。 朋友说,这有什么出奇的,日本人冷漠的最高境界,是邻居倒毙在家中,直到腐臭味蔓延开来,才发现隔壁家出事了。 搬来现在住的地方也有两年了,但截至目前都不知道隔壁住了谁,长什么样。搬进来不久的一个晚上,在家组装宜家的书柜,记得当时也还没到晚上10点,门铃突然响起,透过没有视频的对讲机,一把女声,告诉我现在已经很晚,请我明天再继续组装。那是我第一次和邻居打交道,也是截至目前仅有的一次。 有几次刚好走廊上遇到,我准备打招呼,但邻居也都是眼神回避,快步走回自己的屋。又因为疫情大家都戴着口罩,所以要是某位邻居其实是我的同事,我也可能没认出来。 然而,最近一次经历,却让我对日本人的冷漠有些许改观。3月底,下了好多天的雨。趁着春假,连日在家写研究报告几乎被憋坏的我,趁着某个大晴天,决定带着平板电脑和午餐,到公园里的樱花树下“户外办公”一天。 当时樱花还没满开,赏花的人不是太多,距离我垫子不远的地方,有一个母亲和女儿,还有外婆的三人组合。 换个地方写作灵感果然源源不绝。但写没多久,就有个背着一台单眼相机的男人在我附近对准樱花拍着拍着,然后越来越靠近我的铺垫,随之一蹲,就用日语说了句:“请问你可以和我做朋友吗?” 我先是一愣,心想:“这是在搭讪吗?”来到这把年纪,我根本已经忘记上一次被搭讪是什么时候了。一时没想到怎么用日语拒绝,对方看我搭不上话,竟然开始飙英语,问我是哪国人。我暗忖:“现在的日本人英语都那么溜吗?” 心里有点害怕,下意识把包包、外套、电脑都往身边挪,或许因为这一举动,隔壁席的妈妈见状,带上一片小蛋糕,走过来递给我,边和我搭话,问我是否一个人,还跟我使眼色,问我是否认识那位前来搭讪的男士。我回说:“我不认识他啊!”这位妈妈于是直接坐下来,跟我聊起天,陌生男人见我们不搭理他,最后便离开了。 我急忙向这位妈妈道谢,真的很感谢她既聪明又不失礼地适时帮我解了围。看着她善良的面孔,突然想起了几年前在日本搭便车的经历。 不期而遇的温暖 那时,先生刚来日本和我一起生活不久,我们去了栃木县的半月山。逛完要下山时,发现看错了时间表,错过了下山的巴士。下一班巴士要大约1小时半后才来,而且山上既没有洗手间,也没有任何食摊。想搭计程车手机还没有讯号。于是,先生提议要伸出拇指搭便车,这是一项我们俩在纽西兰打工度假时学会的“生存技能”。自从来日本,领教到日本人从不给别人添麻烦后,那拇指还真是没勇气举起来。但因为下山的路也没有设置人行道实在太危险,先生最后还是把拇指举起来了,这一举,就立马有车停了下来。 那是一部七人轿车,车上坐着一家四口,女主人把坐在中排的两个小孩挪动了一下,让我们坐到后排去。途中,女主人还透过小朋友给我们递来了两份包装精美的小饼干…… 好心善良的人总是如此雷同,她和樱花树下帮我解围的女子,都一样温暖。 凡事没有绝对。虽说日本人冷漠,但有难的时候,还是有温暖的人,愿意伸出援手的。
2年前
远智有轻微自闭症。有时候他的行为举止像极小孩,所以我都喊他小智。在年龄上他比我大,但是相处间我难免就成为一个姐姐照顾他,虽然他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喜欢独处,偶尔喜欢叫妈妈带他出国旅行。小智10岁那年的年终假期,陈太提出要让小智多接触外面的世界,希望他可以跟其他小孩一样出国游玩,所以两夫妇事前做了很多功课,包括陪他玩过家家,模拟各种在外会遇到的情况,而我闲来参与其中,后来扮演了餐馆老板娘、空姐、海关人员、超市店员等等。 对大人的提问变冷漠 众人面前,陈太只有分享美丽的景点和有趣的经历,绝口不提照顾小智的辛苦,陈太此后一再拒绝出国旅行,我该明白陈太肯定吃了不少苦头。小智偶尔会翻开相簿,要求陈太带他去玩,陈太以各种理由哄骗小智,“等爸爸忙完就去”、“爸爸还没有领年终奖金”、“等婆婆出院后就去”、“妈妈要工作”……陈太一直认为小智就是3岁小孩,很快就会忘记大人们说过的话。慢慢地,当小智的请求遭拒后不怎么发脾气,我想,或许他也有心淡的表现。一年又一年,或许他会知道爸爸领了年终奖金便会添置新家具或电器过年,压根儿没想带他出国旅行。 小智喜欢躲起来画飞机和大海,对于大人们的提问都变得冷漠,独自陶醉他可能再也去不了的地方,就算他再依赖妈妈,这个时候的他也会对妈妈不理不睬。小智比谁都敏感,提醒了我,当对某些人失去信任时,不就是对他所说的话无动于衷吗? 正当陈太也经历同样事情时,我连一句“我想小智的心情也是这样”都说不出,可能陈太不认同吧!在她眼里小智永远跟其他人不一样。 陈太说她终于离职了,她对老板感到失望,心灰意冷,因为老板经常食言,没有年终奖金不打紧,最难应对的是老板喜怒无常,变化多端,谈好5月2日交货,结果4月13日开始施压,希望尽快收到成品。批准年假,突然又说需要加班,造成陈太极大的压力。陈太第一次提出离职,老板极力挽留,不惜加薪留人,答应改善管理方式;第二次请辞,老板故技重施……第三次时,该彻底死心了吧? 不再信任,是逐步瓦解一段关系后无法修补;信任就像小蚂蚁那样一点一点地搬运食物,缓慢地,搬走曾经最好吃的蛋糕,剩下碎屑的回忆。或许小智不知道承诺是何物,所以经常答应不闹脾气后又发很大脾气;或许小智知道忍无可忍就无须再忍。或许我们一样别无他选,只能努力地做个值得信任的人物才能拥有美好而稳定的小日子。 【六日情01.过家家 】李婶家有茶喝/缘希(吉隆坡) 【六日情02.过家家】林强家谈梦想/缘希(吉隆坡) 【六日情03.过家家】美琳家的问题/缘希(吉隆坡) 【六日情04.过家家】小智家建信任/缘希(吉隆坡) 【六日情05.过家家】惠珊家有麻烦/缘希(吉隆坡) 【六日情06.过家家】仍喜欢过家家/缘希(吉隆坡)
2年前
一日,我和表姐连续看了两场电影,第一部是《年少日记》和第二部的《热辣滚烫》。哭完第一部接着哭完第二部,没办法,当天的眼腺较为发达。 或许你会问我,看了哪一幕会哭,究竟有什么哭点?我会说,很多很多。你会从电影中看见高楼天台下的脆弱灵魂在哭泣,另外一个角度,则可以看见人们活在畸形社会下的压抑与崩溃。 两部电影都有相同的命题:霸凌。肥胖与啃老族,成绩差与身体残障都成了被霸凌的原因。尖子教育与校园问题,因肥胖而被社会歧视,社会冷漠无情,缺乏关怀,家暴等种种课题都被带上银幕当中。 其中《年少日记》的郑有杰和《热辣滚烫》的杜乐莹都是属于电影中的悲剧人物。贾玲最后通过拳击瘦身救赎了杜乐莹,然而郑有杰没有被尔冬升救回,他用卡带录音那颠簸不已的钢琴练习曲,挽救不回他脆弱的小生命。 虽然我知道电影是虚构的,但有一刻我的心情是愤怒的,心想当时为什么没人救他?其中,最让人感到寒心的一幕,当郑有杰一旦无法满足大人的欲望时,他心爱的玩具、漫画、旅行甚至爱护他的钢琴老师都全被拿走了。这是压断了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日记永远不会拒绝你 那一刻我哭了。我心想杜乐莹该有多幸运,至少她还懂得向拳击社求救,最后还有机会赢一次。可是,郑有杰却办不到,他才是真正的弱者。《年少日记》陷入了扭曲人性与自我救赎之间的拉扯张力中结束,《热辣滚烫》则在贾玲拳拳到肉的拳击比赛及对生命的呐喊中结束。 看完两部电影后,我觉得写日记和对玩偶聊天真的很不错。社会或许会认真拒绝听你说话,但日记和玩偶永远不会拒绝你。
2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