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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报

父亲的大手常年劳作,上面布满了务农时遭受日晒雨淋所留下的印记。然而,当这只手掀起菜罩刹那,却是我记忆中最温暖的一幕。 至今,那晚的情景仍然如烙铁一般,深深刻印在我的脑海。 父亲拿起汤匙,凑到嘴边喝了一口我煮的汤。他半眯着眼,喉结随着入口的汤滑动了一下,我的心也跟着提到了胸口上。“嗯,丝瓜香甜,鸡脚也很滑嫩。父亲嘴上碎念着。说完,还对我投以嘉许的一眼,再看着母亲和妹妹一碗接一碗地舀汤,直到汤碗见底。平时极少得到赞美的我,细细回味着父亲的激赏在我心中留下的冲击。当晚,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 这碗平平无奇的汤,是报纸上的家常食谱所赋予我的灵感。 在那个还没手机的年代,陪伴我度过青涩少年岁月的,是一本本记载着无数珍贵记忆的剪报。它见证了我的成长,更让我学会了一身好厨艺。 从15岁开始,我就对剪报着了迷。我们一家都爱阅报,家里订阅了一些日报如《星洲日报》,或是小报如《新生活报》之类,是母亲专门买来研究马票用的。每晚用过晚餐,父亲毫不例外地阅读报纸,母亲埋首于她的马票经,我则着迷于当时连载的【四人夜话】小说。 一次,我照常打开报纸,却被里头的一份食谱深深吸引住了。现在我仍然记得,食谱介绍的是一道家常滋补汤——丝瓜鸡脚花生汤。这汤最吸引我的是据说可以“补脚气”,父亲常年脚痛,最适合他不过了。 我果断地搁下报纸,兴致勃勃地到桥头菜车处买了相关的食材:丝瓜、花生、鸡脚。卖菜阿姨看我面生,还特地教我选择专门煲汤用的花生,让花生更容易软烂香甜。还有,鸡脚得选根根脚趾都丰满浑圆的,回家还得用剪刀为鸡脚美甲一番。 那一晚的成功,让一个想法在我心中悄悄萌生:我要收集更多的食谱做成剪报! 隔天,我爱惜地把有关食谱剪了下来,用手指沾上了胶水,再细心地把剪报四角用手推平,珍而重之地贴在我的科学大本练习簿上——我的第一本剪贴簿就这样诞生了。 靠剪报学会了做菜 出于对父亲赞美的渴望,我开始研究起报章上的食谱。食谱百花齐放,想尽办法得到我的青睐,我会先斟酌食材是不是容易取得,再看看烹饪过程会不会过于繁杂。适合的,我就会赶紧用剪刀细心地剪下来,再一张张地贴在我的剪报册子里。有的食谱配上了菜肴图片,更多的是纯文字食谱。由于嗜辣,我还收集了部分国文版本的食谱。 最早完成的剪报,飘着油烟味。学煮初期,由于不熟悉烹饪步骤,每次煮食之前,必定得让剪报陪在一边当督工,才煮得心安。这一来,在我疯狂吸收烹饪知识的同时,这些剪报也免不了吸收不少斑驳的油渍。 凭着这些剪报,我逐渐学会了一道道从不曾在餐桌上出现的菜肴。其中,父亲最为欣赏的是大火快炒的姜葱炒肉片,他曾经咬嚼着肉片激赞:比餐馆的还好吃!边说,边伸手去舀了一大匙的热腾腾肉片。 随着收集的食谱越来越多,我的剪贴簿也愈发丰腴。每天晚上功课做完,我会坐在沙发上逐篇剪报慢慢看,以便在烹煮时不手忙脚乱。到了后期,我已经把食谱背得瓜滚烂熟,不必边看食谱边煮食了。 父亲和一般传统华人家庭的一家之主一样,虽然肩负着养家的重担,和孩子们的关系却有点疏离。严肃的父亲没有什么特别的嗜好,除了唱歌,最大的快乐来自于品尝各类美食。然而母亲出身大户人家,对烹饪真的不怎么在行,只求让我们填饱肚子。偶尔,父亲还会因为母亲煮的菜过于重复而忍不住嘀咕,最后干脆自己抓起锅铲煮上几道拿手好菜。 想到父亲喝汤时的满足样子,加上耳边回荡不去的赞美声,我的人生慢慢起了变化。那天开始,放学回家后,我书包一丢,就开始在厨房忙碌。闷热的厨房,炒菜时冒出的浓烟,都无法阻挡我用心研制一道道美食。 有趣的是,父亲回家第一件事总不是洗澡,而是直接伸手打开菜罩,看看我煮了什么好料。随着菜罩重新放下,父亲的嘴角必定满意地上扬。那只掀起菜罩的手,打破了我和父亲之间的隔膜。偶尔,父亲在报章上看到想吃的,或是看起来好吃的,还会帮我把报纸留着。 为了更好地保存这些剪报,我还买了人生中第一本自粘式覆膜相册。几年下来,累积了五、六本,它们就放在客厅当眼处,方便我随时翻阅。 可惜,这些珍贵的相册,在父亲把老家出租给房客之后,竟然全部不翼而飞。当我得知这个晴天霹雳的消息,父亲一口接一口喝汤,父亲上扬的嘴角,父亲急着掀起菜罩的画面排山倒海地涌上我的脑海。我疯了似的掏箱倒柜,企图找出这些陪伴了我漫长成长岁月的老朋友们,却始终找不回它们,只好作罢。有时想起,还是忍不住怅然,就像和一位珍贵的老朋友从此失联。只能往好的方面想:也许它们遇到了一个和我一样热爱剪报的人,被珍而重之地收藏起来了? 如今科技发达,看报纸的人越来越少,更别说还有人有兴趣剪报了。现在想查找食谱,只要在小红书输入关键字,不到一秒就有几十个食谱任人挑选。然而,冰冷的屏幕,又怎么比得上当年那一张张的剪报?它虽然因为年月久远而泛黄,却记载着我最珍贵的记忆。对我来说,滑动手机的屏幕浏览食谱,远远比不上当年逐页翻阅剪报时,那淡淡的油墨味,和指尖所传来的幸福。唯一庆幸的是,至今经我手烹制的菜肴,仍然能满足家人挑剔的味蕾,尤其是父亲,他是我最为捧场的粉丝。 当年为了得到父亲的关怀而勤于剪报的画面已无法复制,却是我成长期间最珍贵的记忆。
2月前
老式排屋三房一厅,中房是我的小小天地。两大铁制书橱在中厅,房内的书桌,39年的悠久历史。老妈有个观念:“定制的比较耐久”,故家具等皆特别订做。 老书桌是我的工作台。桌面有一层玻璃,玻璃下方压着几张斑驳的家人照片及学生送的生日贺卡书签。叶片翠绿的绿萝自陶瓷茶壶探出身子来。桌上一本圣经及笔记本。清晨醒来,坐在书桌前灵修读经后祷告。拿出桌子右边角落笔记本上的电子血压测量仪,例常测量血压。将手提电脑搬去客厅边看视频边伸展运动。在家的时间几乎都待在工作台前。 墙上贴着珍藏的剪报 每日下午或傍晚放工返家,晚饭后散步20分钟,重回书桌,打开电脑,或写字或处理校务。很常做得忘我,就让自己的视线离开荧幕抬头扭转舒展。看墙上的过胶剪报。单车骑游写字11年,个人最喜欢的几份作品。《星洲日报》副刊的照片征文活动——10张照片宁静祥和之〈生活中的邂逅〉及〈天的那边──尼泊尔安娜普纳尔大环线〉剪报。看骑行走路邂逅的小花,看遥远国度的山川飞瀑平静的湖水,因电脑工作抓头的心绪会安定沉静下来。还有一张与老友文章同版的【全民读书会】征文剪报,我写台湾谢旺霖的《转山》,老友写我的《简笔记》。文章见报那天发现竟然同版,两个骑士为编辑的用心良苦带来的大惊喜雀跃不已。 还有一份副刊《写生命留书活动2.0的评审推荐发表之写给亲爱的你们》剪报。3张学生送的油画,分别是森林里的单车图、蓝天白云图、圆月星辉宁静海。珍贵的剪报,恍若昨日的骑行岁月历历在目。骑过的山村走过的旷野、教学生涯遇到的少年人、生活中的人事物,皆在这工作台上一字一键敲打化成文字。于我,那是极为珍贵的人生长河之吉光片羽。 在家批改考卷或学生课业,我将笔电放置地上,工作台化身成办公桌。偶因电脑工作繁琐,抬头看一眼书桌旁铁橱侧边挂着朋友送的《主祷文》,心中踏实笃定。 某次课堂古文教学,谈唐代文学家刘禹锡的大名篇〈陋室铭〉,介绍诗歌创作背景,说到诗人因被贬而搬家3次,最后住在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的小斗室,唯他一样过日子。大伙分组讨论并呈堂翻译。教学结束,琳突然冒出一句:老师啊诗人“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我们不是知识渊博的人,可以去你家的吗?老师你的书房一定很多书。我们想去看看可以吗。 老师家没有书房啊。我的房间除了一衣橱一床,就一张桌子。和刘禹锡一样,什么都没有。哈哈哈。此言一出大伙笑翻,老师你还真的极简。欢乐的华文课。 感谢万能工作台,我的小天地。
2月前
某天友人问我:“报纸现在还有人看吗?”我想了想,说:“有,也是没有。” 小时候,假日时全家坐在客厅,父亲看政治新闻,母亲翻食谱副刊,哥哥看体育版,而我只想看自己喜欢的新闻。每次我抢过报纸,哥哥都假装生气,但最后还是让我先看。那时候,翻阅报纸也是家人之间的默契,谁先看完那一版,就递给下一个人,然后大家都在静静地阅读报纸。 父亲皱着眉头读政治新闻,偶尔发出一声“唉”,然后和我们评论政治现况,母亲则边看副刊边记下食谱,有时会一边碎念:“这道菜看起来不难做。”哥哥拿着体育版,遇到喜欢的羽毛球选手赢了比赛,就得意地拍一下我的头。 报纸的油墨常常弄脏手指,母亲总会念叨我:“去洗手啦,脏兮兮的。”我每次都装没听见,我懒得洗,反正再过一下又会去拿。 转眼数十年,那样的场景好像很久没有出现了。父母不在后,家里的茶几不再放着报纸,取而代之的是每个人的手机。与兄姐坐在同一个空间,却低头看着各自的荧幕,再也没有“轮着看报纸”这样的默契。 小时无事,总是爱跟着大人到茶餐室。一坐下,大人总会先点一杯咖啡或奶茶,接着从柜台拿来一份报纸,熟练地翻到最关心的那一栏——马票消息。 我还小,很多字看不懂,只记得那一页总是排着密密麻麻的号码,像一场秘密游戏。大人一边看,一边念着号码,有时皱眉,有时笑起来。那种表情我后来才明白,是在确认有没中奖,有没可能一夜暴富。 旁边的桌子也有其他叔叔阿伯,一样低头翻着报纸,偶尔交换一句:“中了吗?”“今天没戏了。” 报纸翻页时,那种轻微的沙沙声,和手指沾上油墨后淡淡痕迹的感觉,是现在手机无法取代的。尤其下雨天,茶餐室里有时候报纸被弄湿,字迹模糊一块,那也是一种风景。 不再是生活的必需品 旧时代的人有剪报收藏的习惯。每当看到一则重要或值得记下的新闻,他们会细心地沿着边缘剪下来,夹进透明胶套或收进厚厚的文件夹里。一页一页累积,有些甚至标上日期与标题。闲暇时,他们会拿出来翻阅,指尖划过泛黄的纸张边缘,像是在与过去的时光对话。那些被剪下来的,不只是新闻,更是一代人的生活的记录与珍惜。 我记得自己也曾把刊登在报纸上的小品文剪下来,随手夹进抽屉。那时候觉得很珍贵,但日子一久,也慢慢忘了这回事。 直到某天回老家,无意间翻开那个抽屉,又看见那一叠泛黄的剪报。纸张有些卷边,字迹还在,只是看着当年自己写的那些话,青涩得很,现在看起来有点好笑。 这些年,手机取代了一切。滑一滑荧幕,新闻即时更新,还有视频、直播、留言互动,比起静静翻阅一张张纸,谁还愿意等待? 有时候坐在咖啡店,还是会看到几位年长者拿着报纸,戴着老花眼镜,一页页慢慢翻。可那画面也越来越稀少。更多的是低头滑手机的人,无论老人还是年轻人。报纸渐渐成为一种象征,一种时代的痕迹,而不再是生活的必需品。 看着那样的画面,心里会生出难以言说的感觉,像是在城市里突然看到一棵老树,仍旧站在那里,安静地生长着,不疾不徐。报纸也是如此,它不再是最快的消息来源,却依然保留着某种安稳的节奏。 现在打开手机浏览某报专页,新闻多得像雨水一样洒下来。标题一条接一条刷过,今天一件大事,明天马上被另一条新闻淹没。很多时候,看着看着,连自己到底看了什么都忘了,只剩下滑动手指的惯性动作。 以前,我常常投稿给报纸,也特别喜欢阅读报纸。在网络还不普及的年代,每天翻开报纸,总会不自觉地寻找自己的名字,看看有没作品刊登。看到了,便是小小的惊喜,也是淡淡的安心。 那时候虽然已进入电邮投稿的时代,但编辑忙碌,并不一定会提前通知录用与否。于是,每次经过报摊,我都会特意停下来,翻开副刊细细找寻。有一次,等了整整一个月,心里早已不抱太大希望,却在无意间翻到那一角,发现自己的文章真的印在上面。那一刻像是捡到什么宝藏一样,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甚至特地买了两份报纸,一份自己留着,一份拿去给对面的阿姨看。 手指轻轻摸着自己名字旁边的字,油墨还带着淡淡味道。那一小栏文章,虽然只有短短几百字,却让我开心了好几天。 我记得最喜欢坐在老家屋外阅报。那里是甘榜,四周静静的,偶尔有阵阵微风吹来,特别凉爽。一边翻着报纸,一边听着风声,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那样的上午,像是被报纸和风一起偷走了一样。 报纸会不会完全消失?我想,也未必。选举时、突发大新闻时,报纸还是有它的分量。相比网络上的流言与假消息,实体报似乎多了一层正式与可信。就像一封信和一条讯息之间的差别。 报纸还有人看吗?有的,只是成了选择,而不再是习惯。像是选择慢下来,选择静静读完一篇文章,而不是只看标题、只看短短几句评论。 或许,总有些人,在这样的时代里,仍然需要那一纸沉甸甸的触感。就像煲汤,火太猛反而不好喝,慢慢来比较香。阅读报纸也不能急躁,得慢慢翻开一页,慢慢读,而不是匆匆一滑而过。那种节奏,不是为了追赶什么,只是让心安静下来。 但有一天,报纸真的消失了也不奇怪吧。只是有时候,经过旧咖啡店,还是会忍不住看一眼,那角落,还有没有一张被翻开的报纸。就像老唱片、旧相机,放在角落里,看似退场了,其实还有它存在的意义。它不只是旧东西,而是生活的态度,一种步伐缓慢、心里有空间的节奏。不是什么都必须即时、必须最快的。 有些东西,值得用一整个上午,慢慢去读,慢慢去体会。
3月前
前阵子在教历史时,谈起早期人类物物交换的交易模式。后来随着人类文明不断地发展与进步,人们开始铸造金属币,并逐渐发展出纸币等更便捷的货币形式,完成了从物物交换到货币经济的转变。物物交换是根据自身的需求,以一个物品来换取另一个价值对等的物品。那么现代货币或电子钱包呢?你喜欢这样东西,你就要花钱购买,买了之后你的钱只有“出”没有“进”,那么我就在想,什么东西是即使要我花钱,荷包失“血”,我也坚持要购买的呢?我的脑中立即浮现出这个词语,那就是“报纸”。 从我念小学时,我们家就有每天购买两份报纸的习惯。因为我居住的小镇,书店并没有售卖太多课外读物,要到有规模的书局买书,车程将近3小时,早期也不像现在那么方便可以网购,所以从小学开始父母就让我阅读报章上的新闻,既可以增广见闻,得知天下事,又可以提升文笔,我和报纸就从这时候开始结缘。 还记得中学时,校长偶尔会将我们的佳作投到报章刊登,哇,大件事咯!放学第一时间就拿起报纸反复阅读自己被刊登的作品,那种成就感堪比获得金马奖最佳导演!阅读后我们会小心翼翼地将内容剪下来,粘贴在特别准备的簿子上,待日后闲来无事,再翻出来细细品味。甚至到了现在,我依旧保持剪报的习惯。 每天购买两份报纸 近几年随着新媒体的兴起,传统报业逐渐走向没落,陆续有多家报馆因现实考量,不得不将传统平面报纸转型为网络电子报。但是我们家依旧保持每天购买两份报纸的习惯。有些人或许会说,一天两份报纸需花费3令吉,一个月总共花费93令吉,不如订阅电子报更省,甚至有些平台还提供免费的消息,完全无需花钱就可以得知外界发生了什么事。其实,我们不是不会订购电子报,也不是跟不上“潮流”,而是我们更喜欢用有温度的双手,去翻阅实体的传统报纸,哪怕手上粘有报纸的油墨粉尘,还带有些许刺鼻的油墨味,但阅读报纸,能接触社会各个不同的层面。手机上所谓的新闻或报导,其实是智能推荐算法推给你的。我们要接触的,是那种可以不带着一丝怀疑去翻阅的内容,是那种可以告诉我们这个社会各个不同层面那不为人知的故事,而不是一则微不足道的新闻,还要分几十个part写出来的狗血剧。 所以,若你问我,哪样东西可以让我不假思索地消费,我会说,那就是报纸。
5月前
推开房门的那一刻,我惊呆了,一时间缓不过神来,鬼使神差地走向那面墙,正想仔细一探究竟时,一阵呻吟声从不远处传来,瞬间让我想起此次前来的目的。 窗边,摆放着一张木床,薄薄的床垫上,正躺着一位年约80岁,瘦骨嶙峋的老奶奶。 她顶着短短的寸头,白发苍苍,目光呆滞地望向前方,皱纹如藤蔓般在脸上蔓延,双颊深深凹陷,口中已无一颗牙齿。咦,她的鼻胃管呢?床头的两个床脚分别绑着木棍,木棍上方系着一截布条,布条的末端系在她纤细的手腕上,左手的布条已松脱,看来鼻胃管在我们未到之前已被拔除。老奶奶的儿子拿着新的鼻胃管进来,证实了我们的猜想。 那日天气晴朗,强烈的阳光穿透褪色的窗帘,降落在房间的各个角落。我环顾四周,除了衣橱和放着日常用品的架子外,还有积满灰尘的箱子,箱子上还有一幅裱了相框的人头像。照片中的老奶奶双颊丰润,红光满面,双眼炯炯有神,还烫了一头短卷发,和床上的人儿判若两人。老奶奶的床头并未靠墙,这似乎和华人一直深信的风水学说背道而驰,但当我顺着她的视角,察觉到目光所及之处时,一切又似乎变得合理。她正望着那面墙,那面贴满剪报的墙。 趁着同事在插入鼻胃管的间隙,我把视线转移到墙上。大小不一的剪报如俄罗斯方块般覆盖于墙面上,泛黄的痕迹诉说着岁月的交替,密密麻麻的方块字配上色彩丰富的插图,让原本苍白无力的墙面富有生气。 仔细一瞧,剪报的内容包罗万象,除了有养生保健的科普资讯,还有一些趣闻及生活小品,其中还有【星云】常见作者达拉的文章。会不会有我的文章呢?这个念头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我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把所有剪报扫视了一遍,果然没有呢。老奶奶似乎有个习惯,她会在剪报的空白处写下文章的关键字或感想。我像是个无意间闯入艺术展的路人,欣赏着满墙的艺术作品,老奶奶的字迹娟秀工整,但随着健康状况不再明朗,近期的剪报上,手写的文字不仅越来越少,字体也变得如刚提笔写字的儿童般生硬歪斜,偶尔还有错别字。原来,生命真的是个圆。 同事的呼唤声让我从艺术展的幻象中抽离,他们的任务完成了,换我向他的儿子商讨灌管配方的细节。房外,我计算了老奶奶所需的热量、蛋白质及水分,现有的配方奶分量不足,需要作出调整。我向他解释这么做的原因及目的,他听了之后,只是苦笑地摇了摇头,举起右手,示意不必说下去。 “她不久了啦。她自己也知道的。”儿子斟酌了一下,小声说道。见我欲言又止,他朝房间里的箱子指去,“你看到箱子上的照片吗?她已经选好照片,日后就用这张。还有那些箱子,里面都是她从年轻到老的剪报,有很多本,已经交代我们下葬时也要一起放。” 报章让她与外界接轨 那一刻,我沉默了。我为老奶奶拥有面对死亡的豁达及勇气深感敬佩,也为她可以在百年归老前做准备感到欣慰。最后,我尊重他们的决定,在可接受的范围内,调整了配方奶的分量。 离开前,我再次踏入老奶奶的房间,她的视线依旧在那面墙上。我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一些画面。一个女孩终其一生热爱文字,在资源匮乏的年代,报章成了她识字,获得知识的读物,在资讯传播不发达的年代,报章成了让她紧跟时事,不与外界脱轨的桥梁,在文字当道,还未被短视频取代的年代里,她必定在字里行间发现了点点星光,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但足以照亮她的世界。透过生活小品,她跨越了时空及地区的限制,以不同的形式参与了作者生命中的某个瞬间,一起笑,一起哭,相信一些文字可能与她产生了共鸣,所以她才会小心翼翼地将之剪下,贴在簿子里或贴在墙上。往后的日子还很长,这些剪报终究会在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漩涡中被逐渐遗忘,但只要再次读起那些文章,内心还会感受到最初的悸动。如今,老奶奶虽然无法再细品那些作品,但它们的存在已是最大的慰藉,最好的陪伴。 我看着满墙及一箱箱的剪报,突然觉得有点感动。原来除了作者外,这世上还是有人珍藏着那些作品,原来对一些人来说微不足道的心血,在他们的眼里却是珍宝。如果作者及编辑知道他们的作品在这上的某个角落被人温柔以待,会有什么感受呢? 老奶奶依旧定睛于墙上,细小的尘埃在光束中缓缓飘动,最终悄然落定于箱子上,仿佛与沉淀的时光融为一体。我轻轻地把门关上,不再打扰这恬静美好的空间……
6月前
1年前
“剪报”这个词,对现今的人来说是个很陌生且摸不着头脑的事,他们心中也许会产生几个疑问:为何要剪报?什么时代了,你还在看报纸?电子报不是更方便吗?总总问题随之而来,但还是动摇不了我坚持看纸质报纸的习惯。尤其是副刊,我视如珍珠。因此,剪报于我在生活中是不可切割的事,即便忙于工作,无法腾出时间剪报,我还是会把那珍贵的副刊先收着,待假期时就可以静下心来享受我与报纸的独处时光。 时间巨轮滚滚向前,不知不觉中,我那大小不一的剪贴簿也有好几本了,每每假期回乡翻阅这些剪贴簿,有好几本的页面已泛黄,似乎证明了岁月的痕迹,一晃就是几十年了。文中的作者,因文字的力量,让我和他们成为了文友…… 说到剪报,还得感谢我的已故恩师陈祈锭老师的耳濡目染,才会持续至今。犹记得陈老师的补习中心布告栏上, 那贴满陈老师在《柔佛透视》发表的文章,吸引了我的目光,细读之后才知道原来“雨浪”就是陈老师的笔名。看着、读着陈老师的文章,心中开始幻想假设有一天我也能像陈老师一样,不时有文章见报,那该有多好啊!自此,我就开始剪报,细读文章里的遣词用字,读到美文就把它抄写起来。除了雨浪老师的文章,其余刊登在【星云】或【文艺春秋】的文章,我都会收集,剪贴。 我先是读了文章才把喜爱的剪贴收藏起来。其中一项乐趣,就是会发现好几年前是【星云】常客的作者,沉淀几年后再次出现,那种感觉好比见到许久未见到的老朋友般,格外亲切。可以再次咀嚼对方的文字,透过文字了解背后的意义,这就是独特的阅读体验吧。 另一现象就是曾在十几年前投稿到【星云】的作者,至今为止,已不再见到他们的文章。心中就想着,他们到底怎么了,是换了笔名还是怎么样?种种假设都浮现在我脑海里。 剪贴也是“华文老师” 话说回来,我视剪贴为我的另一位“华文老师”。每每细细品尝,遇到难理解的词语,我就会翻查字典或往谷歌搜索,之后才逐字逐字的把含义写进剪贴簿里。日积月累之下,我认识的词汇存库越来越多,相信在写作上会有所帮助。尤其是【文艺春秋】这一版位,作者的写作方式、创作手法,对于词语的推敲运用,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于我真是学习了不少啊。好比我“深耕”写作班的朋友叶思杏和紫石,她们可是我们“深耕”群组里的典范,更是【星云】【文艺春秋】的常客。虽然我知道【文艺春秋】版位门槛超高,它也是我奋力想跨过去的那一扇门,但,确实得磨练几年啊。呵呵,期盼有朝一日会有作品获得编辑的青睐,登上【文艺春秋】版。犹记得“深耕”散文课导师方路说过,要我们敢敢去,敢敢投,不要害怕文章被投篮,只要跨过这一门槛之后就会越战越勇! 岁月匆匆,投稿至今,也有十多年了。自己的文章见报时,我总会把文章剪下后拿到文具店过胶,才放进文件夹。看着一张张跳跃在纸上的文字,心里总觉得特舒爽,这就是我生活中的调味剂,记录着生活的美好,也是小小的成就感!他日再次翻阅时会有另一滋味呢。 朋友说我太浪费钱,何需大费周章,直接剪贴在簿子就好。可是,他也许不知,文章能见报的几率是很少的,他不知文章被投篮的几率更是极高!难得自己的文章见报,当然要特别处理啊! 剪报就是我生活的一部分,我非常享受剪报的乐趣。剪剪贴贴,一晃就是几十年的光景。虽说时代不一样了,但,对于剪报,我对它还是始终如一的…… 相关文章: 【10月/当代小物件 01】一生心血话剪报簿/许元龙(笨珍) 【10月/当代小物件 02】剪报簿/王如端(双溪大年) 【10月/当代小物件 03】剪报簿,一页一世界/陈含黎(新山)
1年前
我有一本珍贵的剪报簿,在1985年进入了我的生活,那是一个意义非凡的年份。 那一年,我远赴吉隆坡斑黛谷师范学院接受3年的培训。每个星期日清晨,我只需花50仙搭乘迷你巴士,就能抵达南洋商报总社,参加“写作讲习班”。我荣幸地成为第一届和第二届“写作讲习班”的学员。每一届共有10堂课,每堂课由一位马来西亚知名作家主讲,如温任平、吴岸、永乐多斯、年红、陈蝶、丁云、梁志庆、爱薇、孟沙,他们无私地分享了诗歌、散文、小说、戏剧等文学创作的精髓。 在这个讲习班上,我如饥似渴地汲取着各种文体的写作技巧,逐渐找到了自己的写作风格。我的文章开始频繁地刊登在报章上:《青葱年代》每逢星期一和三,《学府春秋》每逢星期二和四,我热衷于向这些报章版位投稿。为了记录下这些珍贵的时刻,我到处呼朋唤友,拜托他们帮我收集剪报。然后,我买了一本100页的硬皮练习簿,按照刊登日期一一地张贴进去。 这本剪报不仅是我创作的见证,更是我青春岁月的缩影。每当翻阅这些剪报,我仿佛回到了那个充满梦想的年代,感受到那些年的热情与活力。 剪报成了散文集 1996年,马来西亚作家协会会长云里风发起“德麟出版基金”,申请条件是至少需要100篇已发表的作品。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我凭借多年的创作积累,轻松达到了这个条件。于是,我复印了整本剪报簿申请出版基金。皇天不负有心人,最终,我成功获得了德麟丛书出版基金,成功出版了个人散文集《爱心千万千》。那一刻,我的梦想成真了,剪报蜕变成了散文集,这是无数文人的心愿,而我幸运地实现了! 随着《爱心千万千》的出版,我的写作之路更加顺畅。我为《中国报》写【师生情】专栏,每双周二见报,连续写了5年,共有134则校园温馨小故事。这些故事记录了师生之间的真情实感,再次激起了读者的共鸣。为了妥善保存这些作品,我买了A4硬皮文件夹,一期一期地装进去。最终,这134张剪报也变成了出版物,我成功出版了第二本散文集《师生情》。 如今,我是《南洋学生》的专栏作家,自2012年开始,每年写36期专栏,每年一本剪报簿,已经积累了12本。这些剪报簿不仅是我写作历程的见证,更是我心血的结晶。我希望将来这些剪报簿能汇集成十多本小学生作文书,与更多的读者分享我的写作心得与感悟。 剪报簿,是作者心血的结晶,是岁月的积淀。每一张剪报,都是我成长的足迹,都是我奋斗的印记。我将继续努力笔耕,继续收集剪报,继续创造奇迹,让每一份心血都得到最好的回报。   相关文章: 【10月/当代小物件 01】一生心血话剪报簿/许元龙(笨珍) 【10月/当代小物件 02】剪报簿/王如端(双溪大年) 【10月/当代小物件 04】剪剪贴贴,细细咀嚼,慢慢回味/吴顺平(万津)
1年前
从我懂事以来,我就知道家里有订《星洲日报》。 我出世那年,本来在柔佛新加兰市镇经营咖啡店的父母就把店租出去,在自家的树胶园搭一所类似马来人住的浮脚屋居住。报纸没有派到乡下,我们订的《星洲日报》就寄放在市镇上同乡的咖啡店,等家人入城才去拿。报纸一拿回家,爸爸看国际新闻,妈妈看小说,哥哥看体育新闻,姐姐看副刊,小小年纪的我,也不甘寂寞,凑上去和哥哥一起看体育新闻。阅读《星洲日报》成为我们住乡下时的最佳消遣。 三年级那年,我被脚踏车压断了右手骨头,请了3个月的病假,爸爸要哥哥和姐姐给我在家补习。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3个月没有去学校上课,但是我语文科进步神速。 我在那段时期开始迷恋阅读,每天把整份《星洲日报》翻遍,选择我看得懂的版位来阅读。我爱上了【学生园地】。大姐告诉我,要文章写得好,最好是把【学生园地】的文章剪贴起来,有空时阅读。我于是把文章小心翼翼地剪下来,粘贴在用过的练习簿子上。 三年级开始,华文老师几乎每个星期都给我们写一篇文章。他会在有3节华文课时让我们用两节一小时的时间写一篇命题文章,剩下的一节便誊清批改的文章。他要我们写的文章都是我在【学生园地】读过的,因此我写起来得心应手,每篇作文都能拿高分,而且都被老师贴在课室后面的布告栏上。 六年级那年,校长把我贴堂的文章交给记者拿去投稿,我一年内有7篇作品刊登在《南洋商报》的【小学生园地】。我于是领悟到阅读《星洲日报》后把值得一读再读的文章剪贴起来精读的好处,我剪报的范围扩大了。我还剪贴【青年园地】【妇女】【健康与医药】和【星云】版中的文章。闲暇时,我便阅读那些剪报,感觉时间过得非常充实。 与好友交换剪报来看 求学期间,《星洲日报》每个星期都会刊登半版的马来文范文和语法练习,我把整版剪贴在练习簿里,反复阅读和做练习,因此初中时不用买参考书也能应付考试。 后来我知道我的好友家中也订《星洲日报》,她也喜欢剪报。我们于是常常交换剪报来看,还讨论文章中的内容。起初我忽略了言论版,她提醒我阅读言论版才能获取更多知识,而且能提高写说明文和议论文的技巧。一言惊醒梦中人,我开始关注言论,并把适合我的好文章剪贴起来。 我曾经用剪报中的急救法救过两次跌晕的儿子。发生那事的时候网络还不普及,家中只有我和5岁大的女儿,紧急之下,我根据剪报中的步骤,用CPR把他救醒,才带他去看医生。 如今我还是十分喜欢剪报。我觉得《星洲日报》的内容十分丰富,阅读后不剪报太可惜了!我把文章贴在活页的A4纸张上,归类后放在不同的塑料袋栅栏式文件夹内,要保留和查找就非常方便。检查多年前的剪报,有许多已经不合时宜,因此没有保留的价值,我就把它们淘汰了。 女儿看到我做剪报时总是要批评一番,她说现在要找资料上网就行,阅读实体报纸和剪报太浪费时间和资源。但是剪报给我带来无法形容的喜悦,这纯粹是我的兴趣和爱好,不能用功利的视角来衡量。我的付出让我的语文能力提高,使我在教学和写作方面更有信心,何乐而不为呢?   相关文章: 【10月/当代小物件 01】一生心血话剪报簿/许元龙(笨珍) 【10月/当代小物件 03】剪报簿,一页一世界/陈含黎(新山) 【10月/当代小物件 04】剪剪贴贴,细细咀嚼,慢慢回味/吴顺平(万津)
1年前
书房柜中摆放着二十多本新旧报章文稿剪报簿,那是超过半世纪写稿生涯留下而自觉是无价之宝的精神食粮,也是祖国民间一部政经文教的“发展史”。 在那爬方格子的年代,所有寄给报馆的稿件,被投篮的原稿就没了。在传真机时代,不论文稿是否见报,原稿皆可存留。在当今网络时代,写稿传稿存稿皆在电脑手机存档中。而在报章上刊出的文稿,是否收录在剪报簿?一些人认为可有可无。但我依旧习惯剪贴在剪报簿。 我总觉得,网媒文稿是冷冰冰缺乏人气,而纸媒稿则是永恒不变贴在心坎里。 早年文稿用四方簿剪贴,每每长稿则得折叠,打开与阅读极为不便与欠美观。而后改用长方簿,虽长稿也较易粘贴之。 长久以来在闲暇时,总喜欢自我欣赏翻阅各年代剪报。有时也觉得不可思议,当时怎么能那么多产?怎么在工余之时,尚有时间广阅书报而引经据典写得入木三分。无怪乎!许多外地同道、文友、读者,皆在猜,我不是教师,就是公务员。否则,怎么有那么多资料与时间,在多家大小报投稿?那些年,最盛产时期甚至隔一两天就有文稿见报,时尔一天发表两篇。而一年用一本200页的剪报簿。 所谓温故知新,其实并非那回事。时而在十多廿年或更久前所推出的失败政策,至今依旧用之。官场排排坐、吃果果的恶习,不但未除,且有变本加厉之势,还有种族与宗教两极化问题,今时绝不比昔日弱。政客流铲民以自肥,亦是方兴未艾,教育政策继续开时代倒车,迫使许多优秀生流失。而人才外流、庸才当道仍无休止。 时尔翻阅旧作之时评,那一篇篇的“真知灼见”,虽放诸四海而皆准,可惜就是没法子唤醒官老爷们;听听小老百姓的心声。 时评者的无力感 每每看到国家穷几十年依旧在原地踏步,被许多落后的邻国超越而忧,好像我们这些热爱国家人民前途的时评者,在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信念下,看到国债、家债高筑、小老百姓普遍生活桎梏,总觉得未负起知识分子的社会责任。 在过去约20年付梓了4本《真言集》丛书,除了第4册外,其他3册都是将剪报簿送去复印公司,由他们将我要的文稿,从剪报簿逐篇复印,整理后再请专业人士编版,校对完毕才送去印刷公司。 说到出书与卖书的酸甜苦辣,大概所有写作者都感受雷同吧! 话说回头,我那些视为珍贵异宝的独家剪报簿,将情归何处?它之所以珍贵,除了是个人一辈子坚持不懈的做真人、讲真话、不平则鸣的写作信念外,也体现半个知识分子忧国忧民的社会责任。一个人能毕生坚持信念做一件事,那虽非大成,也真不易。当今社会,政客者流靠谎言升官发财,个个信用破产无颜见江东父老。吾爱讲真话还真不易,且面对诸多人另眼相待。夫复何言? 剪报簿与旧草稿情归何处?这问题真的很大。因为,子女们大概没兴趣收藏。这些虽是他们老爸视为珍宝的遗产。但对他们来说,那仅是一本本纸已发黄的剪报簿、草稿簿,既不值钱,有何收藏价值?何况那些文稿多已收集成书,他们收藏书就行了。 也曾和民办大专院校文物馆馆长,谈起草稿与剪报之事。他倒表示乐于接受收藏。 日前遇到专门从事整理学校与乡团档案的沈老师。他表示,可以通过电脑扫描保存剪报文章。这倒好,此举容易收藏或转送给老友们,可谓两全其美。 欣慰剪报簿与草稿簿有预定归宿。与此同时,有缘与4位文友组队写“剪报簿”,参与《星洲日报》副刊之“当代小物件”专栏,也是美事一桩。 相关文章: 【10月/当代小物件 02】剪报簿/王如端(双溪大年) 【10月/当代小物件 03】剪报簿,一页一世界/陈含黎(新山) 【10月/当代小物件 04】剪剪贴贴,细细咀嚼,慢慢回味/吴顺平(万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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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銮24日讯)马中庆祝建交50周年纪念之际,老读者刘金龙分享他当年细心收藏至今的《星洲日报》封面剪报,并赞赏已故首相敦拉萨力排众议与中国建交的勇气。 现年88岁的刘金龙接受访问时指出,他有收藏剪报的习惯,当年马中建交时他格外关注,并特地将当时的报纸收藏起来。 若干年后,他从众多剪报中,将这则以“马中建交联合公报”为标题的封面新闻找出来,为了确保能延长剪报的寿命,他进行剪裁后再过胶处理,1974年6月1日的《星洲日报》封面新闻也就这么保存至今。 根据这份剪报,当时的封面新闻有特派记者的新闻报道,标题为“双方均反对霸权,不承认双重国籍,马关闭台领事馆”,同时大篇幅全文刊登了两国联合起草的建交公报内容,并附上敦拉萨和时任中国总理周恩来握手的黑白照片。 两国政府共同发布的公报一共有974个字,刘金龙说相信这是两国政府仔细谈判后的成果,而他也仔细数过,公报确实为974个字一字不差。 与如今的“首相”不同,当年的新闻将敦拉萨称呼为马来西亚总理。 刘金龙是退休公务员,他说,马来西亚作为第一个与中国建交的东南亚国家,彰显了敦拉萨的远见和政治勇气。 他说,1974年距离1969年发生的五一三事件仅仅过去5年,当时的马共仍相当活跃,马中建交虽然获得华社的一致好评,但在巫裔群体中确实也存在一定的反对声浪。 “但这是两国政府之间的事务,最终两国还是成功建交。” 除了收藏剪报,刘金龙也仔细写下了敦拉萨率领59人访问团,在1974年5月28日前往中国进行6天访问的全过程。 根据他的记录,1974年5月28日晚上,周恩来在北京人民大会堂设宴招待我国访问团;29日时任中国主席毛泽东和敦拉萨会谈90分钟,引起外国观察家的赶住;5月31日敦拉萨和周恩来分别代表两国签署联合公报,正式建立外交关系;6月2日敦拉萨从中国返马,机场有3万人迎接,当晚国阵随即在吉隆坡举行群众大会。 2个月后,即在1974年7月31日,当时的国阵政府宣布解散国会举行第四届全国大选,不少中文竞选海报选用了毛泽东和敦拉萨握手的照片,并有“投国阵候选人一票,就是支持马中建交”的宣传语。 刘金龙至今也留着相关宣传卡片,为当时一个时代的聚焦所在留下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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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诸位对自己刊在报上的文稿是如何裁剪的。很久很久以前,就剪个四方、长型,或长稿时有凸有凹的块状;而今,我却喜欢整版剪下来,折好收进透明袋的文件夹。 不知为什么,还是很留恋当天看整版时的心情,看看插图美不美,邻舍的作者是谁。啊哈,一年下来,最常碰到的是张某与颜某,也真的是邻舍——一个在永平,一个在居銮,都在柔佛。 喜欢那次西西的插图,公园的长凳,描西西坐着。电子版的西西是戴了帽子的真人,只是女人上了年纪又短发,乍看会以为是男子。 虽然【星云】插图多为单色或二色,但我就是偏好这样子的简单,一种清新感。 如果走进任意门,回到年少剪报,必把当年《新明日报》每周半版【年轻人的】给剪下,那三五年的青春真热闹。有一个作者写得特短又很有氛围,与人说起都认同,连他笔名都像是原名——郭国强。他有一篇短得只有两三百字,写的是离别感伤,其中末了一句在问对方——怎么啦你?至此之后,我受之影响,喜用“怎么啦你?”而不用“你怎么啦?” ● 不知道作者怎么想副刊编辑,编辑又怎么想读者。从读者角度,正如范先生所说,题目就有如橱窗,要吸引人进来。编辑出一个“本日主题”引人,或者有时出个题目邀稿,这出题比老师出题给学生还难。编辑难为,又深具挑战,若资深作者来稿,或有交往的前辈,都一律“待用”不?这真考智慧。回复“惟不适用”,不是不好乃是“不适”,回函得体,后加一句勉励“欢迎继续赐稿”。是尊你为上,由上“赐”下。写得不好的新兵,月月来稿仍没进步,真是考验心软或心硬。 作者写得言之有物,是不是具体得毫无想像力?写得抽象飘渺,读者看懂不?客观而人云亦云,主观得来又是否自我膨胀?读者嫌之——都写得老套,又或学术性太强,读不完看不明;写身边琐事,那太零丁琐碎。而像台湾大师兄在殡葬业这样特殊的工作经历,或寻访精神病科医院里的神经个案,法医与警局有什么样的离奇命案、路边街友为何不回家……人们以为这样子的事故就一定能吸睛么?真文青假文青不文青在这些平淡日子里,又该写什么寄予报刊呢?编者难为,作者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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