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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胶

“树榕山”在广西方言的意思是“树胶山”,割胶叫“割树”。 由于公公的橡胶树长在山丘上,所以他们称为“树榕山”。我爸妈每天清晨4时许就去割胶,头顶上绑着“臭土灯”照明用。 在那个时候,割胶是非常辛苦的,因为高低不平的山路,还有凸出的树根,一不小心就会跌到四脚朝天,非常考验他们的平衡力。 我小时不会割胶,只是帮忙拔出胶杯的胶丝,胶丝味道非常臭,臭味就算洗澡后还在。我每当下午上学时,大多数同学很排斥我,因为身上有很臭的胶丝味。 割胶人最怕是割到一半下大雨,因为胶汁就跟着雨水消失无踪。 爸爸会把我们收集好的胶汁倒在大的胶桶里,然后把大胶桶搬上脚车,慢慢地推下山坡。这个步骤非常重要,如果不小心“车仰人翻”,当天的辛劳就化成灰了。 我们把胶汁运到胶房,会把胶汁倒进排列好的四方跌盒,再放上配置好的胶醋,让胶汁快速凝固,然后用手挤压成四方形,并用圆木挤压成片状。 我们过后把胶片放进“胶片挤压机”压成薄片,接著晒乾胶片,晒得越干越好价钱。 当时有很多偷胶片的贼,所以公公会在每片胶片印上记号,收购商就能知道胶片来源。 七八十年代,柔佛州是全马第二大的橡胶生产地,随着胶价滑落跟接班人问题,很多园主改种油棕树,而往后我们的子孙都不知道“树榕山”里面记载的事迹。 投稿须知: ■来稿可电邮([email protected])至本报新山办事处; ■来稿可用笔名发表,但必须附上真实中英文姓名、身份证号码、通讯地址与电话、电邮网址,以及银行帐号(汇稿费用); ■投稿内容不可涉及包括宗教、种族等敏感课题; ■字数限800字; ■编辑对来稿内容,有修整的权力; ■来稿若发现有人工智能(AI)生成超过30%的痕迹,将直接弃用,有关作者未来的投稿也受限制; ■本须知若有未尽善处,本报有权随时增删之。
4月前
读四年级时学人看报纸。虽然当时识字不多,大标题似懂非懂,也看得津津有味。其实(也不是)什么报纸嘛,还不是从巴刹里买回来包鱼包肉的旧报纸。 把鱼和肉处理好后,报纸已湿了。把有血迹的报纸摊平,拿四个小砖块,压住报纸四角,放在太阳底下晒干。 当然,我也叫妈妈和姐姐帮我一起收集尺寸不一的臭报纸。因为老师要教导我们做——报纸剪贴簿。 有一天,看到一则广告。 “收集40个咖椰酱罐头盖,可获得一罐免费咖椰酱。” 这个产品由杨协成工厂出产。价钱多少呢,可不知道。我拿着广告纸,找吉吉老板去。他在我们的村口开了一间杂货店,货物齐全,生意兴隆。我几乎天天都跟他“交关”一个大面包,当全家人的早餐。 老板吉吉从货架拿下罐头咖椰酱,圆柱体的大小,刚好是老板手掌的大小。大约3英寸高。罐头封面设计由上而下是这样的:吊挂黄色半圆形,里边有一块当时橡皮擦大小的血红色长方形。长方形里边有白色英文字母 ——“Yeo’s ” 黄半圆形下方是剖开两半的椰子,露出洁白晶莹的椰肉,恨不得把它吃掉。 罐头底上方有印上6个鸡蛋,和浅青色的背底,看来十分和谐。 好漂亮的浅青色背底包装。价格两块九。我没钱买,跟老板说我问价钱,改天才来。 事实上,我根本没钱买。我没有零用钱。每天只拿两片白面包去学校当点心,休息节时,配白开水吞。我应该是很庆幸的。因为有的同学根本没有东西吃。 我跟妈妈说起买一罐咖椰酱搽面包的事。妈妈说太贵了。改天自己做,全家人可吃。 一天一天过去了,妈妈总抽不出时间来做咖椰酱。 我等不耐烦了,几乎三两天就问妈妈几时有空做咖椰酱。可能妈妈被我逼烦了,反问我:你死了都不懂倒下?现在我用一把割树胶的刀,养你们4个。你的爸爸呢?整天做酒鬼,不顾家!还要搽什么面包?有面包“冲”就该偷笑了。 妈妈的几句话,把我整得哑口无言。妈妈真的起早抹黑,下午又去河边种菜,养鸡养鸭,铺贴家用。每每想起母亲骂我的话,就偷偷的流眼泪。 骑脚车到处去搜“宝物” 有一天放学走路回家,无意中看到丢弃的杨协成咖椰酱空罐头。由于还有咖椰酱残余,香味四溢。有一只蜜蜂和几只蚂蚁在垃圾堆上攀爬。我当机立断,捡了空罐头回家去。一路走我一路笑,因为我有一个罐头盖了。 妈妈用罐头开把盖和罐头分离,又把它用肥皂水洗干净。然后教我把罐头剪口捶平,再拿到柏油路磨钝,以免割伤手。这令我大开眼界,原来妈妈还有几招真功夫。 那以后,每天写完功课,我便开始去捡咖椰酱罐头盖。 开始时,只在住家附近垃圾堆寻找,偶尔捡到一个。这不能怪,这么贵的咖椰酱,不是家家吃得起。 后来我学会了骑脚车,我高兴极了。因为我可以去到更远的村子搜寻“宝物”。有时被狗追,有时被人骂像个乞丐,我觉得十分委屈。但想到已经收集了10个罐头盖,我自己都会笑。 学校里的同学,说我去捡垃圾,说我是乞丐的孩子。我难过极了。有人说我臭,不愿和我交朋友。妈妈对我说,我们不偷不抢,不必理会他们。 由于村头村尾都有垃圾场,我每隔一天一定巡视一遍,快速寻找咖椰酱空罐子。不久,好像我有灵敏的嗅觉,可以很快的发现空罐子了。 经过三五个月的努力,我终于拿40个罐头盖向吉吉老板兑换了一罐咖椰酱。 第二天早上,是我童年岁用里,第一次面包搽咖椰酱吃。 原来妈妈一早就用罐头刀打开了咖椰酱盖。盖里边上沾满酱。但妈妈早已到橡胶园割树胶了。 我小心翼翼地把它刮下,涂一层薄薄的在一片面包上,然后夹在另一块面包上。搽面包时,甚至不小心沾到了手,我也要舐干净。过后再拿了白开水,及咖椰酱面包,匆匆上学去了。 上学途中,我边想着放学回家后,要帮母亲准备一份,边期待着她割胶回来看到咖椰酱面包的样子,想着想着就满足了。
4月前
10月前
割胶是谋生的工作,大概很多人没想过,割胶也能够比赛,参赛者以这谋生的一技之长,比技术,比速度,在比赛中争一高低。 数月前,马来西亚善乐慈善基金会配合第8届《健康人生》登山家庭日,在金马扬办了一场有趣新鲜的割胶比赛,反应相当热烈,除了一些割胶数十年的长者,还有几位老师主动报名参加。 老一辈的割胶人,从小割到老,一辈子就是在胶林中穿梭,勤勤恳恳付出血汗,辛苦了数十年,双手布满老茧,为的是家人的温饱,如今额头的纹路就像老胶树上的胶路那么多,却从来也没人颁过奖给他们。他们对国家经济的奉献,值得肯定。 不只是老胶工,他们的孩子和孙子也多数会割胶,这是因为割胶是与时间赛跑,极耗体力的工作,孩子从小都会跟父母到胶园拔胶杯,年纪渐长后就学习割胶,这也不怪得现在的一些专业人士都会割胶。甚至也有下午班的退休老师,早期是凌晨去割胶,回来休息后去学校教课。 看到老师们参加割胶比赛,对学生不外是一种身教。老师会割胶不出奇,因为从小就到胶园帮忙,割胶也不羞耻,它养活了一家人,也让老师可以去上学,最后当了老师。这段经历,也教学生要好好珍惜他们幸福的生活,用功求上进。 如今很多胶园都翻种为油棕,割胶业可说是没落了,年长的都放下胶刀了,很多年轻人不肯割胶,割胶外劳都难请。这场比赛,正好给会割胶的人重温过往的回忆,也让很多没看过割胶的小孩有机会近距离观察。 相信大家都从比赛中找到乐趣。如果主办单位明年再接再厉,举办剖可可比赛、或捡油棕果比赛,您是否跃跃欲试,想要报名参加?
1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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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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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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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年前
我自小习惯喝咖啡乌。那时我们一家5口住在新村后一座小胶工宿舍,每天一早吃了饭,喝了咖啡乌,3兄妹便跟母亲步行一公里左右,到村外的橡胶园割胶。父亲则踏脚车,载着将胶汁运回村中胶厂的四方形锌桶。 母亲通常会煮饭和粥让我们吃饱,同时泡些咖啡乌,午餐吃喝的也是它。那大半壶喝剩的咖啡乌,会被她放在灶旁用炽热的灰烬保温。那个年代,大家煮饭烧菜都用橡胶木。等到中午我们放工回来,咖啡乌还是暖暖的,很好喝。 年纪稍长,到了十一二岁,我开始独自割一个“胶号”——约500棵橡胶树。村里许多孩童也一样,早上到橡胶园帮父母亲干活,下午才赶去学校上课。我学会了以脚车作为代步和运输工具,车后铁架上是一个装胶汁的锌桶,上面用橡皮带绑着一大瓶咖啡乌,解渴和填肚子全靠它。之后英殖民政府实施紧急法令以打击马共游击队,村民都被圈进新村里居住。若要到两重铁刺网团团围住的村子外工作,大家一律禁止携带食物,但咖啡乌等只供个人饮用的含糖饮料倒是允许的。 自二十五六岁离开橡胶园,转去建筑工地工作以后,咖啡乌始终伴随着我。建筑工地通常早上8点开工,10点休息15分钟,中午12点到1点是吃饭时间,下午3点则休息一会。这3个短暂的歇息时刻,我到工地食堂用餐时也总会叫一杯心爱的咖啡乌来喝。 后来我成了家,夫妇俩跑夜市兜售豆奶豆花十五六年后,也在郊区的养鱼场打工十多廿年。那里离市区稍远,我就每天自备包装饮料,带一壶热开水去冲泡。当然,咖啡乌仍是必备的东西。这期间,每逢周日载老伴上菜市买菜,我必定趁机走进咖啡店去喝一杯咖啡乌解馋。 如今我已告别了工地,加之2020年冠病疫情一波紧接一波地到来,餐饮店堂食皆受限制,我只能被迫待在家里,回味各地店家香喷喷的咖啡乌。日子久了,我便想,能不能自己冲泡出一般咖啡店里的咖啡乌呢?几经尝试,我总算摸索到一点窍门,冲泡出满足自己口味的咖啡乌。现在,我已转为喝少糖,甚至无糖的咖啡乌了。
3年前
有文友问我,胶林深处有到过吗?我答有,文友讶异。 的确,在1962年至1967年间,我常在每个周日,踏脚车或乘坐摩托进入胶林深处工作;别误会,我没割过胶(仅知道如何操胶刀割胶),是深入胶林去做“胶林工作”。 我的祖母在50年代至70年代,拥有二十多依吉的橡胶园,一半是新树,4、5年树龄;一半是7、8年树龄。祖母吩咐我每个周日进入我们的胶园巡视和工作。记得她给我的“工钱”是5元。要进入我们的胶园,必须经过别人的一段胶园,约两英里路程,还得经过一小段灌木丛,才能到达。 我的胶园工作,就是去医治“树病”、喷射杀草药、施肥等。我在1961年课余念过马来亚树胶研究院教授的课程,包括到附近胶园实习,侥幸考获一张受政府承认的文凭(或称证书),对胶树常染上的病颇有认识。当时还学了一些技术与知识,如驳树、医树、割胶、制胶片、除草的方法,便开始对胶园工作产生兴趣。 山神的化身 进入我们自己的胶园,我总会去检视胶树有没有染病。那些毛病包括白根病、粉红病(枝桠)或白蚁噬根,我多会发现。我并不是独自去胶园的,通常都与六叔一同进入。“医树”工作,一个人不能胜任的,如需用“油屎”(那时称“巴麻油”)涂搽患上粉红病的树身,和用“肺劳唛”涂抹患上白根病的树根,没有两个人合作,工作肯定做不来。至于施肥、喷射杀草药水,就要聘多两个人去做了。 多年的胶林深处工作,曾看到不少奇怪的景象,如山猪成群结队地搬家,气势如万马奔腾;附近高入云霄的树上站满五颜六色的山鹦鹉;啄木鸟在啄木时发出的恐怖声音;几十只猴子在面前不远处蹦蹦跳跳,吱吱喳喳叫的恐怖声音。这些城市人难得一见的情景,我皆难以忘却。 还有,六叔曾告诉我,有一次他独自一人进胶园时,在入口处附近的榕树底下看到一只白色的大老虎。那大虫没有伤害他,一下子就不见了。后来附近胶园的朋友说他们也见过,据说是山神的化身。我很害怕,害得我以后每次进入胶园,在入口处必定会停下脚步向榕树那方拜拜,祈求平安。 多年的胶林工作,到1967年我就不再进入胶园了。因为祖母把胶园卖掉了。原因?寻找割胶工人难,麻烦;最初四六分账,后来三七分账;再后来连割胶工人都找不到。 胶林深处在我年轻时留下的印象,至今仍很难忘。 【星云】长期稿约/我们这一行 电邮:[email protected] 来稿请注明:我们这一行 •文长勿超过1000字,可附上相关照片。 •请于稿末注明中英文姓名、身分证号、联络地址、银行户头、电邮等作者资料,否则恕不录用。 •文章经录用,除了在平面媒体刊载,本报也拥有作品上网、录影、录音、改编等其他使用权。
4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