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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句精华

或许有人认为,既然我已在华文教学岗位上耕耘多年,理所当然对华文必定怀有深厚热爱的情怀。然,若要我形容自己与华文之间的关系或情感,我只能用“爱恨交织”这四个字来概括。 自小,父母便决定送我就读华小,故我便与华文结下了不解之缘。记得第一堂华文课,我便被那一笔一画的方块字深深吸引。华文不仅是我们华人的母语,更是世界上最优美、最富有艺术性的文字之一。它承载着悠久的历史与深厚的文化底蕴,让人着迷。然而,在这漫长的学习旅程中,华文也让我经历了诸多挑战,使我时而欢喜,时而苦恼。 小学时期,每当华文课来临,我总是满怀期待。除了学习生字、生词,我最喜爱听老师讲述古代故事,尤其是那些描绘中华文化精髓的历史典故与神话传说。上了中学后,尽管华文课的时间大幅减少,我对它的热爱却有增无减。每当老师讲解四大名著:《红楼梦》、《西游记》、《水浒传》及《三国演义》中的情节,我都会全神贯注地聆听,那些鲜活的人物形象和引人入胜的故事深深吸引着我,使我对文学世界产生了更深的向往。 对华文的热爱,也让我逐渐对写作产生浓厚的兴趣。中学时期,每当提起笔欲写文章或诗歌时,我常常感到无从下笔,因而羡慕那些文思泉涌、能写出优美文章及诗歌的作家。为了提升自己的写作能力,我开始阅读大量华文书籍,包括报刊杂志、名家散文、名家诗歌、文学作品等,从中汲取养分,锻炼自己的文字表达能力。 既是爱,也是挑战 然而,对华文的学习并非一帆风顺,甚至让我一度感到苦恼。由于我就读的是国民中学,华文课常被安排在课后,使得我在一天的课程结束后,还要拖着疲惫的身躯继续学习,难免感到吃力。此外,在我求学的那个年代,名句精华被列入课纲,因此。从预备班到中五,都得背诵高达360句名句精华。这虽有助于积累文学素养,却也让我感到压力倍增。有时,我对复杂的语文知识感到头疼,对华文也产生了一丝无奈与抗拒。 尽管如此,我从未放弃学习华文的初心。我深知,华文的博大精深绝非三言两语可以道尽,它不仅是一门语言,更是文化的载体,承载着中华民族的智慧与精神。如今,我站在课室前,肩负着传承华文的责任。即便已成为华文老师,我依然不断学习,不断探索,希望能在这片华文的天空中自由翱翔,也愿将这份热爱与知识传递给下一代,让他们在华文的世界里找到属于自己的光芒。 华文于我,既是爱,也是挑战。然而,正是这份爱恨交织的情感,让我在华文的道路上走得更加坚定,更加珍惜这段与文字为伴的旅程。
6月前
17岁那年的粉花尚未盛开。 下课时,通往校内图书馆的那段路程,咀嚼着Gardenia现已绝版了的草莓味面包,我喜欢驻足在那四楼的走廊仰望那蔚蓝的天空,感受着微风吹拂着我那稚嫩的脸庞,远景偶尔还会出现漫天飘落的小粉花。 我喜欢中文,却说不出具体原因,总感觉心中有把声音指引着我,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当SPM成绩放榜时,紧张扫视着那张薄薄的白纸:生物A+、化学A+、物理A-……中文A+!我说上中六后,要弃理从文,因为这才能和马来亚大学中文系愈发靠近,据说理科比较难被中文系录取。 “你理科成绩那么好,为什么要选文科?很可惜欸。” “我也不知道,”苦笑。 我喜欢粉色的花朵,尤其是樱花,或许因为它和桃花、梅花也长得颇为相像。主观认为,花就是“华”,而华文就该是充满浪漫色彩的粉色。 国语、历史、商业学……中六的我没选修华文,因为上的是国民中学,但“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短暂的离别只为日后更好的重逢。每年翻阅重看桐华的《步步惊心》,那是我的最爱,无形中也学会了许多古诗词。 短暂的一年半,以“文科最佳学生奖”和CGPA4.00为STPM生涯画上圆满的句点。填写UPU时: “我建议你把商科的选项放在上面,中文或媒体的选项放到下面。” “不,我的理想科系就是中文系。” 年轻时格外热血,仍记得在面试与笔试博特拉大学中文小组时曾提过:“华文是我从小最爱的科目;华文不但是一种科目,更是我们的母语……我已下定决心要与华文常相伴,我爱中文!” 那是一种没有理由的“爱”。 2020年8月18日,我如愿被马大中文系录取了,但因疫情的缘由延迟了一年返校。许是线上的孤援无助,打破了我对“中文”固有的看法,原来它不仅仅是一种语言,还涵盖文学与社会。 仅仅是“文学是什么?”这个问题就困扰了我许久。 文学是杂草。那杂草又是什么呢? 中学时期每周稀有的华文课只着重如何应对SPM:作文、概述、古文和名句精华,使我对它的全面认知水平低、眼界难免较为狭隘。 但无可否认,我爱文学,因为“爱”,才会想要费心思地了解它,尽管它让我感到很陌生。毕竟对于我而言,语言科更能让我快速了解吸收,如:现代汉语、古代汉语和音韵学——帮滂并明、非敷奉微、端透定泥…… 本科论文我选择《闺阁女子丈夫气:李清照的创作特质》,种种质疑声不断回响: “古代文学早被研究透了,你认为能有什么创新比得过前辈学者们吗?” 我想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回望中文。 每一类文学都不该被随意定义或以利益价值来衡量,它们都具有独特的时代意义。 我固执己见地继续研究,因为我喜欢古诗词,因为我对这位“千古第一才女”感到好奇。她似乎很喜欢梅花,46首词中就有18处提及,以梅花喻己,描绘自我理想人格,从“青梅”到“残梅”诉说自己逐渐凋零的生命。 实习时期,我在一间以华文为媒介语言的公司工作,主要负责范围是书写影片文案、活动新闻稿、专题报导和校对编辑杂志。又一次刷新我对华文的看法。原来媒体语言和论文语言是不同的,它必须能吸引读者的目光。秉着对中文书写的热忱,我只好硬着头皮自己上网研究,让自己能在短时间内上手。 由于通勤距离,早上7时前就得出门;晚上7时后才能回到住宿,其余的时间都宛如小兽物般被困在办公室。那时的我几乎看不见太阳,每天看见的都是那粉蓝色的天空,也没精力注意沿途走过的小粉花究竟有没有盛开。 我想学习华文文学创作。忆起大二创作课时: “散文是什么?”我问。 “散文就是散文啊。” 在我的成长中周遭缺乏了文学的养分,那是我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散文”,写了一篇〈九重葛〉,纪念陪伴了我十多年之久的往生爱犬。得到的评语是,感情十分真挚触动人心,唯一可惜的是创作技巧掌握得不够熟练。 华文不该只能被商业化 我报读《深耕》散文班和小说班,内向的我虽常充当小透明,实则仍让我获益良多。我开始投稿副刊、参加文创比赛。不管成绩结果如何都欣然接受,我坚信—— 每一份文创作品都是作者的“孩子”,在“父母”眼中,“孩子”永远都是闪耀的。 最初的梦想是当一名华文编辑或作者,但现实往往事与愿违。热爱自由的我爱上了远程办公的模式。出于对生计的考量,我接受了外企公司的录取,开启跨领域的工作,每日的交流沟通、书写报告都是英文,心里难免产生了落差感,莫名的心酸感涌上心头。 在外企工作就像喜欢国外的樱花,似桃花却不是桃花,有梅花的影迹却始终宛宛类卿。 若有机缘的话,我一定会再踏回华文工作圈子。我喜欢华文,希望能一直写下去,无论是什么类型的文章。 “你想要到中国深造中文,对你未来的职业生涯有帮助吗?你敢赌吗?” “现今的文案撰写都偏向广告KOL的,你的文风应该很难找到合适的吧?” 我理想化地认为,华文不应该只能被商业化,它应保留乌托邦的美好幻想,追寻现实与理想的平衡。 我享受的是它带给我的沉静、沉淀、沉思,使我对世界有了多层面的思考,探讨和领悟了人性的种种课题。 爱华文,爱中文,那是一种沉默难言却坚定持久的爱。 毕业之际,我用粉色汉服与云肩搭配学士袍,再戴上一顶粉色系的簪花帽,和那文学院的粉色垂布绝配极了。 我想,那朵粉花定会悄悄盛开的。
10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