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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油

这房间本来是不存在的。最初这里是一座院子,紧邻窗外的红砖房。很久以前也许这里有一个开着黄花的丝瓜棚,也许从前住在这座房子的人在这里乘凉和晾衣服。 尽管如此,房东先生仍然会把这里称作“小院子”。“我的房子比别人的还多了一个小院子。”他说。所以房租3300块钱(人民币)是合理的。 所以我一直有“农家乐”的感觉。雨天时这种感觉更加强烈。滴滴答答。乒乒乓乓。我们和天空离得很近很近。 “我觉得我能在这里写一本书。”在搬进来之前,我就有这个预感了。那是去年夏天,我们刚领到钥匙,于是来这里看看,讨论该怎么布置房子。 “我觉得我能在这里写一本书。”坐在什么都没有的“小院子”里,我对夏木说道。 于是我把我的书桌放在这里。这是我的第一张书桌(尽管它不是我渴望的实木书桌)。我把它从古海道搬到这里。在金台西路和广顺南大街,我是没有书桌的。 书桌上有我的日记本、电脑、诗集和书、玛丽送的瓷杯、苏从大都会博物馆带回来的杯垫、眼镜盒,右边墙上有去年在布拉索夫买的《特兰西瓦尼亚地理志》明信片。还有我从马来西亚带回来的如意油。 后来我才想起从前母亲也是经常抹如意油的。那时的她是不是焦虑又压抑? 刚搬到这里时,有一天,我在日记本写下这些片段:“她坐在书桌前思考自己的未来。然后她打开电脑,把那些申请流程又看了一遍。钱。她想。她知道自己需要的是钱。这恰恰是她缺乏的东西,而且她缺乏这样东西已经很多年了。 她以为自己正在为文学受苦。当苦日子真的降临时,她痛苦不堪,甚至有了放弃写作的念头。可是她不知道除了写下去,她还想做什么,还能做什么。于是她诅咒自己,诅咒起自己的生活。” 当时的我应该是很失落。但这日子又不是一点盼头都没有。《林门郑氏》已经完成了,我将从头开始。这一切已不再重要。 看窗前的风光。这是夏木去年深秋捕捉的。那一刻我一定是在厨房准备午餐。他总是趁我不在时东拍西拍。 夏天的爬山虎很快就会消失,紫黑色的浆果早就长出来了。珠颈斑鸠会一颗一颗地啄食它们。 坐在书桌前,我常常看那座红砖房。它很神秘,从来不见有人进去过,但房子里的木板条和废弃的家具总是被移动过。 我的手在日记本或电脑和如意油之间游移。我读两首诗,在日记本上写点什么,贪婪地沉浸在如意油的沁凉之中。油不离手。这是我的世界。我独自一人在这里。 但这样的时光总是很短暂。两三个小时后,我就会垂头丧气地回到厨房,键盘的敲击声会被杯盘清脆的声响取代。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午后,当秋日之光悄无声息地降临,我就会回到这个房间。不过我不会回到书桌前。我会带一本书和日记本到床上。我们的床在书桌的斜后方。那是我的第二张书桌。我会在那里读一会儿书,写点什么,昏睡过去,然后天黑之前在愧疚中醒来。 相关文章: 【特辑:书房与镇山宝】林雪虹/无厝有草仔花 【特辑:书房与镇山宝】蔡晓玲/模样 【特辑:书房与镇山宝】范俊奇/桌右铭 【特辑:书房与镇山宝】张草/手写的感觉真好 【特辑:书房与镇山宝】梁馨元/愉悦的阿蒙
2月前